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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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着小孩那身白生生的皮肤,他又觉得:“白一点其实也挺帅。”

冬邮的视线落到面前低着头的青年身上,对方手上的动作没停,垂落的眼睫偶尔轻颤一下,虽然他说话还是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口吻,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

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老子不想死!!!

“对不住了兄弟。”何叶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冬邮的裤子直接拽了下来。

“刷”的一声,要多男霸就有多男霸。

何叶心里小声逼逼,靠,没想到他在脱人衣服这方面的天赋还挺高,耍起流氓来看着很像是那么回事。

不用练习都能出来这种效果,真帅。

情况越是着急何叶反倒脑子里越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低着头赶忙给人套上裤子和毛衣,乱七八糟地往身上堆着,一边还想哼两句国歌,给自己打打气。

最后他都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现在就够禽兽的了,还特么唱歌打气呢,打完气岂不是要成为宇宙第一老狗比。

【滴——今日任务完成,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何叶听见这个声音立马松了手,不敢再多染指人家,压抑着自己不断网上翻涌的兽性退后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呃,”他没话找话,随意打量了几眼被他折腾了一番的小孩,挑眉:“没想到这身衣服你穿上还挺好看。”

青年骨型挺拔、双腿修长,天生的衣服架子,无论穿什么都透着一股高级感,这身宽松毛衣和休闲裤不同于他以往的穿衣风格,将小孩平日的锋利和严肃褪去,染上几分柔和。

很好看,也很讨人喜欢。

冬邮低头瞧了一眼,开口就是扫兴:“现在是工作时间,我需要穿佣人服。”

何叶瞧他那副严肃的模样,跟他高中的教导主任一样,不由好笑,“规矩都是人定的,别这么死板好不好大哥?”

“规矩就是规矩。”冬邮不认同他的话,眸光清冷:“如果随着性子改来改去,就乱套了。”

“好好好。”何叶最怕听这些说教,头大地不行:“反正现在你是管家,你管着家。随你咯。”

尴尬的气氛因为这几句话而消散了些,何叶做完任务一身轻松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没听到后面的人跟上来。

他疑惑转头,瞥着屋里还在低头瞧着自己衣服的人,“喂,别臭美了,赶紧走了。”

“……”冬邮压根就不是在臭美,他只是在思考要不要换一身衣服再出去,毕竟他现在应该以身作则。

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门口等着的青年,说了句:“知道了。”

跟着走了出去。

……

冬邮下楼后,女孩子们看他的眼神果然起了变化。

等两人去客厅,冬邮伺候着何叶用早餐了,她们这才敢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你觉不觉得今天的冬邮有点帅?”

“是啊,之前没觉得,他穿毛衣的样子可真好看。”

“嗯嗯!喜欢!”

“切,还是少爷更帅。”

“少爷帅你也吃不到,还不如冬邮有希望。”

“你别忘了少爷讨厌冬邮。”

“……”

“说起来,少爷为什么讨厌冬邮?”

“不知道,少爷不是…就该讨厌冬邮吗?”

“对哦!”

“可是少爷最近好像有点奇怪,对冬邮太好了。”

“哪好了?才刚泼完他水你就忘了。”

“嘘!冬邮过来了!”

……

晚上六点,身着礼服的何叶从车上下来,冬邮跟在他身侧,两人一前一后踩着红毯入场。

何叶姑妈六十六大寿,生日宴会举办地十分轰动,几乎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

何叶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不少,他进去送上了礼物,又跟姑妈说了会儿话,便到角落处的沙发坐着去了。

他跟冬邮随便说着话,“哎,发现没,今天那些女孩看你眼神很奇怪。”

冬邮:“不觉得。”

这小孩反应是真迟钝,何叶跟他分析:“她们一直看你,肯定是因为我给你挑的那身衣服太好看了。”

任务已经结束许久,早上两人之间的尴尬随着时间消散,何叶现在提起来那件事,除了记得冬邮身材真好就没别的了。

冬邮不同意他的观点:“她们看我,是因为我没穿工作服。”

“你每天都穿工作服?”

“嗯。”

“睡觉也穿?”

“……”

“问你呢,穿不穿?”

“不穿。”

“每天就穿这么一件衣服腻不腻?”

“工作服有两套,可以替换。”

何叶看他那副严肃的样子,“嗤”笑一声:“行吧,两套。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穿着腻不腻?”

