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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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遇去抚摸温摇的头发,不再言语。

温摇勾唇,她笑着道:“殿下,这一回,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不会爱你,更不会为你默默付出。”

镜中的她,笑靥如花,一派温柔如水的模样。

刘遇其实是怀着一点期待而来的。在前世的十年,温摇总会给他准备些什么。

他突然得不到温摇的祝福,其实也是失落的。

刘遇觉得,他为了温摇,已经改变了太多。可她,始终不把他放在心上。

晋王府前的灯亮着,一道修长纤细的身影立在那里。

刘遇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手下的人道:“殿下,赵小姐在这里等了您半个多时辰。”

刘遇眼睛也未抬:“不用理会,直接进去。”

“表哥!”赵嘉纯往里面冲去。

有侍卫想拦她,赵嘉纯的侍女道:“晋王殿下已经回来了,赵小姐是殿下的表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们不能拦!”

赵嘉纯毕竟是高门贵府中的小姐,更是晋王的表妹,侍卫不好触碰,让她跑了进去。

赵嘉纯到了院中,刘遇正从马车上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夜幕是深蓝,明月当空,照在刘遇的身上,越发衬得他面容俊美,气质出众。

赵嘉纯上前,她的手中捧着一个盒子:“表哥,今天是你的生辰,我花费了许久的时间,为你绣了一副江山图。”

刘遇看都不愿意看这个女人,他站在不远处,声音与神情都是冷淡的:“孤不需要,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晋王府。”

赵嘉纯的眼眶中瞬间溢满了泪水:“表哥,我知道,你肯定是听信了京城中的传言,认为我水性杨花。可那都是误会,我从未加害齐王妃,更未勾引过平南王世子。表哥,这幅刺绣,我花费了两个月,手指都戳破了几十次。我不求你喜欢,只求你能够接受。”

刘遇突然就有些烦躁。

他厌烦这个女人喋喋不休的声音。就算他没有从温摇身上得到什么,他也不会因此去接受别的女人的东西。

“轰出去!”

刘遇往前院的方向走去,赵嘉纯一番好意被拒绝,又是气愤,又是难过。

院前的灯亮着,刘遇进了房间。

他坐到了榻上,未过片刻,手下的人过来了:“殿下,赵小姐非要把这样东西留下,她说这是她对您的一片心意,让您好好收下。”

刘遇盯了那紫檀木盒片刻,更为烦躁:“送回去。”

他突然回想起温摇拒绝他时的语气,姿态,笑容。

只要刘遇想要,会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俯倒在他的身下,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的好颜色,更会有无数像赵嘉纯这样的女人癫狂般的示好。

温摇从来都没有这般热烈的喜欢他。

莫名的,刘遇觉得心口有些疼痛。

他对温摇那么好,那么喜欢温摇,可她,却连他的生辰都不放在心上,甚至,还没有一个被他拒绝的女人用心。

越是求之不得,越想得。

可他也是有底线的,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也会失去耐心。

刘遇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是不是他把温摇给惯坏了,所以她才会肆无忌惮的忽略他?

九月,桂花越发馥郁。

温摇的院子里就有桂花树,桂花开的时候,风一吹,花香顺着风进了房间,整个房间都是香香的。

这个时候,温摇每天都会吃桂花糖,喝桂花茶,做桂花糕。

中午的时候,温摇亲手做了桂花糕,让羽苓送到了夫人那里。

晚玉道:“小姐,今天晋王来了,他在大公子那里,要不要奴婢也送些桂花糕去大公子那里,让晋王殿下也品尝品尝。”

温摇道:“剩下的已经给四小姐送去了。晋王他什么没见过,我的手艺,他也不会稀罕。”

晚玉听了后,不再说什么。

过了两刻钟,羽苓从夫人那边回来了,温摇还在榻上坐着做针线,羽苓道:“晋王这段时间常常会见大公子,却从来都不见小姐,是不是怕小姐你心烦?不过,这都二十多天了,总觉得不正常。”

羽苓向来都和温摇亲近,有什么话,她也会说出来。

晚玉对羽苓使了个眼色,羽苓没有看出来,她继续问道:“小姐,是不是你不准许晋王殿下来,所以他才没有打扰的?”

温摇捏着绣花针,手突然停顿了一下。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温摇垂眸,“他来不来,是他的事情,不来正好,也省了很多麻烦。”

羽苓听着温摇的语气和往日一般,她也没有多想,自然的换了个话题:“小姐,外面的天气不错,奴婢把您夏天不穿的衣服晒一晒,下午安置起来吧。”

温摇点了点头,突然,她想起了什么,道:“夏衣应该全在柜子里,箱子里的你就不用碰了。”

羽苓把一些衣服抱出去晒了。

等羽苓回来,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有些疑惑:“对了,小姐,两个月前,您让奴婢找了一匹上好的素软锦缎,您不穿黑色的衣服,也没见您做成什么东西,那匹素软锦缎哪里去了?”

