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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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温摇未免也变得太快了。

仿佛在一瞬间,就改变了性子。由原先的矜持自重,天真无邪,变得又软又可口。

温摇在风中站了很久。春日暖风,吹得她浑身骨头都要软了。

除了那张床不能换,其他被刘遇碰过的,都换了一遍。

温摇点了点头。

羽苓抬起了温摇的右臂,细心的擦拭,等她瞧见了右臂内侧的一点朱红时,才放下了心。

温摇换了身新的衣服出来,等回到闺房后,发现东西果然都换了。

温摇躺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时间已经太长,导致有些东西模糊不清。

下午她吃得太多,有些腻,一直到晚上,温摇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偏偏晚上温箫还来了温摇这边。

温箫见温摇只吃了几片菜叶,忍不住道:“姐姐,难怪你身子不好,只吃这么一点东西,怎么能行呢?”

温摇笑了笑:“姐姐下午吃了好多东西,现在没胃口,箫儿明天和先生请假,姐姐带你去吴姐姐家里玩好不好?”

温箫瞬间又活泼了起来:“好!”

吃过饭,两人摆了棋盘下棋,外面的天都黑了,一个小丫头突然进来,说是二小姐来了。

温摇落了一枚棋子:“让她进来。”

温娆神神秘秘的进来了,她瞅了温摇一眼,又看向温箫:“箫儿,我和你姐姐有话要说,你快去睡觉。”

温箫自然不肯:“这盘棋还没有下完,堂姐,有什么事情非要避着我?难道我不能听吗?”

温娆直接伸手搅乱了棋局:“箫儿,现在你可以去睡觉了。”

温箫眼圈儿一红:“堂姐,你!”

温摇捉住了温箫的手指:“箫儿乖,快去睡觉。姐姐知道,箫儿不是坏孩子,这里交给姐姐处理。”

温箫不想惹温摇生气,所以温摇说什么,她就怎么做,她乖乖的下了榻,牵着侍女的手去了卧室。

温摇将棋子一枚一枚的收了起来,淡淡的道:“堂姐这次过来,为的是什么?”

温娆捂着嘴笑了一会儿,这才坐到了温箫的位置上,往温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摇摇,真是看不出来啊,你平日里那么乖巧,那么正经,居然会和晋王殿下厮混。”

温摇笑了笑:“摇摇不懂堂姐的意思。”

“你还和我装,我是你姐姐,你连我都要瞒着。”温娆眉眼间喜气洋洋,像是抓到了温摇什么不得了的小辫子,“今天你和晋王殿下在墙外说话,我可都听见了,之后,我更是看见晋王抱着你,快速的飞过了墙院。如果不是我眼睛和耳朵尖,压根就发现不了。”

温摇缓缓收敛了笑容,她将棋子全部收完,这才道:“堂姐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温娆得意的眉毛都要飞走了:“自然不是为了什么,我是要告诉你,我知道你的秘密,往后,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儿,什么好处都要想着我。”

“对你好一点儿?堂姐是怪摇摇现在对你还不够好吗?”温摇冷冷的勾了勾唇,“到底怎样,才算是好一点儿?”

温娆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

她总感觉,今天的温摇脾气格外的大,好像轻轻一点就燃起来了。

停顿了一下,温娆把屋里的摆设看了看,一眼就相中了不远处的翡翠宝瓶:“摇摇,你把那个花瓶送我吧?我屋里正好缺个好看的花瓶。你给我当封口费,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温摇柔柔的道:“堂姐还真敢要,那只翡翠宝瓶是我这屋里最珍贵的东西之一,万金难求,箫儿想玩我都没舍得,怕她给打碎了。”

温娆眼馋温摇的这只翡翠摆件好久了,之前她自己心里也有数,不敢舔着脸皮去要,可眼下她捉了温摇的小辫子,温摇怎么还不给?

瞬间,温娆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摇摇,你也知道,老爷和夫人是最注重面子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哦?”温摇懒懒的看了看温娆,“堂姐说我和晋王幽会,可有证据?”

