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刘遇见她闹脾气，知道小姑娘是故意折磨人。
温摇以前是真善良，如今却是真的会折腾。
刘遇只好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床被子，打了地铺。毛毛还在窗边的小窝里，它听到了动静，好奇的探出了脑袋，等看到了刘遇，毛毛赶紧缩回了脑袋。
她瑟缩了一下，低喃了一声:“不……”
第二天，温摇醒来的时候，刘遇已经不见了。她有些渴，头也有点疼，穿上了衣服。
用过早膳，温摇去了书房写信，写到一半，羽苓突然敲了敲门:“小姐，我能进来吗？”
温摇停了笔:“进来吧。”
羽苓道:“小姐，二小姐在祠堂里闹自杀，说是再不放她出去，她就要上吊自杀了。”
温摇偏了偏头:“给她送白绫过去，她不想活，就让她自杀好了。”
羽苓退了出去。
等到中午的时候，温摇让人把信送到了意云公主那里。
意云公主那边，恰好也收到了赵嘉纯传来的消息。
赵嘉纯让贴身侍女把昨天温摇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意云公主。
对赵嘉纯而言，意云公主是自己的表姐，当然会站在自己这边。
打发走了赵嘉纯身边的侍女，意云公主又拆了温摇写的信。
越看，意云公主的脸色越是难看。
意云公主吩咐了雪兰道:“先把清凉寺的方丈请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雪兰应了一声。
等到了傍晚，意云公主又让雪兰去请来赵嘉纯。
不出一个时辰，赵嘉纯便来了。
意云公主高高坐在宝座上，冷眼看着赵嘉纯:“嘉纯，把你让侍女代为传递的话再说一遍！”
赵嘉纯觉出了意云公主有些不对，可她执意的认为自己没有错。
赵嘉纯道:“昨天我在寺庙里见到温摇，就想和她说会儿话，增进感情……”
“你喜欢晋王，她和晋王订婚，你居然想和她增进感情？”
察觉到了意云公主严厉的目光，赵嘉纯跪了下来:“嘉纯虽然喜欢表哥，可是，嘉纯却从来没有奢望得到表哥，这次见温摇，也只是因为好奇，谁知道温摇她……”
赵嘉纯磨了磨牙齿，眼神顿时变了:“表姐，温摇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好心好意和她说话，她却拿石子砸我的手，还说以后再见到我，要用刀子戳我的眼睛！表姐，温摇她恶毒无比！”
意云公主抓了身侧的茶盏扔了下来，茶杯瞬间破裂，碎片溅到了赵嘉纯的身上，吓得赵嘉纯说不出话。
“嘉纯，你是本宫看到大的，你是什么性格，本宫会不知道？往日里本宫对你好，容忍着你娇纵的脾气，是因为我们关系亲近。”意云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如今，温摇是要嫁给晋王的，你觉得，本宫会偏向你，还是偏向温摇？你满口谎言，用心险恶，还妄想蒙骗本宫，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赵嘉纯跪着上前，拉住了意云公主的一片衣角:“表姐，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话！绝对是真话！”
意云公主讽刺的道:“温摇那细细的胳膊，矮矮的个子，能有力气把你按在墙上，砸烂你的手？”
赵嘉纯道:“是她袭击我，不然我怎么会受伤？表姐，我是你看到大的，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
“本宫自然清楚，从幼时起，你就聪明伶俐，知道打压庶妹，不让她们见到本宫，怕夺了本宫的欢心。”意云公主冷笑，“嘉纯，本宫往日惯着你，是因为你是本宫的表妹。惯你，不代表你就能对本宫撒谎！”
她掏出了一纸书信，扔到了赵嘉纯的脸上:“这是温摇写的。”
意云公主走了下来，厚厚的鞋底踩过地上的瓷片，她寒声道:“你见温摇，只是为了威胁她，为了骗她。你告诉她，你和晋王情投意合，你早已献出了自己的身子，你让温摇主动抗婚，离开晋王，否则，你就会杀了温摇。”
赵嘉纯往后一坐，摇头道:“不是……表姐，不是的……我没有……”
她是想说，想用这样的言辞去威胁恐吓温摇，可她没来得及说！
“温摇不相信你的话，她说要找晋王问个明白，你自然心虚，把温摇按在了石壁上，用力掐她的脖子，挣扎中，你的手背碰到了石壁，才会磨出了血。”意云公主冷冷的注视着赵嘉纯，“如今，温摇的脖子上，还有你留下的掐痕，一片青紫。”
赵嘉纯拼命摇头:“我没有，真的没有……是温摇撒谎！就是她撒谎！”
意云公主气得踢了赵嘉纯一脚:“你还敢说没有？温摇那姑娘本宫也见过，外表柔弱内心孤傲，自有其风骨，言行举止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她连撒谎二字都没见过，你居然还诬陷她撒谎？！”