温摇垂眸:“本想做荷包,那颜色太难看,就给毁了。”

羽苓也没有想太多,她觉得有些可惜:“那么好的料子,已经是库房里最好的了,小姐您居然给毁了,真是暴殄天物。那段时间,奴婢见您房间里的灯整晚亮着,还以为您要用这匹素软锦缎给四小姐做什么东西。”

温摇没有再说什么。

羽苓只是随口提了提,并没有放在心上。

温摇也就八月十六那日见了刘遇,之后,刘遇就不来了。

他不来,温摇也不会想他。

不过是个男人,也就长得好看的点儿,总是让她难过,让她伤心,她才不会想。

温摇的心底深处,其实也响起了一个声音。

刘遇,其实是受不了了吧?用一腔热血去暖寒冰,时间一长,再滚烫的血也结成了冰。

看来,他对她,也没有那么喜欢。

羽苓晒衣服回来的时候,看到温摇在发呆。有那么一瞬间,羽苓以为温摇在想念刘遇。

那段时间,温摇在意云公主府上住着,是刘遇每晚都来,给温摇送上一碗温暖的汤,将风一吹就倒的温摇养的面色红润了很多。

羽苓挺感激刘遇的,也觉着,这么长时间的相伴,自家小姐肯定也对这个温柔体贴的晋王感到满意。

羽苓站到了院门口,她觉着,两人这么长时间未见,刘遇一定会来的。她要等刘遇来,然后进去通报温摇。这样,说不定温摇就会开心了。

羽苓等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一个小丫头从院里走来:“羽苓姐姐,小姐让你过去陪着。”

羽苓只好进了房间去陪伴温摇。等羽苓再得了空闲,出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晋王已经走了。

羽苓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晋王和自家小姐相处了这么久,该不会是腻了吧?

晚上的时候,温摇在灯下做针线,羽苓也在一边做针线,两人对坐着,羽苓不时抬头去看看温摇。

温摇肤如凝脂,眉眼如画,少有女子能长得这么漂亮。羽苓觉得,晋王如果看腻了,肯定是眼睛有问题。

温摇头也不抬,她觉出了羽苓在看自己:“羽苓,怎么了?”

羽苓摇了摇头,停了好久,她斟酌了一下语气,又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小姐,你和晋王殿下,是不是闹矛盾了?”

温摇的针突然偏了,扎到了中指。

血珠冒了出来。

羽苓被吓了一跳,赶紧拿了帕子去擦温摇手指上的血。

“小姐,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羽苓知道,温摇心灵手巧,闭着眼睛都能把东西绣好,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被针戳到手。

温摇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没有,不用这么紧张,夜深了,我们也早些去睡觉吧。”

等到了九月末,北狄骚扰边境的事情终于被皇帝重视,皇帝让晋王刘遇率兵出征北狄。

事情来的太突然,温夫人一时有些承受不了,她怕刘遇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情,温摇的一生就毁了。

温摇倒是没怎么在意。每日里,她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还和吴秋萱一同出去游玩了一次。

刘遇出征的前一天,羽苓一直在门口等待着。她觉得都要走了,晋王一定会来看一眼温摇。

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羽苓坚信,刘遇一定会来。

温摇同往常一样沐浴,同往常一样晾干头发,坐在镜子前慢慢的梳理。

镜中朱颜依旧。与两个月前比,镜中少了一个人。温摇看向空空荡荡的某一处。

果然,那个人,只是喜欢乖巧懂事的她,喜欢默默付出温柔贤惠的她。

只要她,稍微任性那么一点点,他就不要她了。

可是,她又不是会永远任性下去。为什么,他连这几个月都忍受不了?

温摇可是忍了他十年。

有那么一瞬间,温摇觉得自己骨子里都是卑贱的。她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有眼泪划了下来。

温摇手中握着象牙梳,一梳到底。她梳了很长时间,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羽苓进来给她关上了窗,这个季节,其实已经有些寒凉了。

羽苓从温摇的手中拿走了梳子,顺便摸了摸温摇的手,冰凉冰凉。

羽苓垂眸:“小姐,您上床吧,穿的这么单薄,再不上床,您明天染了风寒怎么办?”