冬邮:“腻。”

“呀,没想到你竟然给我一个这么正常的答案。”何叶颇为意外,揶揄他:“才这么两天你就穿腻了,腻了也没办法啊,尽职尽责的冬大管家得天天穿工作装才能更好的帮我管家啊~”

冬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何叶瞥他:“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

冬邮:“尊敬的眼神。”

“……”何叶点头:“行,我信了。”

坐在沙发上喝了几杯酒,何叶肚子有点胀。

走进厕所之前,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后的青年,“不是吧,放水都要监视着我,这位尽职尽责的大管家?”

冬邮瞧他一眼,站在洗手间门外,“放心,我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何叶一听他这话就乐了:“那我们真不一样,我就喜欢看人放水。”说完故意往下瞥了瞥,视线暧昧地在青年的裆部徘徊。

冬邮知道他听出了自己讽刺的是他们俩第一次在洗手间见面,他盯着自己放水的那件事。

何叶的视线一直纠缠在自己身上不肯走,冬邮有些烦躁,紧绷着脸冷冷回了句:“原来你还知道。”

“嗯,知道。”何叶顿了顿,勾着唇道:“而且记得特别清楚,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

冬邮怒目相向:“何叶!”

呀,不喊少爷而是连名带姓地叫他名字,这是又想跟他打架的节奏啊。

何叶还着急放水呢,哪有空跟人打架,立马嬉皮笑脸地溜进了洗手间。

门外身形颀长的青年冷着脸,薄唇紧抿。

……

何叶出来之后也不想回宴会,他从小就参加这些东西,实在无趣,晃晃悠悠慢慢就晃去了一堵绿色植物墙前,里面是个玻璃花园走廊,特漂亮。

何叶见那是个死角,又清净,没多犹豫直接就进去了。

他好奇打量着那个玻璃走廊,赞叹:“别有洞天啊~”

何叶转了一圈,觉得这地方实在漂亮,迈着两条长腿又晃回去了,就在他看得正过瘾的时候,突然被冬邮一把拉住了。

何叶刚想回头问他怎么了,就见绿色植物墙外,两个身穿高定西装的男人大步走过来。

看模样应该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

何叶转头看向冬邮,对方依旧冷着那张面瘫脸,面上糊了一层碳灰似的黑着,见他瞧过去冷冷别开视线不愿看他。

——小孩打何叶出来厕所之后就不肯理他了,看样是真被他的话气到了。

何叶也知道自己不该随口耍流氓,但是这种事只能越描越黑,与其道歉还不如直接闭嘴。

他还以为冬邮最起码要几天不理自己。

现在看来,气性大归大,人却是个好人,十分尽职尽责,气头上还不忘护着他。

植物墙外的两人很快就走到眼前,前面脸色不虞的男人用力拽着另外一个的手腕,步子迈的大大的,后面被他拽着的男生长得白生生的,十分清秀,他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前面的人,挣了挣胳膊想挣脱对方,却没能成功。

白生生的男生又挣了两下,轻轻蹙着眉:“松开,周彤,你抓疼我了!”

周彤没理会白生生男生的吃痛声,回身将他一把按在墙上,命令:“东西给我!”

“不可能!”白生生的男生态度坚决,推他:“这是爸爸给我的!”

面色不虞的男人人高马大,丝毫没被推动半分,他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男生,忍了忍怒气,换了种口吻:“把它给我好不好阿杰,别不听话。”

白生生的男生冷哼一声,别开脸,“我给了你,你就要把它送给许天是不是?”

周彤:“你先把东西给我。”

男生却执着地追问:“是不是?”

周彤沉默了下,须臾重新开口:“你也清楚小天身体不好、胆子又小,他和你不一样,阿杰,你就把这个给我吧。”

“不一样?”阿杰嗤笑一声,闭了闭眼睛:“周彤,你知不知道他是那个狐狸精的儿子,我不可能把东西给他!”

“阿杰,别这么说小天,他也没得选。”周彤有些着急地捧住阿杰的脸,“而且,你给了我还可以再跟伯父要一个,反正你都已经有两个了,不是吗?”

“所以,”阿杰望着他,眼中带着受伤,“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会被他挤下去?”

“你怎么可能被挤下去呢!”周彤摸了摸阿杰的头发,眼神温柔而认真:“你是伯父最器重的儿子,伯父将来肯定会把家产交给你继承的!最重要的是,我也会帮你!”

