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那你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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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姐满脸凝重,卢广智也顾不得多问,便转身出去了。

卢广智很快就回来了,见大姐满脸担忧之色的望着床上的进子叔,不禁问道:“大姐,水打来了,进子叔病得很严重吗?”

卢娇月从弟弟手里接过水盆,便将棉帕子浸湿,绞得半干后,拿去覆在韩进的额上。

“你去找一床薄点的被子过来,盖这么厚的被子可不行。”

卢广智点点头,便去翻箱倒柜找被褥。

等被子找来,两人合伙给韩进换了床被子,卢娇月碍于羞涩,只是帮着卢广智打下手,眼皮子连抬都没敢抬。

换了被子后,她又让卢广智去拿些酒来。

不多时,卢广智便拎着一坛子酒进来了。

“这宅子里的人个个都喝酒,酒这东西倒是不缺,也幸好是这样,若不然还要出去买。”

“你用帕子蘸了酒给他擦擦身,用些力气擦,最好搓得泛红才好,四肢和上身都别漏下。”

“姐,这是不是小时候咱们发热,娘给咱们用来退热的法子?”

卢娇月点点头,道:“你给他弄,我先出去避避。”

卢广智也没再多说,便忙着去了。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卢广智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满身酒味儿,被累得气喘吁吁的。这期间卢娇月坐在外面,一直心揣揣的,生怕有人进来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随着时间的过去,这院子里一直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她才放下心来。

“弄好了吗?”她问道。

卢广智道:“还别说,咱娘的法子真好使,我看进子叔的热,好像退了一些下去。”

卢娇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走进房间,又上前摸了摸韩进的额头,果然没方才那么烫了。

卢广智去找胡三,问熬药的事,卢娇月则留下来,看着韩进。她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床前,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床上那个男人。

昏迷中的韩进似乎也感觉到舒服了,呼吸没有方才那般急促。

卢娇月从没见过这么虚弱的进子叔,在她心目中,进子叔一直是无所不能的,似乎所有事情都难不倒他。所以当她看到躺在床上,脆弱得仿佛一戳就破的韩进,她慌了。

她方才只知道自己慌了,为什么会慌,却是来不及明白。此时安静下来,她才明白自己在慌什么——

她在怕。

她怕自己好不容易终于愿意面对他的感情,好不容易愿意正视自己喜欢他,而他却出事了。

毕竟上辈子他……

卢娇月没有敢再想下去,站起身不放心地又去摸韩进额头,哪知手刚放上去,就是一阵天翻地覆。

韩进的眼睛依旧还是闭着,他的意识似乎有些不清楚,嘴里喃喃了几句什么,脸就往卢娇月的脖子里钻去。

卢娇月挣扎了一下,想去推他,却推不动。刺刺的胡茬划过她的脸颊,到了她的颈子处,在上面来回地厮磨着。

她不禁一个激灵,一阵酥麻顺着脊梁窜了上来。

“进子叔……”她不禁轻呼道。

没有人回应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上,烫得她整个人都快沸腾了起来,人被紧紧地压在下面,感觉呼吸都快接不上了。

“进子叔……”

卢娇月使劲去推他,想把自己退出来。努力了半天,也不见什么成效,忍不住去看他,刚好对上对方灼灼发亮的眼睛。

“你醒了?”她眉心微蹙。

“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本来还有些想生气的卢娇月,顿时气消了。

“我听我弟说你病了……”她红着脸,哆嗦着手去推他。

“你担心我。”这是一个肯定句。

不待卢娇月做出反应,韩进一个翻身,整个人面朝上,让卢娇月趴在他的身上。她就想起来,却被他一只铁臂环着无法动弹。

明明他正在病中,明明方才他还虚弱得厉害,却依旧拥有她无法抵抗的力量。

“进子叔,你先让我起来。”她撑起身,去掰他的胳膊。

“我这会儿难受,你先让我抱一下。”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复往日的磁性。并不英俊但十分男人的脸庞,苍白而干燥,卢娇月顿时心软了。

她有些无奈,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赖皮的人。若是外面没有人,看在他生病的份儿上,她让他抱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弟弟就会进来,所以她依旧坚持要起来。

“你快让我起来,等会我弟弟要来的。”

韩进只得松开手。

好不容易起来了,人也累得厉害,气喘吁吁的,脸颊红似滴血,若是有外人进来看见,还指不定就联想到什么。也幸亏卢娇月起来得快,她人刚起来,就听到堂屋那边传来一个人声。

“姐,我把进子叔的药给端来了。”

是卢广智。

卢娇月赶紧摸摸头发,又整了整衣衫,才去了门前。打开房门,卢广智端着一个碗站在外面。

“胡三叔去给进子叔熬药去了,这药刚熬好。不过,怎么把这药给他喝下去?”卢广智有些头疼。

卢娇月的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小小的,“那啥,他醒了。”

卢广智疑惑地瞅了他姐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他也没往里走,把药碗塞给他姐。

“姐,药给你,我去趟茅房。”

又是一个尿遁的!