温摇冲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羽苓低声道:“晋王殿下可能是怕您伤心,所以没有过来,小姐,您别把事情压在心底。”

温摇拍了拍羽苓的肩膀:“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你如果不说,我倒是忘了有这个人了。”

睡在了松软的被子里,温摇闭上眼睛,羽苓为她掖好了被子:“小姐,奴婢就在外面睡,晚上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叫奴婢。”

温摇的唇角微微上翘,声音如往日一般清甜:“我知道了。”

刘遇离开京城的时候,突然往回看了看,他看向城墙,那里只有意云公主等人。

温摇自然不可能冒着寒风,起这么早来送他。

刘遇看向高高的城墙。或许,温摇是希望他死在战场上的吧?她早就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王妃了。刘遇喜欢她,却渴望她能再次主动。

赵嘉纯也从家里偷偷跑了来,这个时候,天色蒙蒙亮,赵嘉纯上了城楼,冲着刘遇挥了挥手。

等到人都走了,意云公主怜悯的看了赵嘉纯一眼:“你又是何必?既然和平南王世子好上了,就对人家一心一意。这件事情传出去,到底像个什么样子?”

赵嘉纯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受。

中秋宴过后,有关赵嘉纯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平南王世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风声,了解了赵嘉纯过往的事情,知道这个姑娘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羞羞怯怯冰清玉洁的姑娘后,突然和赵嘉纯拉远了距离。

赵嘉纯也曾想通过给平南王世子下药的方式搞定这个人。平南王世子却有了警惕心,知晓赵嘉纯的心机不浅,从未让赵嘉纯得手。

眼下,赵嘉纯勉强笑道:“表哥这一去,山高水远,危机重重,战场上更是刀剑无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嘉纯昨晚躺在床上,一夜未睡,想了很久,终于还是顺从本心,跑来看看表哥。”

意云公主虽然怀疑赵嘉纯的用心,可再怎么说,这都是她的表妹,看着一大早上,天都没亮,赵嘉纯连披风都未穿,只穿了单薄的襦裙,冻得瑟瑟发抖的来这里,意云公主忍不住心软了。

“雪兰,把另一件披风拿来给赵小姐穿上。”

赵嘉纯眼底闪过泪光:“表姐……”

意云公主转了身:“本宫并没有原谅你。嘉纯,作为一个女子,以后还是少动那些歪心思。”

赵嘉纯站在原地:“我知道了,表姐,我毕竟还小,什么都不懂……可我真的知错了。”

意云公主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遇走后,温摇就仿佛这个人没有出现过似的,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说来,温摇并不是离了刘遇就不能活。前世,好多很重要的人都离开了温摇,温摇还是活了一段时间。就算刘遇,温摇也是能活下来的。

她同往日一般,琴棋书画作伴,夜晚会忙女红,偶尔,会和吴秋萱,顾织霞等人一起出去。

在前世,平南王世子早就寻了借口回南疆,可这一回,温摇觉得应该是赵嘉纯的缘故,平南王世子并没有回去。

很快就入了冬。

第一场雪落了下来。并不算大,落到地面上就化成了水。

第三天,又下了更大的一场雪,整个京城银装素裹。

夜晚,温摇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看书,当她看到“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刘遇在更冷的北境,伸出手,可能就会冻成冰。

她不愿意多想,每当想得多一点,她的心都会隐隐作痛。

白繁缕邀请温摇和顾织霞等人去云梦湖赏雪。

次日,温摇穿了一身浅淡的鹅黄色夹金线的襦裙,披了云纹织锦羽缎斗篷,梳了垂鬟分肖髻,发间是珍珠首饰,眉心垂了一颗宝石坠,虽然比较简素,可细细看来,更显少女的娇憨。

温摇刚下了马车,吴秋萱对她挥了挥手:“我们在这里!”

云梦湖未结冰,四名少女上了船,船很大,是白繁缕让人准备的。

侍女热了酒,道:“天气冷,小姐们都喝口酒暖暖身子。”

其实船上并不怎么冷,吴秋萱倒了酒来喝,是不怎么醉人的米酒,温摇喝了口酒,味道很好,喝到口中,微微有些清甜。

几名少女喝多了酒,话也变得比较多,她们本就穿得很多,在船舱里热了,就走了出来。

从船上往外看去,四周的林木上都落了雪,大雪压着树枝,不时会压断树枝,簌簌的落下来。

这里距离白府不远,几个人在船上玩够了,就下了船,去白府坐了一会儿。

刚刚到了白繁缕住的院子里,一个侍女突然从外面进来了。

侍女对白繁缕道:“小姐,刚刚有人献给了显王殿下一只雪豹,奴婢刚刚偷偷跑过去看了看,好多人都去显王府瞧,如今咱们公子也在显王府,等下您要不要过去凑个热闹?”