温娆气结,她自然是有证据的!可是……

温摇道:“若是没有证据,堂姐空口白牙,便是诬陷。若你想告诉老爷夫人,现在就去,正好,我也可以把咱们刚刚的对话告诉他们。”

瞬间,温娆的脸就青了。如果让温详和温夫人知道她不知好歹的去讨要温摇的东西,肯定会给这夫妻俩留下坏印象。她只是个庶女,更不是温详和温夫人的孩子,如今把她和温摇一样对待,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恩宠。如果让温夫人知道她不知足,还想要更多,说不定连之前的好处都会收走。

温娆指着温摇,手指都在颤抖:“摇摇,你……”

“啪”的一声,温摇捡了一旁的玉骨折扇往温娆的手背上狠狠打去。

霎时,温娆娇嫩的手上出现了一大片红痕。

“别这么指着我。”温摇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柔柔弱弱的,用往日的语气说道,“堂姐,你要看清你的身份。”

温娆站了起来,大声嚷嚷着:“我就知道,吴秋萱把你给教坏了,你和她在一起,好的不学,坏的倒是……”

“啪”!

又是一声,温摇直接用扇骨打在了温娆的脸上。

温娆从未被人打过,她见温摇打她,下意识的就要扬起手还击。

温摇对羽苓做了个手势,不让她靠近,自己一动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温娆。

那目光明明是温柔的,却吓得温娆一个激灵后退了几步。

“堂姐,想打就打。你要知道,打了我,该有什么样的下场。”

温娆知道,她打不得温摇。温摇是正经的嫡小姐,是晋王刘遇未过门的王妃,半只脚踏入了皇室,她没有资格去打。

等到温娆夹着尾巴离开了,温摇才捂着头坐了下来。

一边的羽苓赶紧去扶温摇。

温摇闭着眼睛道:“羽苓,我头疼,给我倒杯茶来。”

羽苓喊了一声:“晚玉,去给小姐倒杯茶!”

过了一会儿,晚玉奉上了茶水。

温摇抿了一口:“最近我难受,火气有点重,堂姐偏偏不知道好歹,非要撞上来。”

羽苓道:“若不是您身子难受,奴婢可巴不得您天天火气重,把二小姐给吓唬住。”

温摇笑了一声:“算了,我很困,打些水来让我梳洗。”

回到房间时,温箫在床的内侧已经睡熟了。

温摇也上了床,用被子盖住她和温箫两人。她近来梦多,又头疼,感觉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第二天,羽苓还没有过来叫,温箫就醒了,她推了推温摇的肩膀:“姐姐,我们该起床了。”

温摇睁开眼睛:“箫儿。”

温箫道:“姐姐,你说好的要带我去吴姐姐家玩。”

温摇撑着坐了起来,她伸了一下懒腰。因为睡了一夜,衣领散开很多,温箫趴了过来,手指戳了戳温摇的锁骨:“姐姐,床上有虫子吗?你这里被虫子咬了,红了一片。”

温摇面色如常:“昨天我去花园,花园里虫太多,飞进衣服咬了一口。”

温箫叫了侍女进来伺候。

等吃过了早饭,马车也准备好了,温摇先让温箫上了马车。

这时,温娆也进了院子。

昨天晚上,温娆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通温摇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想来想去,觉得是自己上次得罪了吴秋萱,所以吴秋萱要在温摇面前讲自己的坏话。

她今天打听到温摇又要去吴秋萱那里,怕温摇和吴秋萱待久了,学习了吴秋萱收拾庶妹的狠辣手段,赶紧来阻止。

温娆赶紧走上去拉了温摇的衣袖:“摇摇,昨天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和你讲话,想了一夜,所以起了大早和你道歉。”

羽苓拉开了温娆的手,挡在了温娆和温摇之间,道:“二小姐要道歉,等晚上再来,现在我们小姐要出去玩。还有,我们小姐今天的衣服是新做的,你可别给摸坏了。”

温娆看见羽苓就生气,她现在也不敢和羽苓吵,只好道:“羽苓,你帮我说说话……”

“羽苓!”温摇上了马车,掀开轿帘道,“上来!”