男生近距离地瞧着男人,对方眼中是久违的耐心和喜欢,“你真的会帮我?”

“当然。”

就在阿杰迟疑着打算松口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柔弱的声音:“周彤哥哥。”

墙边身形相贴的两人闻声转头瞧过去,只见一个柔弱娇小的男生正站在拐角处遥遥望着他们,大大的眼睛衬得他很可爱,整个人瞧上去软绵绵的。

周彤看到他立马退后两步、松开阿杰,急切地同来人解释:“小天,我刚刚只是在跟阿杰要钥匙。你别误会。”

拐角处的男生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柔柔道:“我知道的。”说完捂着唇轻轻咳了两声,有点弱柳扶风的意思。

周彤赶忙跑过去将人拥在怀中,一下一下轻柔地帮他顺着背,满脸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许天在他怀中轻轻摇了摇头,瞧了一眼周彤身后对他冷眼相向的阿杰,吓得缩了缩脖子,却还强忍着怯意对周彤道:“那是爸爸给阿杰哥哥的钥匙,我不要,别再为难他了好不好周彤哥哥。”

他说完又咳了两声,捂着嘴努力压抑下汹涌的咳嗽:“我没有钥匙也没关系的,咳咳……反正本来就是因为担心你们才参加的比赛,虽然失败会很难过,但是……咳咳咳咳。”

“好了,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先别说话了。”男人怜惜地帮他拍着背,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男生。

直到男生的咳声停下了,他这才想起来阿杰。

谁知一转头,却见白生生的男生正站在他们三米之外的地方,面含嘲色、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周彤顿时被他这副神色气到了,出口指责:“阿杰,小天都这样了,你忍心看他输掉吗?”

阿杰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笑意,“那你就忍心看我输?”

“我……”

“别、别说了周彤哥哥,”许天轻轻扯了下周彤的袖子,“别…咳咳…别为了我和阿杰哥哥吵架。”

“好了,你不要再说话,听话好吗?”周彤听着怀中人的咳声,心疼的不行,只觉得许天善良美好的就像是天使,和阿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再次看向身后的男生时,眼中的耐心已经被全部磨去:“小天都因为你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阿杰早就习惯了这种指责,看着他们缠绵恩爱的模样,眸子中一片冰冷:“我说过了,他落进水里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跟我无关。”

柔弱娇小的男生闻言立即点头:“是、是我自己跌在水中的,真的周彤哥哥,跟阿杰哥哥无咳咳…关…”

阿杰冷眼瞧着他,讥讽:“许天,每天这样演来演去,你不累吗?”

许天:“我咳咳咳咳…对不起…我这就走,对不起。”

周彤见怀中男生咳嗽又厉害了两分,立即黑了脸,声音微冷:“够了!阿杰,你别再无理取闹!我只问一句,钥匙给还是不给?”

靠在冰冷墙面上的男生瞅着对方眼中熟悉的厌恶和不耐,问:“如果我说不给,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理我了?”

周彤瞧着他,缓缓开口:“你太让我失望了,阿杰。”

白生生的男生闻言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低下头轻笑了下,“好,给你。”他从怀中掏出那个他费尽心思才赢来的钥匙,“你不是认定他是被我推下水的吗,那这个就当还他的,从此两清。”

男人见他终于答应了,神情缓和了不少,“阿杰,以后别再欺负小天了,他身体不好,受不住那些的。”然后松开怀里娇弱的男生,走过去拿过那把钥匙。

阿杰勾着唇角看向男人身后娇弱的男生,对方正捂着胸口虚弱地喘息,水汪汪地睁着眼睛怯怯瞧向自己,虚弱地好似一戳就能破掉。

他身体不好,受不住那些?

呵,对。

谁让自己身体好呢,就算受不住…也得受着。

周彤将钥匙拿过去,摸了摸阿杰的头,声音温柔:“我们等你回来,嗯?”

阿杰点点头,狠狠咬了下舌尖,压下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好,我知道了。”

等男人带着柔弱的许天走了,一直冷言冷脸的阿杰却像是突然失了所有的力气,肩膀塌下来、颓败地靠在墙上,寂静幽深的走廊内只剩他一个,瞧上去孤零零的。

良久,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男生抬手抹了把眼眶。

手背立马覆上点点晶莹。

远处有说话声响起,男生闻声立马将手背藏在身后,撑着墙面支撑起疲惫不堪的身子,敛了敛神色,朝植物墙后走去。

……

何叶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生,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同对方打了个招呼:“嗨。”

阿杰压根没想到绿色植物墙后面还会有人,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们一直都、都在这儿?”