白繁缕笑了笑:“挺害怕的,还是不要过去了。”

吴秋萱的胆子比较大,她也比较好奇活着的雪豹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想去看看,等下没有人了,我能不能过去看看?”

显王府和白府比较近,不过是一墙之隔。两家关系又好,所以侍女才会这样提议。

白繁缕道:“我不敢去看,怕被吓到。”

顾织霞也有些怕:“我也不敢去看,虽然被关在笼子里,可毕竟是活生生的猛兽,不小心跑出来怎么办?”

吴秋萱好奇,她拉着温摇的手臂:“温摇,等下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温摇想了想道:“我们两个女孩子,和显王殿下又不熟,该怎么进去。”

白繁缕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显王为人极为和善。不过,显王妃有点不亲切。摇摇,秋萱,猛兽毕竟可怖,看了之后晚上会做噩梦,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一旁的侍女道:“显王府中去了好些人,也有一些小姐好奇,想去看看雪豹,小姐,方才奴婢看了,雪豹不仅不可怖,还很漂亮。”

吴秋萱听了之后,更加兴奋了,她摇晃了一下温摇:“温摇,我们一起去嘛!”

顾织霞被侍女口中的“漂亮”给吸引到了,她忍不住问:“雪豹真的很漂亮?”

侍女点了点头:“像个大猫似的,真的漂亮。”

温摇拍了拍吴秋萱的手:“别闹,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就是了。”

顾织霞拉了白繁缕一把:“走,咱们也去。”

四个人都去了显王府。

温摇对显王也有些印象,知晓显王虽然有些懦弱,可人很善良,就是王妃太过强势,后来,显王就休了王妃,把侧妃扶正。

等进了显王府,接待温摇等人的,是显王妃。显王妃年过三十,看起来却很年轻,眼睛很大,可眼白过多,看起来有点凶。

白繁缕和显王妃倒是常见面的,她笑了笑道:“王妃,我们听说有人给显王献了一只雪豹,心里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显王妃道:“好多公子都在那个院里看呢,也有些小姐好奇。等那些公子离开了,你们再过去吧,先在暖阁里喝杯茶暖暖身子。”

接着,侍女奉上了茶水,茶水有些烫,温摇掀开碗盖,茶水的香气馥郁。

吴秋萱也注意到了,她看向温摇:“你的茶怎么格外的香?”

一名侍女突然道:“是奴婢搞错了,这是王妃平日用的花茶,是王妃自己制的,若是小姐不喜欢,奴婢再去换一杯过来。”

刘遇读不懂温摇的眸子,他有的时候觉得,温摇是真的喜欢他,有的时候又会觉得,温摇是真的厌恶他。

他在温摇的房间待了不到一刻钟,似乎无法忍受温摇的冷漠,刘遇离开了。

她抬眸:“殿下,昨天晚上,我去了皇宫赴宴,看了好大一出戏,你去了哪里?”

刘遇道:“从宫里出来后,孤和显王一起喝酒,在外度过了一夜。”

“昨晚的月亮,是真的很圆。”温摇轻轻笑了起来,“幸好你不在,不然,就打搅了我赏月的兴致。”

刘遇的指间缠绕着温摇的一缕长发,他的声音低沉,酥酥麻麻的出现在了温摇的耳边:“摇摇,有没有给孤准备礼物?”

温摇勾了勾唇,她的唇瓣嫣红,像是玫瑰花瓣一样,惹人爱怜,吸引人的眼球。

“没有啊。”温摇淡淡的道,“我忘了准备。”

刘遇爱惨了这个时候的温摇。

他扳了温摇的肩膀,低头去吻她,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刘遇还未吻到她,温摇突然伸出手,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刘遇一怔。

温摇笑道:“殿下,您还真是会自欺欺人。”

刘遇笑了一声,笑容有些无奈。他道:“孤猜的出来,你从不把孤放在心上。”

温摇垂眸,一句话都不肯说。

镜中的少女容颜如花,眉眼动人,男子俊美逼人,气质清贵,像极了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摇“嗯”了一声,道:“今天是殿下的生辰。”

刘遇道:“孤并没有指望如今你会为孤做什么,只要你不逃避,对孤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事情。”

温摇笑了:“殿下,那你为什么要来?”

“如果不是想要从我的手中得到什么,你还来做什么?”温摇注视着刘遇的眸子,笑了起来,“其实,你还是想要得到的吧?得不到,只能用这样的话语来欺骗我,同时,你也是在欺骗你自己。”

温摇装作没有看到刘遇一般,她继续用簪子束起了一半的长发,拿了梳子轻轻梳理了一下。

刘遇绕到了她的身后,指尖穿过温摇浓密的长发,低声道:“有没有想孤?”

温摇抬眸看向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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