羽苓得意的笑了笑:“二小姐,我们要走了,你也离开吧。”

等到了马车上,温箫问道:“姐姐,为什么你今天对待堂姐不同于往日?”

“因为我已经受够了她,她上次在吴姐姐面前挑拨关系,箫儿没有看到吗?”温摇爱怜的摸了摸温箫的发髻,“作为女子,一定不要多嘴多舌,挑拨离间。”

温箫点了点头:“姐姐,我知道了。”

吴秋萱听说温摇来,早就准备好了,她以前和温摇关系不好,这是第一次,温摇单独来找她。

一下马车,吴秋萱就冲了过来,握住了温摇的双手:“温摇,是不是我昨天没有找你,你觉得不适应,所以今天就来了?”

温摇忍不住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秋萱又揉了揉温箫的脸,道:“吴姐姐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快来进房间。”

刚过了正午,下人要么是在干活,要么是偷懒睡觉,花园中平日里都没有人来,这个时候更是安静。

刘遇已经等了一刻钟。

没有等到人。

他在原地继续等。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是何人在此?”

刘遇转了身。

温瀚瞧见是刘遇,一时惊诧,道:“原来是晋王殿下,臣拜见殿下。不知殿下为何会在这里?”

刘遇眸光冷淡,语气更是冷淡:“孤方才和安国侯有要事讨论,一时疲乏,所以出来走走,来到了此处。温公子每日清闲得很,今日不去军营,反倒躲在了家中。”

温瀚的脸瞬间红了。

早上刚起床不久,温摇那边就送来了一封信。温摇写道,近日来,她每天下午在花园中散步,总觉着有人在偷窥,让温瀚亲眼去瞧瞧,是不是外面的流氓无赖被买进来成了府里的下人。

温瀚总觉着温摇说的有哪里不对,不过,温摇一向谨慎,从未撒谎,所以他也没有细想。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晋王刘遇。

他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难道是刘遇偷偷闯入温府每日在花园偷窥温摇?

温瀚咳了一声:“今天臣身体不适,殿下是真的和家父有事要谈?突然在此见到殿下,难免有些好奇。”

“难不成,温公子怀疑本王是私闯进来的?”

刘遇给人一种很深的压迫感,温瀚一时也有些畏惧:“臣并无此意。”

“晋王殿下。”这个时候,安国侯温详走了过来,“您说想出来散步,臣见您久久不归,以为您迷了路,原来您在此碰见了犬子。”

温详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瀚儿,你怎么会在家?”

温瀚:“……”

温摇在吴府玩了一天。

等到临走前,羽苓突然把温摇拉到了一旁:“小姐,您昨天说今天下午和晋王殿下见面,可您今天一整天都在吴小姐这里,晋王殿下会不会怪罪?”

温摇微微勾了勾唇。

她觉着,刘遇不清不楚的出现在温府花园中,被自己的兄长温瀚逮到,讲不出原因的话,肯定被温瀚抓到父亲温详面前。

若是温详怀疑刘遇的人品的话……

温摇笑了笑:“放心,他是个男人,不会和我计较。”

羽苓叹了口气道:“晋王殿下看着就很凶,小姐你倒是敢戏弄他。”

等回到了温府,温摇刚回到了院中,晚玉过来了:“小姐,大公子说,您如果回来了,一定要去光风院里找他。”

温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捏了捏温箫的脸:“乖箫儿,先回房间待着,姐姐要去大哥那里看看。”

她带着羽苓去了光风院。

温摇一进去,就发现自己大哥身边的书童脸色不对,像是挨了批评。

她心里咯噔一下,觉出了不对。

温瀚从里面走了出来:“摇摇,我今天去你指定的地方抓人,那里并没有什么大胆的下人,只有晋王殿下。”

温摇的眼睛转了转,缓缓道:“大哥,说不定就是晋王殿下在暗中偷窥,他性情古怪,就是个怪人。”

温瀚都被温摇给气笑了:“摇摇,你还在骗大哥吗?”

温摇愣了:“摇摇不懂大哥的意思。”

温瀚的脸色阴了下来:“晋王殿下是父亲请来的,我请假在家,差些被父亲训斥,幸好有晋王殿下解围。之后,晋王殿下又告诉我,是你让他在那里等着。摇摇,你到底打了什么主意?晋王殿下那么好的人,你究竟是哪里不满?”