赵嘉纯的声音变小了，良久之后，她才道:“表姐，你莫要被温摇的外表给迷惑了，她不是小白兔，她是一条毒蛇。”
意云公主对赵嘉纯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嘉纯，你到现在还嘴硬，是吗？”意云公主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她也曾喜欢过赵嘉纯，觉得这孩子虽然有时阴损了点，可头脑聪明，不会做蠢事。
可眼下，赵嘉纯否认和耍赖的模样彻底的让意云公主心寒了:“对于本宫，你还能撒谎，到底什么人才会让你说真话？”
赵嘉纯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表姐，我真的不会骗你。”
意云公主走了几步:“你真当本宫会无缘无故的相信温摇？本宫早在京城中打听过温摇的为人，她是冷傲了点，不随便与人来往，可骨子里却是善良的，嫉妒温摇的人那么多，通通都找不出她的毛病，可见她的性情高洁。”
“她是装出来的，真的是装出来的，表姐，你相信我！”
意云公主活了四十年，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她和温摇一同住了半个多月，身旁的侍女都对温摇赞不绝口，说温摇看起来矜贵，对待时却无比温和，没有半点架子。
她就不信，温摇那么小的一个姑娘，会装得那样好，会把自己和身边的侍女都蒙骗过去。
意云公主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本宫问过清凉寺的方丈，打听你们的情况，你们谈话时，并无第三人看见。但是，清凉寺的方丈信誓旦旦的说，温摇姑娘一心向佛，有悲悯之心，经常和他探讨经书佛法，他敢担保，温摇绝对不会做恶事。”
赵嘉纯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们……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要相信她？明明她才是错的！”
“嘉纯，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认错吗？”
赵嘉纯并不是傻子。
她清楚，既然温摇完全蒙骗过了意云公主，自己若是再抵赖，只会让意云公主厌恶。
近来，赵嘉禅因为对温摇心存幻想，在众人面前侮辱温摇，被晋王刘遇重罚，信国公府已经被刘遇疏远了。若是赵嘉纯再得罪了意云公主，情况就完全不能挽回了。
赵嘉纯被意云公主批评了这么久，已经是心如死灰，她跪在了地上，趴下身，哽咽道:“表姐，是嘉纯嫉妒温摇小姐，是嘉纯错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意云公主走了出去:“今天就别回去了，在这里跪一晚上。”
赵嘉纯的手按在了地上，眼神逐渐变得阴狠，她突然攥紧了手，狠狠咬了咬唇。
血腥弥漫口腔。
温摇在书房里教习温箫作画，她笑容淡淡，不厌其烦的指教。
房门再度被敲响，温箫奶声奶气的道:“进来吧。”
羽苓走了进来:“小姐，二小姐她真的上吊了。”
“晚玉，伺候四小姐去梳洗。”温摇吩咐道，“等下我就过去了。”
温箫虽然不心疼温娆，可是，她总感觉，姐姐温摇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平淡从容。
温箫拉了拉温摇的衣襟:“姐姐，你是想让我离开，然后一个人偷偷哭吗？”
温摇握住温箫的手:“放心，姐姐不会偷哭，箫儿记住了，不管遇见什么事，都不能慌神，不能大惊小怪，如果有侍女丫鬟在，更要让自己从容，懂了吗？”
温箫点了点头:“箫儿明白。”
温摇含笑道:“好，箫儿去梳洗吧。”
等到温箫离开，门被关上，温摇才道:“死了吗？”
羽苓摇了摇头道:“没有，不知为何，白绫突然断了。”
温摇冷笑一声，好好的白绫，怎么可能说断就断？还不是温娆在上面动了手脚。
“夫人那边呢？”
“已经有侍女去禀报夫人，夫人已经生气了，请了大夫去看，二小姐已经安然无恙了，但她一直吵着要见宋王殿下。”
温摇的脸色沉了下来。
“把她关好，绳子匕首也准备好，她想自杀就让她自杀。再加强戒备，莫要她跑出去了。”温摇沉思了片刻，又道，“一日给她送两餐，全要素的，分量减半。”
羽苓抬眸看了温摇一眼，应了一声:“是。”
等羽苓出去，温摇坐在书房里的竹椅中，微微有些失神。
她揉了揉眉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清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噗”的一声吹灭了灯火。书房暗了起来。