这话问的就很直白了。

瞬间就刺破了这片和谐的假象。

何叶挠了挠鼻尖:“倒也不是一直,刚过来没多久。”

可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白生生的男生听他这话,一手扶额,不敢置信道:“天呐,你们怎么不出声!”

这也太丢脸了吧。

可这是公共场合,他也实在没有立场责怪别人什么。

阿杰无奈地看着那两个人:“算了……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说着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哎。”何叶喊住他,友善提醒:“外面人还没走。”

阿杰闻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中盛着点诧异和复杂,须臾道:“我知道了,谢谢。”然后转身继续往外面走去。

“哎?”何叶看着转眼跑远了的人影,“这人怎么劝不听呢,都说了外面有人,他眼睛那么红别人一看就能看出他哭过!”

冬邮收回了盯着阿杰离开方向的视线,淡漠道:“他有不得不出去的原因。”

参加聚会的人彼此都认识,除了他和冬邮两个外来的,都是世交。

他姑妈的生日声势浩大,请的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何叶不懂什么原因能比脸面更重要,都是家族继承人、未来商场还要打交道的:“就为了刚刚那个人渣?”

那可真是半点都不值得了。

冬邮冷着脸:“走吧。”

何叶瞥他:“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

热乎乎的狗血八卦都不聊,活的还有什么乐趣?

冬邮闻言,脸色又有冷下去的趋势。

“哎哎哎,打住。”何叶是真怕了他了,这人一生起气来就不理人,虽然冬邮平时也话不多,但好歹回他个“嗯”,他也不会觉得是在自言自语啊。

他说着瞥到一旁有个轮椅,眼睛放光:“那是什么?”

冬邮看到他那个表情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脊背一凉。

……

何叶推着冬邮从绿色植物墙后转出来,瞧了一眼对方黑锅底一般的脸色,“这个坐上去多舒服,你这人,就是不听老人言。”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下巴线条紧绷,气的不想说话,然而最后还是没忍住:“你说的话不算老人言。”

“当然算啊,”何叶见他终于肯理自己了,嬉皮笑脸道:“毕竟我喂过你吃饭,小屁孩。”

冬邮这次不仅是闭上嘴了,还直接闭上了眼睛。

得,又不肯理他了。

回宴会厅之前,何叶瞥了一眼阿杰刚刚站过的位置。

真是奇怪。

跟阿杰要钥匙的那种渣男竟然还好好活着、没被打死?

谁知道就是这么巧,才走出去没几步,何叶和冬邮就遇上了那个该被打死的渣男。

走廊中对面两人正缓缓朝他们走来,身形高大的男人安慰着娇小的男生,“别担心了小天,相信我,阿杰肯定不会有事的。”

许天手中抓着纸巾,眼睛和鼻尖通红一片,摇头:“我没事……阿杰哥哥现在应该讨厌死我了吧,都是因为我抢了他的钥匙,他才要重新去找爸爸。”

“怎么会,傻瓜。”周彤捏捏他的脸,“你这么可爱又善良,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你呢?是阿杰太小心眼了,犯了错还不敢承认错误。”

许天抹了抹眼泪,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瞧着无辜又可怜:“可我还是好伤心,刚刚阿杰哥哥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坏人…咳咳…”

周彤摸摸他的头,“你的身体更重要,别说了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但是……”

“好了。”

身子娇弱的男孩这才讪讪闭上嘴,不再说话。

旁边的男人轻轻牵住他的手,“走吧,宴会还没结束,我们不好离开太久。”

许天勉强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安静的走廊中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两人疑惑抬头,只见一个轮椅正朝他们飞速滚来,速度极快,眼见就要冲到他们身上。

“啊!”许天吓得立马尖叫一声,从男人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朝墙边迅速躲去。

周彤也赶忙退后两步躲开了那个飞速冲来的轮椅,感受着空了的掌心,心里却不合时宜地泛起一瞬间的不舒服。

-如果现在这种情况换做阿杰的话,他一定会先把自己推开再……

男人想到这赶忙止住了脑海中的念头,小天这么虚弱,胆子又小,怎么能跟阿杰比呢。

何叶瞥了一眼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唇角勾着一抹得逞的坏笑,扔下一句:“抱歉啦,刹车失灵!”直接滑着轮椅走远了。

直到他拐了几个弯速度渐渐慢下,坐在轮椅上的冬邮才淡淡评价他:“幼稚。”

何叶推着他稳稳当当往前走,脸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幼稚就幼稚,难道你不觉得刚刚那一刻很扬眉吐气吗?”