温摇咬了咬唇:“我……我……”

温瀚见温摇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这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哪怕真的做错了什么,他自然也都向着温摇。他拍了拍温摇的肩膀:“好了,别难过了,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你真的不喜欢晋王殿下,自己也不能随便做主,这般陷害人家,一点都不像个好姑娘。幸好晋王殿下和父亲有联系,否则,就真的栽你手上了。”

温摇点了点头,委屈的道:“我知道了,大哥,我还没有吃晚饭,就先回去了。”

温瀚骂了自己妹妹一通,心里也不好受:“你留下来,在我这里吃了饭再离开。”

温摇知道,这件事过后,以后自己不管在温瀚面前说刘遇的什么坏话,温瀚肯定都会斟酌一番,不会听她瞎讲了。

她在温瀚这里吃了饭,出来之后,天色都已经擦黑了。

羽苓跟在温摇的身后,目睹了一切,她忍不住道:“小姐,您怎么突然想这法子?您难道不喜欢晋王?”

温摇闷闷不乐的走着。

她心里也不爽快。刘遇心里知道她欺骗他就行了,偏偏还故意说出来,故意告诉温瀚,害她挨了骂。

羽苓看出了温摇不开心,她安慰道:“小姐,大公子也是为了您好,再怎么批评您,其实,大公子心里最疼的还是您。”

这个自然。

可是……可是温摇还是觉着不甘。

她和羽苓走到了一处竹林附近,马上就要到院中了,温摇魂不守舍,身后突然跳下来一个人,抓了她的胳膊。

羽苓尖叫一声:“小姐!”

“闭嘴!”刘遇看都不看羽苓,“孤和你们小姐有要事讨论,你先回去。”

羽苓只肯听温摇的话。

温摇的手指掐着刘遇的胳膊,转向了羽苓道:“羽苓,你回去。”

等到羽苓离开了,刘遇松开了温摇:“摇摇,今天玩得开心?”

温摇的眼神落到了别处:“自然开心。”

他看到温摇这样漠然的样子,心头像是被堵了石头一般。

刘遇突然想起前世他和温摇最后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时,温摇便是如同现在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对待他。

“你不喜欢孤?”

温摇一言不发。

“昨日,是你故意伪装,故意蒙骗孤的?”

她还是不说话。

很多时候,温摇不说话,就等于默认。刘遇自然也清楚这点。可他不甘心,这一世,他和温摇还未开始,就不能结束。

他压抑着内心的某些残暴念头。

“摇摇,本朝女子,并非一定要等及笄后才能出嫁。”刘遇摸着温摇娇嫩的脸,“十三岁就出嫁的,在民间绝非少数,你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温摇终于抬了头,她的眼中有一丝慌乱:“我父亲和母亲不会同意。”

“只要孤想,任何人都会同意。”

这个时候,温摇的心里终于产生了些不安的念头,她以手扶额,声音顿时软了,微微带着哭腔:“殿下,我错了,现在我头疼,压根不能思考……”

刘遇不晓得温摇是不是在骗自己,可是,这一刻,哪怕她是真的在骗,他也认了。

他将人抱在了怀里,手掌覆盖了她的额头:“摇摇,你别闹。”

温摇抓住了刘遇的衣袖,小声道:“殿下,我并不是不喜欢您,是外面关于您的传言太多,我被吓到了。我没有坏心思,只是怕来日和殿下在一起,会受到冷落。”

这样的话,明显就是假的。

他表现的,哪里像是会冷落温摇的样子。

刘遇探手入了温摇的怀中,少女的胸脯已经开始发育,那里温软芬芳。

温摇颤抖了一下,厌恶的闭了眼睛。

可她仍旧没有挣扎。

刘遇触碰着温摇的心口,听她怦怦的心跳,低声道:“摇摇,孤从来都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对刘遇而言,温摇是那样美好的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触手可得,却又永远无法拥有。

