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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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撂下一句“够狠”,吓得唐云芽缩了缩脖子,这才转身走到院中和院中等候的云梦并肩朝着屋顶看去。

安云沉风朗气清,大大方方回看李安宁;李安宁觉得此人厚脸厚皮,说话自然是更毫不客气。

“哟,安大人这好雅致,大晚上不在首辅府上睡觉,来我这长孙府赏月景吗?”

发现自己被人瞪,云芽冒着的小脑袋骤然缩了回去。

不辩解,为默认。李安宁气塞,懒得再费唇舌。

见小侯爷铩羽,云梦可不愿意看安云沉那副得志模样。

她将红灯掷于一旁,掩嘴轻笑,“家中女眷能轻易被拐,这等女子也有劳大人记挂。”音落,还朝着安云沉背后张望,“啧啧,也不知道安大人这刚愎自用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不仅看不住自己女人,一个人闯他人院邸,也不怕被长孙府的府兵当成贼人…”

声音渐冷,她凤眼高吊在红幕后朝着屋顶那人,“呵,被误杀了,可怎么办?”

安云沉的武功高低她心里有数,即使自己一人拼不过,但有李安宁加持,他也不能混个全身而退。

“是吗?”

安云沉扇子一站展,半掩着芙蓉面,只留凤眼含着狠厉看着院中的倆人,“那可就真是太让人觉得难过了,那么倾慕我的姐姐,竟然这么不了解我。”

不知是从哪传出的一声竹萧声,月为背景。瞬间有数十名黑衣蒙着铁面持弯刀的刺客依次排列开来,跃于院中各墙头之上,其中一人墨衣铁面,拿着一把云纹长剑飞至于安云沉旁边。

青色随风扬,安云沉青衣如妖在前,墨染玄衣持剑在他身后。二人至阴,与月与夜相合,傲视天下。

“安宁侯与北漠勾结,意图谋反。”

安云沉亮出一块腾龙玉牌,他扇子打在玉牌上,“证据确凿,杀。”

“诺。”

数十名刺客应声,齐齐飞至院中,挥着弯刀朝着李安宁与云梦而去。

李安宁大吓,他与云梦背对而立,谨慎地看着在屋檐上的安云沉,沉声,“安大人这是何意?我为大祁小侯爷,难不成安大人今日要将大祁国戚斩于长孙府中吗?”

“小侯爷私自窝藏要犯,证据确凿,侯爷好要抵赖吗?”

“笑话!我李安宁行的正走的直,怎么到了安大人口中就成了不过国礼王法窝藏罪犯得罪人?”

其实这事只要能把云梦护住,自然就没有铁证。他那日带走金春风,是安云沉首肯的,若是安云沉要追究,安云沉也脱不了干系。至于其他,没有铁证如何做数?

“若大人说的是金春风,那么以防安大人为了自己任务,平白伤了个无辜之人。小爷将他转移到偏院又有何妨?”

“无妨。杀!”

安云沉挥手,对李安宁的话置若罔闻,“有或者没有,只要将侯爷及其贴身的人,带到大殿上走一遭,一切自然明了。”

“安云沉!你!”

墨染得令,排萧于唇边,声音流动。

那些暗卫像是有了命令,便再无后顾之优,一个个持弯刀,朝着自己而来。

李安宁从腰间抽出佩剑,警惕地看着围攻自己的影卫。

正欲向前,手却被人按了住。

“侯爷不可,你身上毒未散,若是此刻运气会促进毒发。”

云梦回身压住李安宁手腕。她眼瞳蓦然扩大,即刻从手中灯笼的竹把之中抽出来一把银色短刃,刺入举刀而来的一名刺客喉咙之中。

她敛眉,“我来掩护,侯爷快去劫持唐云芽,这样我们还有一分胜算。”

短刃出,那名本该“哄然”倒地的刺客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刀过喉咙从他脖后出,不见滴血。云梦心中大叫不好,见那暗卫依旧持刀朝着她砍来,赶忙将刀划过那名暗卫脖子,腐肉的头颅咕噜噜滚远。

暗卫持刀,继续刺向云梦。

“妈的。”

提腰一脚踹开那人,云梦眼里面火光冲天。

“阴蛊。”

她在漠北曾听说过一种蛊虫,入死尸中可控制死人为兵,亦为不死之士。此蛊为湘西中赶尸人所有,“侯爷小心,这些暗卫皆是死者,切勿与其硬拼。”

“知道了。”

李安宁用不得内力,只能拿着从一名暗卫中抢来的刀剑硬砍,只是这刀进却不见杀手倒下,怎么也杀不完。

面前人重重,整个人被砍了个全碎这才算为彻底没了动静。云梦和李安宁亦是没讨到好处,云梦背上被砍了数刀;李安宁虎口震得发麻,一只胳膊算被废掉。

被踢到远处的暗卫起身,头颅“嗝叻叻”摆正,眼里被血染成了红,继续朝着二人逼近。

排萧声悠长,不眠不绝,那些影卫便是无穷无尽,直到没了战斗能力。

“问题出在那萧。”