卢娇月感觉自己都快没办法见人了,也因此她端着药进去后,忍不住就抱怨道:“都怨你,我的脸都快丢光了。”

韩进人虽躺在床上,但也听清了外面的动静,自然明白她话的意思。只是这会儿他是不适宜发表任何意见的,遂就躺在床上装虚弱。

卢娇月懊恼了一会儿,也知道药得趁热喝,不能耽误,便走上前去把药碗给韩进,让他自己喝药。

韩进也不接,只说自己没力气。

无奈,她只能坐在床沿上给他喂药。

韩进看着甜美可人的她,越看越喜欢,这会儿也不觉得头晕脑胀人无力了。嘴里喝着她喂的药,手里捏着她白皙粉嫩的小手,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其实他早在她刚来的时候,便醒了,只是人难受,迷迷糊糊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却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想着她方才的气急败坏,想着她那么细心地照料他,韩进心里一阵温暖。

喂完一碗药,卢娇月就提出要走了,只可惜韩进并不想让她走,拉着她的手不丢。

“好了,我真要走了,我娘并不知道我来县里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四处找我。”

韩进也知道她出来一趟不容易,更何况还是背着家里,只能答应让她走,但却附带一个要求,让她亲他一下。

卢娇月瞪着他,可看着他精神萎靡的虚弱样子,不免就想起那****站在冰天雪地里等自己,身上落满了雪,也不知道拍一拍,不免心就软了下来。

“那你先闭上眼睛。”

“好。”韩进很爽快的应道,也真闭上眼睛了。

去主动亲一个男人,这对卢娇月来说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她抿了抿嘴,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才靠上前去。

她在他脸颊上轻轻地挨了一下,就像蚊子叮似的那般轻,刚打算直起身来,就被一只铁臂环住了腰,一张薄唇移了过来,直接吻在她的嘴上。

她唔了一声,就再不能言语。

厮磨、纠缠,感觉整个人好像是被吞了一般也似,脑海里完全想不了其他。

不知过去多久,韩进才停下来。他气馁地暗骂一声,责怪自己身子不中用,好不容易朝思暮想的人儿送到眼前,他却是有心无力,亲两下就喘地厉害。

见他样子,卢娇月不免就有些担心,也顾不得自己又被他占便宜了,急道:“方才我用的那些也只是土办法,治标不治本,若不然你还是让人再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韩进摇了摇头,“没事,估计这两日就能好,我有感觉。”

“真的没事?”

韩进点点头,“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那你记得被子不要盖太厚,房间里可以放炭盆,但要注意通风。若是温度又上来了,要用酒擦身降温。对了,还有药要按时喝,多喝一些温水,饭要记得吃,吃得清淡些。”卢娇月絮絮叨叨说着。

韩进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直点头。

“那我走了。”卢娇月站了起来。

韩进依依不舍望了她一眼,“我让胡三送你,这连着下了几天的雪,恐怕路上不好走。”

卢娇月没有拒绝,嗯了一声。

等卢广智上完茅房回来后,让他去找不知道跑哪儿去的胡三,韩进跟胡三交代了一声,他便去牵车了。之后卢娇月和卢广智坐上马车,回到了大溪村。

下车的时候,卢娇月对胡三福了福,道了一声谢。直到此时,胡三才看清老大喜欢的姑娘的样子。

人长得漂亮,性格温柔,也懂礼。胡三打心底为老大高兴,一时忘形道:“嫂子,就别谢了,这是咱应该做的。”

卢娇月的脸顿时爆红,可又不好出声斥责,只能对他匆匆一点头,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连卢广智都忘记叫上了。

胡三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讪讪地搔了搔头。

卢广智也有些反应无能,对胡三道:“三叔,我也走了啊。”

这究竟是个什么辈分?

他叫卢广智的姐姐嫂子,卢广智叫他三叔,这姐弟俩又叫老大叔,梅庄毅是老大过命的兄弟,却打算娶人家外甥女,到时候这辈分到底怎么论?