他可以霸占温摇的身体,享受到她甜蜜又动人的滋味儿,却无法剖开她的心扉,刺探她的感情。

她抬起了手臂,任由刘遇触碰,手背将她紧闭的双眼遮盖上,宽大的袖子往下垂了一些,露出纤细的一截手腕。

刘遇并没有过多欺负温摇,他见温摇的脸色实在是抗拒,就把人给放了。

温摇怯怯的道:“殿下,摇摇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刘遇点了点头。

温摇转了身,她的步子很小,却走得很快,头也不回,仿佛她若回了头,就会被刘遇给抓了吃掉似的。

说实话,刘遇真想将温摇给吃掉,吃到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

她这般,不带留恋,果断又干脆的离开,其实已经伤到了刘遇。

温摇眼看着就要走到院门前,她正要推门进去,猝不及防的,肩膀又被人抓住了。

刘遇抬起温摇的手臂,低了头,在她的手腕内侧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红色印记。

温摇又羞又恼:“晋王殿下,你……”

“惩罚。”刘遇凝视着温摇的眸子,“摇摇,如果你不乖,下次惩罚会更重。”

温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了。

她被刘遇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姐姐。”温箫噔噔噔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温摇的细腰,“晚玉说你在大哥那里吃过饭了,是不是被大哥批评了?姐姐怎么不开心呀?”

温摇魂不守舍,等看到温箫后,她抬手摸了摸温箫的头:“乖妹妹,快去沐浴,等下要睡觉。”

“可是,时间还早啊。”温箫天真的道,“箫儿压根就睡不着,姐姐,你是不是在大哥那里熏了什么香?身上的香气和往日不同。”

刚刚温摇和刘遇拥抱,她的衣服上,也沾染了刘遇的气息。

一想起刘遇,温摇的心头就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等到沐浴的时候,温摇看着自己手臂上一排齿痕,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她真想养只狗把刘遇的胳膊给咬断。

反正都是他逼的。

这段日子,吴秋萱突然转了性子,也不来缠着温摇了,温摇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怎么打听。

等到了月底,温摇入了一次宫,看了看太子刘泉。刘泉比上次见到时更伶俐了一些,不管温摇问什么,都答得很好。

温摇自然也放了心。

中午她和刘泉一起吃饭,饭后,刘泉道:“摇姨,你知道吗?九皇叔可受欢迎了,信国公家的大小姐都喜欢她,听说九皇叔和你订婚,可是闹自杀,上吊跳水好多次。”

温摇有些好奇:“殿下,你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成天不用功学习,专门在背后学女人嚼舌根了?”

刘泉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是我那天看到母后嘲笑赵贵妃,拿这件事让赵贵妃难看。”

赵贵妃也算是圣上的表妹,赵嘉纯的庶姐。

温摇道:“你把娘娘的话复述一遍。”

刘泉“哦”了一声,道:“那天赵贵妃刻意挑衅,说母后嫉妒心强,母后就讽刺赵家的女人不知廉耻,只能给人做小,只可惜,给人做小妾,人家都不要,赵贵妃的鼻子都气歪了。”

温摇和刘遇订婚,摆明就是皇帝想拉拢刘遇,让刘遇站在太子刘泉这边。两人已经订婚,退婚已经不大可能了。

可刘遇是男人,在本朝,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寻常事,像温摇的父亲温详那般只有一个正妻的背后还会让人指点。

所以说,刘遇可以纳妾,娶侧妃。

可信国公的嫡女赵嘉纯和温摇年龄相仿,地位相仿,如果让赵嘉纯做侧妃,就等于打了赵家人的脸。

除非温摇死,否则,赵嘉纯和刘遇绝无可能。

温摇心里自然清楚,自己正面临着死关。

刘泉见温摇出神,忍不住拿手在温摇的眼前晃了晃:“摇姨,你怎么了?”

温摇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殿下,以后莫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你是太子,要心怀天下,装着百姓子民,后宫里女人的事情,就别记在心上。”

刘泉点了点头:“摇姨的教导,我都记住了。不过,摇姨,九皇叔是真的很好,从来不花心,他不喜欢赵嘉纯。”

温摇觉出了不对,她掐了掐刘泉的手心:“你怎么这么喜欢说晋王的好话?”