李安宁和云梦异口同声,同步朝着安云沉及墨染看去。

霎时,铜莲和银针一同向他们飞来。安云沉风淡云清的脸色骤变,他踢脚,伸手接过脚上扬起的石子,再掷出,铜莲与银针悉数落下。

又是一排毒针,墨染将手中萧移开,上前将安云沉护到自己身后,针与铜莲被他一一捻与指缝,均数又甩回李安宁及云梦之处。

云梦推开李安宁,铜莲和银针没入了水泥地面中。李安宁愤恨,仰头看向安云沉。

看到院中二人愤恨看着自己的眼神,安云沉抬手把又将排萧放到嘴边的墨染手按下。

没了萧声,那些死士暗卫果然在原地不动。

说迟是快,见目的达成,云梦忍痛从地上爬起,施展轻功朝着房间后的唐云芽跑去。

唐云芽见苗头不对,自己危在旦夕,她赶紧将门紧紧关上。想着就算那女子神功盖世,也不会练铁头功将这红衫木的门给撞开。

墨染看地真切,他武功远高于云梦,纵然云梦轻功再高,在他眼中也是放慢版本。扬手一枚毒针,霎时刺入云梦肩胛骨处。

这针入的刁钻,紧锁蝶骨,且带有毒液;能使人痛极却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蝶骨处不会致命,取也好取。

“如此。便全都带走罢。”

某人得意,笑得更加灿烂,“唐云芽。”

听到名字终于沉心,李安宁瞪着把门半掩着偷看院中形式的唐云芽。

一串话说完,安大人摇了摇脑袋,将垂在鬓边长带撂到脑后,“没想到大祁的堂堂小侯爷,竟然连个冰盆也不愿备上,倒真是亏待的很。”

李小侯爷嗤笑,“笑话,小爷何时拐走过大人的家眷。”话锋一转,李安宁不屑地眯起了眼睛,“听闻圣上有意将大宛国公主指给大人,怎么?大人不去驿馆找公主,来我府上寻人,恐怕大为不妥吧。”

“哦,大人误会了。我说的家眷,是在下已有夫妻之名的”安云沉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使得瞧着刺眼的安宁小侯爷恨不得把他牙齿一颗颗拔下来,让他闭嘴。

那日林澈来找自己,既能应予就是因为在长孙府上养伤的金春莫名失踪,拿不定了心中信还是不信李安宁的念头。

互不再开口,亦不会退让;倆人相对而站,各立一方。

唐云芽觉得事有蹊跷,可是为了握个把握,自然是先捡着不重要的说;说出来对自己不利或者危及自己性命的还是往后放一放。

安云沉不怒不气,还故意把手中的石子撂到房屋顶上,砸的屋顶青瓦“噼叭”响。

他气定神闲,全然无视院中仰头望着自己那人气得捏紧的拳头,“自然不是。前日在牧青王府,我的家眷不小心被侯爷拐了去。我最近想的紧了,故来看她有无被侯爷善待。”

深深看了眼唐云芽,眼里的炙热似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化在眼中;嘴角挂地笑是对云芽背叛的讥讽与嘲笑。

“够狠。”

吞吞口水,无论李小侯爷的眼神藏着的阴寒有多深,就是不接小侯爷想说的话茬。

闲不闲的,万一真的闲该如何是好…

安宁小侯爷背靠黑夜,侧点红光,话音落,他硬朗的五官亦蒙上了层暗霾,似是夜中伺机而动的凶兽,亮眼眦着獠牙。

唐云芽垂着头,不想搭话更不愿搭话。她说之事字字真言。

“罢了罢了。一个小丫头,侯爷何必为难她,有或者没有小侯爷心里应该清楚的很吧。”

安云沉在房顶站起,拍拍身上灰土。他倚月迎风,一身青衫被夏风鼓起;纸扇轻晃,风流之意不甚而意。

李安宁听到这声音才知道确如自己所猜想,安云沉果然是在唐云芽的院子里。

向外走的身形一滞,李安宁微微侧脸,眼睛余光看着身后朝着自己质问的唐云芽,声音波澜不惊,“小爷不大明白你的意思,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小爷费力帮你救惊蛰与金春风,到头来竟是小爷规划好要将他们一并带到长孙府中?”

他转身,回头看着低头不语的云芽,眯起眼,“你觉得,小爷有那么闲吗?”

门外风不止,吹的院中柳动花摇。那名疑似是害死小翠真凶的女子,亦于李安宁身后,打着血红色灯笼隐匿于黑暗阴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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