胡三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索性也不想了,将这个问题丢给老大去头疼去。

回到家后,梅氏并未起疑女儿怎么出去这么久,卢娇月才放下心来。

冬天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少,再加上天气寒冷,大家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平日里乔氏闲暇的时候,总喜欢走东家串西家找人说话,这天太冷她也不到处走了,就来二房这边找梅氏聊天。

其实她来二房,也不光是因为二房柴火足,总将屋子里烧得很暖和,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给二房转播上房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顺便嘲笑一下胡氏。她历来厌恶胡氏,又觉得梅氏应该是跟自己统一战线,一个人幸灾乐祸多无聊啊,两个人一起才更爽快。

原来二房这边虽说情给赵家宽限了一个月的时间,到底这寒冬天气,一时半会儿地也卖不出去,卢桂芳为了筹钱很是头疼。

其实卢桂芳并不愿意卖房子卖地筹钱,要知道房子卖了,就没地方住了,地卖了,以后连生计都没了。卢桂芳左思右想,打算借银子凑钱还债。她几个儿媳妇都被她撵回娘家了,让她们回家借钱,另外赵家这边的亲戚也被借了个遍。

这中间有人借,也有人不借,总而言之赵家那边最近很热闹。

尤其赵家三儿媳妇的娘家,也不是个善茬,卢桂芳拿捏儿媳妇让其回家借钱,搁人家亲家眼里,这就是不要脸,欺人太甚。人家当天就带着人闹去了赵家洼,一时间赵家的名声在赵家洼跌落谷底。

大家都是一个姓的,家家都攀着亲,赵家人四处借钱,不免就借到自家头上,所以大家更加厌恶赵家人了,赵家人如今走在村子里,几乎成了众人皆避的角色。

按下不提,乔氏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卢桂芳又回娘家来了。

这次她回来是找娘家人借钱的,首当其冲就是卢老汉两口子,只可惜如今老两口不管银子,不免就落到大房身上。

胡氏这个人,你别看她平日里看谁都笑眯眯的,可谁要是想从她荷包里捞银子,那得相当有本事才行。

胡氏的道行深,卢桂芳的手段也不差。

这两日,两人撕上了,上房那边最近很是热闹,乔氏没少在一旁看戏。

“二嫂,我看你家也得准备准备,保不齐大姑子还要来你家。一百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乔氏提醒道。

梅氏一愣,道:“咱家可没钱借她。”

“你知道你家是没钱,可人家不知道啊,还不是能收刮一些是一些。还有,义小子不是没成亲吗,小心她打上义小子成亲银子的主意。”

二房答应给裴家的聘礼是九两九,这事卢家上下都知道。这突然两家不做亲了,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大家虽不知道,但既然没成亲,银子肯定还在。他们可不知道二房没找裴家要回聘礼这事,包括乔氏也不知道,若不然她也不会来跟梅氏提这个醒儿。

梅氏苦笑:“他三婶,咱家现在是真没钱,银子都给裴家做聘礼了,咱家毁的亲,所以拿聘礼银子也没要回来。”

乔氏一脸讶然:“你不说这事我还真不知道,都忘记问问你,咋义小子就和裴家那姑娘掰了,外面人总说你家坑人,都定亲一年多了,突然不要人家姑娘。可我知道二嫂二哥不是这种人,这到底中间出啥事了?怎么聘礼也没要回来,是不是裴家人故意赖着不给?咱们如今虽分家了,可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出头,你们可别忘了叫老三一起,人多总是好点。”

乔氏这人虽说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不得不说她是非常会说话,也会做人的,

卢广义出了毁亲的事,连卢老汉都上门问了几句,偏偏三房人没来。虽未免显得有些人情淡薄了些,但这种令人尴尬的事不追根究底,反而给当事人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再配上今日这话,让梅氏听了心里极为舒服。

所以梅氏也没打算瞒她,将裴家闹得那一出一出的说了出来,又道:“这些事不论是非对错,那裴家的丫头也是可怜,所以咱家也就没有打算讨回那些聘礼。一来毁亲的是咱们这边,二来那孩子名声本就不好,如今又出了这事,有些银钱傍身,将来总能找到一户好人家。”

乔氏一拍巴掌,“二哥二嫂真是仁义,我就说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就毁亲。其实二嫂你也别嫌弃我多嘴,当初义小子和那裴家丫头定亲的时候,我就有些不赞同。咱义小子本来是救人做好事的,怎么就将自己赔了进去,尤其那裴家丫头也不是多么出众的人才,咱们义小子配了她,真是有些屈了。”

也别说,这确实是事实。卢广义相貌堂堂,人勤快也能干,当初暗里喜欢他的姑娘可不少。突然出了那样一档子事,卢广义和被他救起来的姑娘定了亲,当初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村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暗自伤心。

梅氏苦笑道:“也是咱家当初想差了,将婚事定得急了些,若是再看看,大抵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不过事情总归是过去了,虽说折了些银子进去,到底也算是买了个心安。”