“自然是因为九皇叔人好。”刘泉想起了刘遇教导他的话,又加了一句,“更因为摇姨要嫁给九皇叔,咱们是一家人。”

温摇捏着刘泉的手,两人一同出了宫门,去花园中散步,她只让羽苓跟着,其他人都没有跟随。

温摇道:“殿下,晋王此人,万万不可相信。你若是相信摇姨,就绝对不能相信他。”

刘泉很为难,在他看来,晋王刘遇是皇叔,虽然以前对他不冷不热,可如今对他很好,教了他很多东西。温摇对他更好,每次进宫,都千叮咛万嘱咐,温皇后不够关心他,他所缺失的那份关爱,都是温摇来弥补。

如今,刘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泉道:“摇姨,你是不是和九皇叔闹矛盾了?你们两个吵架了?”

温摇摇了摇头,严肃的道:“殿下,你信我,这不是小事。”

刘泉先把事情放到了心里,没有细想,为了让温摇放心,他只得先答应了下来。

两人在花园中散步消食,一阵狗吠传来,接着,是一群脚步声,温摇和刘泉对视了一眼。

林木葱茏,小道上跑过来了一只长毛的金黄色小狗,戴着黄金项圈,一步一颠,甚是可爱。

接着,香风细细,一道杨柳般袅娜的身影让太监扶着,也缓缓走了过来。

金黄色的小狗往温摇的裙角上嗅了嗅,刘泉脸色一沉,给了它一脚,把它给踢得四脚朝天,呜呜直叫,好不容易翻过身了,才跑到了人群中。

“太子殿下。”被太监扶着的女人戴了满头珠翠,穿了天青色的软缎宫装,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她身形纤细高挑,容长脸,颇为娇美,声音也是动听得很,“不知这畜生做错了什么,你居然抬脚就踢。”

这就是赵贵妃,赵嘉纯的庶姐。温摇在看到那张和赵嘉纯有着三分相似的面孔时,步子居然有些虚浮。她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抬高了唇角。

温摇扶着刘泉的手,行了个礼:“臣女见过赵贵妃。方才这只犬突然跑来,吓了臣女一跳,太子殿下也是担心臣女,所以才会伤害这只犬。”

赵贵妃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温摇一番,被温摇那张过分漂亮的小脸给堵了心,于是就轻蔑的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温摇吧?本宫素来听闻你知书达理,又有着绝色容颜,今日一看,倒也……也不过如此。”

温摇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臣女相貌平平,比不得贵妃您倾国倾城。”

赵贵妃咬了咬牙,咽下了一口气。她又看向刘泉:“太子殿下,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却一点礼数都不知道,是皇后没有教导好你吗?”

“臣女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是太子殿下的姨娘,赵贵妃您说,是臣女的身体重要,还是您的犬重要?”温摇明亮的眸子直视着赵贵妃的眼睛,“听赵贵妃的意思,是人不如犬,臣女比不得您的爱犬,所以太子殿下不能碰,对不对?”

赵贵妃的脸色微微一变,已经料到了不妙。

温摇捂住了心口,一脸哀怨的对赵贵妃道:“臣女可真是伤心,居然被人这么贬低。不过,赵贵妃,您贬低的不仅仅是臣女,还有皇后娘娘以及安国侯府,臣女必须去陛下面前讨个公道来。”

赵贵妃慌忙上前,拦住了温摇和刘泉:“温小姐,请止步!”

温摇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笑了笑:“怎么啦?”

赵贵妃挤出了笑容来。她自然不傻,温摇素有贤名,陛下不止一次的称道温家教导有方,加上国内不太平,必要关头的时候,陛下还需要仰赖安国侯,若是让陛下知道她侮辱温摇,冷落她几个月都是轻的。

“温小姐,方才本宫只是说笑。”赵贵妃笑着道,“这只畜生不懂人话,吓到了温小姐,本宫这就让人把它给乱棍打死。”

“别,我最怕见血,这只犬是贵妃什么时候养的?”