这种小打小闹,又不能给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冬邮:“不觉得。”

“……”

那行吧,他自己玩的开心就好。

“喂。”何叶低头瞥了一眼小面瘫,对方神色淡淡,面无表情,瞧着古板又无趣,让他总是忍不住心痒想逗他玩。

青年勾着一抹痞笑:“哥们,想不想试试正弦运动?”

不等冬邮回答,何叶说了声:“坐稳了!”手上便猛地用力,推着轮椅向前迅速划出,直直冲着左边墙面而去。

冬邮望着越来越近的墙面呼吸一滞,就在他即将撞上去之前,轮椅却又猛地甩向另一个方向,又开始直冲右墙撞去。

冬邮紧紧握住轮椅把手,脸带霜色:“何叶,停下!”

何叶玩的正开心,继续滑着轮椅:“好好感受,别说话~”他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跑酷作死多年,这种程度的小玩意都是信手拈来、小菜一碟。

但凡能打个磕碰,他就直接把名字倒过来写。

冬邮脸色不好的皱着眉,被青年推了一会儿也渐渐发现他并不是瞎闹,反倒动作精准、手法娴熟。

陪那个幼稚的家伙玩了一阵儿,他冷静提醒:“我们该回去,这毕竟是你姑妈的生日宴会。”

身后的青年已经玩疯了:“管他呢,再来一圈!”

他那个姑妈今天才第一次跟他见面,大家都不熟,强行塞一起只会尴尬的好伐~

又滑了一会儿,何叶问轮椅上的人:“爽不爽?”问完见人不回答,又对他建议:“别光坐着啊,跟着节奏一起摇起来!”

冬邮:“……”

神经病。

就在何叶滑着轮椅在路上肆意畅游、打算跟滑滑板一样带着冬邮到墙上跑一圈的时候,被人逮住了。

对方不等他们开口,直接捂住两人的口鼻,将他们拽进了一旁的房间里。

……

漆黑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手电筒发出的羸弱光,勉强映照出一段不长的距离。

何叶睁眼瞧着围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扒开捂住自己嘴的那只手,“靠,原来是你们,吓老子一跳。”

他还以为自己被那个渣男设计了。

“哟,”石灿嘴里嚼着口香糖,流里流气的:“可以啊何二少,不跟我组队改去滑轮椅了,怎么样,滑的还开心吗?”

“也就一般开心吧。”何叶说完见那个炮仗又要炸,无奈道:“这不是没找到你嘛。”

石灿不依不饶地追问:“没找到还是没想找啊?”

这嘴跟个机关枪似得,突突起来就停不下。

“一会儿再追究我的错处呗石少,”何叶舔了舔唇角:“毕竟我脸皮薄,被你问哭了多不好。”

“哭?”石灿听着这句话直接笑疯了:“我靠哈哈哈你可真不要脸。”

何叶朝周围随意扫了一眼,见几个人都齐了,挑眉:“怎么都聚这儿了,开派对吗?”

“开派对是开不成了,开屠宰场还可以考虑考虑。”龙树瞥他,表情戏谑:“正好,先拿何二少试试手。”

何叶瞧一旁的冬邮还好好坐在轮椅上,没出什么岔子,这才问龙树:“别闹。你们现在在哪,分别是什么角色?”

龙树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石灿,“问他,他知道。”

石灿贱兮兮地冲何叶笑:“喊声哥就告诉你!”

这个狗。

何叶上身懒懒靠在墙上,好奇:“怎么就没憋死你呢?”

石灿烦了:“啧,喊不喊?”

何叶懒得理他,直接看向一旁的申江:“江儿,你说。”

申江双手环胸,丝毫不理会石灿的眼神威胁:“我娱乐圈是个二线明星,白棋是新锐导演,龙树和某个白痴是表兄弟,被聘为某航空公司的机长。”

石灿怒了:“申江你大爷!”

申江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白痴。”

石灿满脸不敢置信:“你竟然还敢骂老子,这是第二遍了!!”