温摇就在黑暗中，一点一点，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温摇侧过脸，她突然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枚红玉，在黑暗中，小小的一点红玉居然发出了光，是极为温暖的一点。
温摇伸手去扯，扯不下来，她摸了一把匕首，去割绑着玉的绳子，彩绳的材质似乎很特殊，温摇割了几下，没有割破，手一滑，却割到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流了出来。
“咣当”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
温摇觉得很疼，她点不亮油灯，只好跌跌撞撞的出去。黑暗中，温摇一头撞在了墙上，撞得鼻子生疼。
她泪眼朦胧的抬起了头。
并不是墙，而是刘遇。
温摇抬起了手腕，也不管刘遇在黑暗中能不能看清，她小声道:“殿下，摇摇割破了手。”
刘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头吮吸。
温摇的眼泪掉了下来:“疼！”
灯突然着了火，亮了起来，一个薄纱灯罩罩了上去，温摇抬头时，看到了刘遇唇边的鲜血。
刘遇低声道:“摇摇，孤是如何告诉你的？”
温摇的声音很轻，很是动听:“摇摇不知道。”
刘遇被她气得心口疼，也只有温摇，能调动他的情绪。温摇能让他愉快，能让他痛苦，他所有的情绪，仿佛都是她赋予的。
刘遇从袖中拿了药，洒在温摇的伤口处，又拿了一方青色的手帕，给她裹上。
彩色的绳子上并不沾血污，红色的玉浸了些血，越发温润。刘遇盯着温摇的手腕:“孤让你不要胡闹，让你乖乖听话。”
温摇“哦”了一声。她踮起脚，张开了双臂:“殿下，把摇摇抱起来。”
温摇被他抱起，她被抬高了很多。温摇一手抓住了刘遇的肩膀，一手擦去刘遇唇边的血:“殿下，摇摇很乖巧，很听话，绝对不会胡闹。”
刘遇“嗯”了一声，抱着人就要出去。
温摇去捶他的肩膀:“殿下，你要去哪里？放开我！放开！”
刘遇的唇擦过她的耳廓:“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温摇憋了气，风声呜咽，她的长发被吹散，刘遇抱着她，行得很快。
温摇不经意的下望，她已经被抱出了温府，刘遇抱着她在不知是哪里的屋顶上用轻功快行。
温摇让风吹得头疼，她埋下了脸，躲在刘遇的怀里。
等温摇被放下来的时候，她几乎有点站不稳了，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这里靠着河水。黑暗里，河水也是黑色的，只有一点点的粼粼波光。
温摇站直了身子，她好奇的捡了一枚小石子儿扔进水里，“噗”的一声，一圈又一圈儿的水纹荡漾开，温摇看不真切，她小声道:“殿下，这里是哪里？”
刘遇道:“这里挨着夜市，孤陪你去逛逛。”
温摇今日待在家里，穿得也很简单，藕荷色的襦裙，精致的绣花鞋，刘遇给她束好了头发，牵住了她的手:“跟着孤一起，不能一个人乱跑。”
温摇点了点头。
其实，夜市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就是看起来热闹，人来人往的。
温摇想吃小摊上的小吃，刘遇不准，他拿出了一包香瓜子儿，递给了温摇。
并没有下雨，青石板的地面上却是湿漉漉的，温摇放开了刘遇的手，她把一包香瓜子儿放在刘遇的手中，自己拿了一方帕子放瓜子壳，一路上，她边走边嗑瓜子儿。
前面有卖面具的，温摇眼睛一亮，走上去，拿了两个面具，对刘遇比划了一下:“好不好看？”
小摊的摊主是个中年女人，她笑呵呵的道:“公子，这是你的妹妹吧？长得真是水灵，比画里走出来的还漂亮。我活了半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水灵娇贵的姑娘。”
刘遇冷淡的点了点头。
温摇拿了面具，又去旁边看首饰，刘遇丢下了一锭银子跟了上去。
等逛完了一圈儿，温摇买了好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她把一手帕的瓜子壳往刘遇的怀里一塞，伸了个懒腰:“好累。”
刘遇本就拿了所有的东西，瓜子壳没有被放稳，洒了他一身。
温摇装作看不见。
她笑眯眯的看向刘遇:“殿下，我好饿，你要不要带我去上次的酒楼里吃饭？”
刘遇对着前边抬了抬下巴:“往前走。”
温摇往前走去，刘遇哗啦啦的把刚刚买的首饰物品都给扔了。
温摇听见了声音，也装作听不见，她本来就不喜欢那些。刘遇上前，再度抓住了温摇的手。
温摇垂眸，小声道:“殿下，你是不是喜欢我？”
刘遇“嗯”了一声。
温摇小声道:“有多喜欢？”
自然是，想把她揉进骨子里的那种喜欢。
温摇不等刘遇回答，笑了笑道:“殿下，我觉得你的喜欢好让人恶心。”
她的眉眼弯弯，语气平静又温和，就像是在叙述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你们男人，都好恶心。”