赵贵妃道:“是家妹上个月送进宫来的,说是怕本宫无聊,它整日里乱吠,本宫也讨厌得很。”

温摇俯下了身,把被刘泉吓到的小狗抱在了怀里:“贵妃讨厌,臣女可喜欢得很,不如就送给臣女。”

赵贵妃巴不得息事宁人,就答应了,把狗送给了温摇。

等走远了,刘泉才道:“摇姨,你素来都不喜与人起冲突,今天怎么就吓唬了赵贵妃,还要了她的狗?”

温摇看了看刘泉:“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负你,殿下,赵贵妃算不得聪明,也没有底气,你不用怕她。”

刘泉点了点头,又去摸狗的身子,道:“这是赵嘉纯送给赵贵妃的,她可喜欢得很,这只狗的毛色真是漂亮。”

温摇微微一笑:“在家里无聊,多只小狗玩耍也不错。这么漂亮的毛色,就叫它毛毛好了。”

等到了傍晚,温摇也回到了安国侯府。

她将毛毛给了晚玉,吩咐晚玉把狗给洗干净,自己也去沐浴,换了身衣服。

等毛毛被擦干,温箫也从温夫人那里来了。

她一看到毛毛,自然喜欢得很,还说要晚上抱着毛毛一起睡觉。

温摇自然不许畜生上床。不过,她允许毛毛进了卧室,在卧室的窗口处给毛毛做了一个窝。

如此一来,若是刘遇那个登徒子再敢爬窗进来,毛毛必然大叫,把他给吓到。

温摇想了想那场面,用帕子捂住唇,偷偷的笑了起来。

温箫抬头,匪夷所思的看着温摇:“姐姐,你为什么突然发笑?”

温摇抬眸,才发觉温箫和羽苓都在盯着自己。

她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了今天太子殿下讲的一个笑话。”

温箫的注意瞬间被转移了,她乖乖的听温摇讲了个笑话。

第二天,温摇出门的时候,不仅带了羽苓,还带了一只甩不开的小狗。

羽苓进来了。

她拧了帕子,擦拭着温摇的肩膀:“小姐,所有的东西都换了。”

温摇捏着手中的帕子,心绪复杂。

许是被风吹得久了,她又觉得头疼。热水已经准备好,到了浴桶里,清水洗身,温摇仍旧觉得肮脏。

换了好几次水,最后,温摇趴在浴桶的边缘,闭上了眼睛。

意云公主叹了口气:“我也才知道,嘉纯喜欢你。她听说你和温摇订婚,整日要死要活的,昨天还拿了绳子去上吊。”

刘遇的眸子瞬间冷了:“她若真想死,半夜往梁上一吊,早就死透了。”

“你……”意云公主气得说不出话来,“那是咱表妹。”

温摇想起了自己和刘遇的种种。

刘遇勉强算是个君子,他都到了那种程度,还是不舍得对她做什么。

“是。”

刘遇坐在榻上,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温摇主动,这很好,他就喜欢温摇的主动。

“那有如何?”刘遇倒了杯茶,放在了意云公主的面前,“皇姐,你不用特地跑去安慰,这几日,你和皇兄一起去行宫里休养几天,装作不知道此事。”

刘遇清楚赵嘉纯的为人和手段,这个时候,一旦让赵嘉纯见到意云公主,免不了又要出乱子。

意云公主狠狠拍着桌面,怒气冲冲:“你还知道问我!我等了你半天,向人打听消息,也只是打听到你请了人吃饭。什么人能让你心甘情愿陪着吃饭?我自然猜了出来,是温家那姑娘。”

“让皇姐久等,是我不对。皇姐愿意等,肯定是有事,还是把事情讲一讲。”

等意云公主离开,刘遇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手下的人暗无声息的跪在了下面:“晋王殿下。”

刘遇寒声道:“去查一下,温家二小姐和宋王的关系。”

刘遇回到了晋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意云公主等了他半天。

好不容易见到刘遇不那么冷冰冰的进来,意云公主勉强压了怒火,道:“在温摇哪里讨到了好处?”

“她对我一向很好,好处不用讨。”刘遇坐了下来,“皇姐为何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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