申江:“不服的话,来打一架。”

石灿:“你真以为老子不敢跟你动手?!”

何叶知道他俩打不起来,懒得理他们,叹了口气:“看样大家都重获新生了啊,还能体会一把做明星、开飞机的滋味,不像我,”他一脸愁苦:“还是一个坐吃等死的富二代,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浪费生命。”

经常被空姐一问三不知、每天想着怎么辞职的龙树:“滚!”

他心中愤愤不平,除了有腿长貌美的空姐经常围在身边之外,这个机长对他半点吸引力都没有。

更是想不通为什么同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何叶的命比他好那么多。

龙树心中不虞,瞥了眼那边还在吵架的两人:“直接动手二位,ok?你们吵得我脑仁疼。”

石灿:“闭嘴!”

“呵,”龙树鄙夷:“怂逼。”

石灿被这话点燃了炮仗引子,舔了舔后槽牙,问他:“你刚说谁怂呢?”

不待龙树开口,申江直接嘲讽:“这都听不出来,说你个白痴。”

石灿:“不是,我问你了吗,你就跟这叭叭的!”

申江:“关爱白痴,人人有责。”

石灿:“你再说我白痴,老子真揍你了!”

申江:“随时奉陪。”

石灿:“……我真揍你了!”

何叶看戏看得正开心,在心里默默数着石灿要几遍“我真揍你了”才会真的动手,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白棋突然漫不经心瞧过来,问他:“我们几个在市中心租了几套公寓,你要搬过来一起住吗?”

这个问题就有点伤人了。

何叶想了想,道:“真羡慕你们这些住市中心的,唉,我住在郊区。”

轮椅上的冬邮闻言对他投来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里面含着嘲讽和鄙夷。

这小孩还学会听墙角了。

何叶面不改色地继续:“就是东西太多不怎么好搬,整整四层楼的东西,还有二十多个佣人,挤不开,算了不去了,麻烦。”

艹!

禽兽就禽兽吧!!

靠,他真的要下手吗?

会不会太禽兽了……

【滴——今日任务“帮冬邮换衣服”尚未完成,剩余时间30秒。】

对方三两下脱去他的马甲,又继续去脱他的衬衫,衬衫的扣子做工精致、又多又小,难为的何叶不断皱眉,“嘿,这小东西还跟我杠上了。”

冬邮瞧着对方暴露在自己眼下的发旋,提醒:“我自己来就好,少爷。”

“说了别动!”何叶拍下青年覆上来的手,忙不得不行还不忘轻声哄人:“听话。”抿着唇继续去跟那些扣子纠缠,他没什么伺候人的经验、笨拙的厉害,指腹时不时划过冬邮的肌肤,对方灼热的体温像是把他烫到了一般,不一会儿,十指指尖便染上了绯红。

冬邮心里一动,声音冷清道:“哦。”

何叶将小孩的衬衫脱完后,看着手中攥着的裤子边缘,心道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了。

冬邮:“哦。”

何叶随他妈,天生皮肤白,怎么晒都晒不黑,当初为了这一身小麦色他跑到海滩辛辛苦苦晒了半年,还被石灿他们嘲笑过好几次傻逼。

“呃……”何叶也明白他现在的行为在别人眼中有多不正常,清了清嗓子,试图赶走空气中的尴尬:“可以啊哥们,没想到你这么白竟然还有腹肌。”

何叶的眼睛在冬邮身上偷偷瞄了几眼,唾液分泌过多,忍不住上下滚了滚喉结。

何叶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套衣服扔到床上,“过来。”他见人不动,将站在原地没动的冬邮拉过来,“过来啊。”然后直接伸手开始解青年的马甲扣子。

冬邮垂眸望着在自己胸前扭动的那两只手,养尊处优的十指修长好看、骨节分明,映着主人刻意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有点好看,荷尔蒙爆棚。

-妈的,这身材性感的过分了。

冬邮瞧他:“你不也有。”

何叶哼哼着反驳:“我又不白。”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清晨的空气新鲜纯净,太阳从山后露出一点红晕,磅礴的朝霞铺在平静的江水中,映出绚烂的霞彩。

别墅二楼,何叶将人不由分说拉进房间内,回身将门关上,对青年说:“别动。”

面无表情的青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胸前的衣襟还在不断往下滴答着水珠。他的马甲和裤子都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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