Chapter9 The5 表白
洛司几乎是在咆哮，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那一刻，她只觉得头晕眼花。
一个银白色的东西扔到了她的脚边——
她惊呆。
“你还……怪我？还要我告诉你……”她惨然地笑道，“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被强迫了？”
洛司像被狠狠重击了一下。
他感觉到她在他的手下颤抖，颤抖的那样厉害，可是她没有哭，那双明亮美丽的淡绿眼眸中，逐渐弥漫开了让他痛苦的冷漠——
“我要休息了……请你……放开我。”她想挣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指就像铁箍一样——
于是她冷冷地笑了。
“怎么……难道你想和他一样？难道你也想要那样对我？”
洛司几乎是狼狈的僵硬住了。
他的手指松开了一秒，她颓然而厌倦地想要甩开他，可是下一刻，她就被他用力扯进了怀里——
“是的，我是想像他那样！”
她惊得倏然睁大了眼睛。
可是他没有任何让她难以忍受的动作，他只是圈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清楚地说出了那些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话——
“我想像他那样在十年前就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像他那样得到你全部的注意，可是我该死的骄傲让我一次一次的挑剔你，我用了最愚蠢的方式才让你的眼睛里能够看到我……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怪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有守紧你……”
他眼中再没有掩饰的澎湃情感淹没了她，那样积蓄已久的感情太过汹涌，几乎让她头晕目眩。
“我在十年之前就已经……可是却好像挑了一个最糟糕的时机告诉你……”
看到她眼中的恍惚，他苦笑，声音低了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他并不习惯说这种话，他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说这样的话。
“十年……”她忍不住牵动了一下唇角，“我以为……十年之前是你讨厌我的最鼎盛时期……”
她的淡笑似乎有奇特的魔力，让他一直发紧的胸口倏然轻松了起来。
“我不知道原来你那么迟钝啊，夏优奈。”他低声说道，眼中有了一抹光亮，她……没有拒绝……
“为什么不检讨一下你的表达方式呢，殿下？”她立刻反驳，“没有哪个女孩会认为，一个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屑的男人会对她有什么企图。”
“不屑……”他忍不住微微笑了，冷俊从他的眉宇间化开，他的目光温柔专注，“我给你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傲慢，冷漠，霸道……你还禁止我跳舞……”她细数给他听，“我能问一下你禁止我跳舞的原因吗，殿下？”
他看着她明媚的眼波中已经退去了刚才的痛苦和冷漠，变得像从前那样，带点慵懒，带点狡黠，让人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她一定从没看过自己的舞。
他出神地凝望着她闪动着莹润色泽的眼眸。
所以她不会知道，但凡看过她一舞的人，都会无法忘记她……
或许当时的他，是想抵抗那种肆意绽放的美丽……同时他也厌恶着，或者说是恐惧着让更多人看到她的美丽……
因为他永远确定不了她的心。
“你的心到底在哪里……”他没有回答她，而是低声问着这个他渴望却又害怕听到答案的问题。
“今天，诺格让我等他们杀了筱原光再出现，可我还是下令阻止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怕你真的会跟着跳下去……你可以为他连命都不要了，就像以前你对晓那样……你……很喜欢他是吗……”
夏优奈静静看着那个曾经如此冷傲的少年。
过去的她很难想象，在他俊美尊贵的面容上，会有如此紧张却又闪烁不定的表情。
他那样的不安，直刺到了她的心底。
心很疼。
其实在看到晓出现的那一瞬间，当她知道自己竟成为帮凶时，她所有的感情就全部颠覆了。
她很容易经常想起在他以为她出事后，他灰色眼眸中凝聚的痛楚和疼惜；
她也经常会想起最后的那段时间里，他们越来越好的相处；
她想起自己接受了他的戒指；
她常问自己那天为什么会接受，当时她的心应该很冷硬很坚定不是吗……她为自己找的理由是，那是为了让他更痛苦……可是实际上呢……
“如果今天遇到这样情况的是玛莎，妃雪，丹尼，纳纳……是任何一个我的朋友，我都会做同样的选择……我同样会选择用生命去保护我的朋友……”
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缓慢而清楚地说道。
“可是，如果是对你，我想我的选择会不一样。”
这句话击中了他。
“原来……我连你的朋友都不是……”胸口闷痛了一下，他笑的有点苦涩。
她几乎是温柔地看着他，第一次用那样温柔的眼光看他。
“如果是你的话，我会不敢那样威胁他……因为我发现自己会害怕……我会求他，我会用尽一切的办法保护你活下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你活下去……”
他震了一下。
他了解她，她是倔强骄傲的宁可死也不愿意轻易说出哀求两个字的啊……
“你还要……问我的心在哪里吗……”她的声音低的细不可闻，可是他听到了。
于是，狂喜就在刹那充盈了整个身体，他就如曾经渴望的那样抱紧了她，就像抱紧了整个世界……
雪雾花在窗外纷扬。
温馨而烂漫。
如果那个人早已埋在你心底，那么不管时间有多久，不管你是否意识的到，那份感情，最终都会萌芽，然后，在你的身体里绿树成荫，浩瀚成整片森林。
看着他几乎被怒火烧红的眼睛，她竟慢慢地笑了起来。
笑得几乎掉下眼泪。
不！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
“他说这是在那晚从你身上拿下来的……那晚……”他低低的声音让她战栗，她几乎是恐慌地后退着，可是他不让她躲，他用力把她拽到了眼前！
“为什么你不自己告诉我……为什么竟要让他来告诉我！”
“你很想杀了我是吗……呵……可是你不会这么做的哥哥，因为你要做王……王怎么可以背上一个弑弟的罪名呢……”
手中的水晶杯，在瞬间被他狠狠捏碎了，杯中冰冷的酒红色液体流淌了下来，血一般的蔓延了开。
夏优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是她用项链串起来的戒指，洛司给她的戒指，她以为被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可是竟然——
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来了，把她的身体扯的支离破碎，她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在地，巨大的恐惧压得她透不过气，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那一瞬间她的眼前一片灼白，看不清任何东西，她只知道她的手臂被狠狠扯住了，那是她才受过伤的地方，她不由得低低痛呼了一声。
“为什么要让他告诉我！为什么要让他给我这个！”
只觉得浑身都痛，满心疲倦。
是的，就像王说的，这次回来，她受尽伤害，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她早已经千疮百孔，残破不堪了。
他在他的耳边轻笑，几乎是邪恶的炫耀口吻。
“这是那晚，我从她身上拿下来的……她没告诉过你吗？她早已经是我的了……完完整整的，成为了我的……”
房间中一片黑暗。
她不想开灯，她只想把自己扔在床上昏睡过去。
可是灯突然亮了。
“你以为你赢了吗……”圣晓诡异的笑容再次浮现在眼前，他的声音轻轻地飘了起来，带着报复的快感，异样的轻。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或许你就不会再那样认为了……哥哥……”
他把一个冰冷的物体塞到了他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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