刘遇不懂温摇，如今的温摇似乎有些神经质。他只能包容，试着打开她的心扉。
温摇见刘遇不说话，突然停了步子，抬头仰望他:“殿下，你就没有反应吗？”
她说他恶心，他为什么不肯回应？
温摇的眼睛转了转，又道:“昨天，赵嘉纯告诉我，她怀了你的孩子。所以，我并不想接受你。”
刘遇攥住了温摇的手腕:“摇摇，孤不希望你说谎，若有下次……”
“若有下次，你就抛弃我，对不对？”
“孤会让你怀上孩子。”
温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古怪的看向刘遇:“殿下，你居然这么想的？”
她早已经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不能杀了刘遇，温摇已经觉得很委屈了。
而他还在痴心妄想，以为她仍旧会爱他，仍旧会做个贤妻，仍旧想给他生孩子。
而刘遇，在听到温摇满是嫌弃的语气时，也皱了眉。
刘遇并不知道温摇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她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原本的温摇，心地纯洁，温柔体贴，就算受了委屈，也从来不发作。她总是那般，心存善念，不管对待谁，都试图用一片善心去感念，感念不了的，就远离。不管怎样，以前的温摇都是不会害人的。
可最近一段时间，她却变得阴鸷起来。仿佛是从高高的云端落到了地上，她的身上沾满了灰尘。
刘遇心疼如今的温摇，也怀念那个在他怀里甜甜笑着的温摇。
等到了酒楼，刘遇让人在温摇用的膳食里下了助眠的药物，先上来的是一盏水果羹，温摇慢吞吞的吃着，用到了一半，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刘遇解下了温摇手上的帕子，又给她的伤口处涂了药膏，再换干净的帕子绑好。
她似乎觉得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刘遇将人抱在怀里，亲吻她的眉心，鼻尖，唇角，脸颊，最后，他吻在了温摇的唇瓣上。
微微分开她的唇，把她占有的更深。
也只有这个时候，刘遇不用隐藏他的欲念。
等将温摇带回去后，已经是三更天了，她被摘下发簪，脱去外衣，脱去鞋子，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刘遇本想离开，可是，温摇的手指勾着他的衣服，似乎并不想让他走。
所以，刘遇就留下来了。
眼下她不知梦见了什么，眼角湿了，鬓角处的头发也湿了一点。
刘遇不会把温摇叫醒，他想安慰一下温摇，所以，刘遇低头，在温摇的眉心印了一个吻。
到了半夜，刘遇又上了床，把人搂在了怀里。房间里有朦胧的光线，是温摇放置的夜明珠，刘遇试探性的喊了她一声，她没有醒。
刘遇摸了摸温摇的脸，却是一手冰冷的水渍。
他其实没怎么见过温摇哭，好多时候，都是受到委屈了，要哭不哭。真正落泪，大多是在床笫间，他清楚，床上的泪水，一般不会是因为痛苦。
温摇轻声道:“殿下，我睡不着。”
刘遇把她的手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眼睛阖着:“把眼睛闭上。”
温摇道:“床太小，我觉得挤,特别挤。”
刘遇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沦落到睡在地板上的，前世的时候，温摇从来不敢这样对他。
这一次，温摇睡熟了，刘遇却睡不着。
松开温摇后，刘遇低声道:“摇摇,若是你再不睡,孤不介意对你做些别的事情。”
温摇用袖子擦了擦唇,抬脚踹了他的腿:“你睡在地板上，我不习惯两个人睡在一起。”
刘遇的一只手抚上了温摇的脊背，他顺着下滑,温摇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紧接着，她被托着往上了一点，刘遇低头,咬住了温摇的唇瓣。
她确实睡不着。
温摇睁着眼睛,突然翻身，抬手在刘遇胸膛上摸了几下,刘遇原本就要睡着了,却被她给摸醒了。
他轻轻的咬了咬,又撬开温摇的齿关,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搂得更深了一点。
对刘遇而言,他只是很纯洁的吻了温摇一下。
然而，温摇的脸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刘遇的怀抱真的很暖。
超级暖。
温摇背对着他,她觉得，只要刘遇在自己身边,自己会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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