乔氏的脸色变化莫测,犹豫了一下,才道:“二嫂,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

“这事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和义小子讲,我也是听人说的,裴家那边给那裴贵娥找了门亲事,不过这对象可不是什么好对象。”见梅氏露出疑惑的眼神,她神秘兮兮地道:“据说是个鳏夫,前面还有两个娃儿,这一嫁过去就成人家后娘了。”

梅氏有些发愣,“有那些聘礼在,怎么也不至于找这样一个人吧。”

乔氏撇了撇嘴,露出一脸了然的神情:“所以我说二嫂你是自己做事坦荡,才把别人都往好处想。那裴家可是有两个儿子,你觉得那些东西能落多少在那裴家丫头手里?我可是听说了,那鳏夫可是给了五两银子做聘礼钱。”

梅氏彻底不说话了。

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那鳏夫既然能出大价钱娶媳妇,肯定是那裴家人提出要的。要知道这世上有像卢老汉那样的人,贴了家里的地嫁女儿的,也有拿女儿换聘礼的,谁家出价高就嫁谁家。

梅氏的心情很复杂,她突然会意过来乔氏为什么会说这事不能给大儿子说了,这事若让老大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按下不提,卢桂芳果然如同乔氏所料的,来二房找卢明海借银子了。

之所以不找梅氏,也是因为知道梅氏不会借她。

可她就没有想想,二房的银子都是梅氏管的,即使卢明海答应借钱给她,也得通过梅氏。也可能她心里清楚这些,恰恰就是打着拿弟弟去压制弟媳妇的主意,但谁知道呢?

不过二房可没银子借给她。

二房如今虽没有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但聘礼留给裴贵娥后,手里也就只剩下前段时间卖粮食的银子,这些银子还要用到明年开春,又怎么会借给她。

卢桂芳不信,硬是磨着要找卢明海借钱,卢明海怎么解释她都不信二房会没钱,直到她兜不住说出想把卢广义成亲的银子先挪出来用一下,卢明海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郁闷自是没法说,卢明海也没瞒她,将自家毁亲聘礼留给裴家的事,说了出来。

卢桂芳不信,可如今已经不是她信不信的事了。

这日,二房一家人正围坐在炕上说话,突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胡三叔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进子叔住的这院子,寻常人不会进来。”

卢娇月立马会意过来弟弟话里的意思,不禁脸红了一下。

卢娇月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看着被烧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的韩进,难免就迁怒了。她不敢想象今日她若是没来,他在这么继续发热下去,会是个什么模样,连想都不敢想。

她过去又给韩进换了一个帕子,整个人才冷静下来,“方才那人是不是还会过来,我在这里会不会有些不适当?”

这会儿卢广智也意识到方才胡三叔为什么会走得那么匆忙了,大抵就是为了想给他们挪地方。

卢娇月匆忙点点头,也顾不得当着弟弟面私会男人的羞耻感,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光线有些暗,密不透风的,隐隐能闻到男人身上才有的汗味儿。这种味道按理说并不好闻,卢娇月却是面上一红。

这时才意识到,这就是他住的地方。

“这是谁照顾的人?真是瞎胡闹!人若是发热不退,光喝药没用,还得冷敷降温。本就内火烧得难受,还盖这么厚的被子,烧这么多炭火,连通风都不知道,想把人闷死啊。”

卢广智还没见过这样的大姐,呐呐地道:“这一屋子都是男人,平日里连洗衣裳都不会,又怎么会照顾病人,估计是不懂吧。”

卢娇月不禁伸出手去摸他额头,很烫。

她眉心皱得更紧,先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放在一旁,就扭身去开窗了。也没敢全开,只开了一半,用来通风。接着她便出了房间,去外面对卢广智说,让他去找个盆子打些水,再拿一条棉帕子过来。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间房面积不大,迎脸摆了张八仙桌,临着窗下是两张方椅并花几。靠最里面是张架子床,上面挂着帘帐。床前摆着两个炭盆,里面烧着炭,大抵用的是好炭,所以并没有烟子,也闻不到什么炭气。

房间里很暖和,可就是因为太暖和了,反而让人觉得很闷。

卢广智心中一喜,这样一来,他也不用找借口将胡三叔支走了。在他心里,他姐和进子叔的事,他知道就行了,外人却是不易得知的,毕竟这事可关系着他姐的清誉。

“姐,你快进去吧。别耽误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进子叔。”卢娇月蹙着眉,叫了一声。

床那边没有动静,她心中一急,就往那边走去。

过去掀开帘帐,就见床上躺了一个正闭着目的男人。他方脸浓眉,高鼻梁,此时狭长的双目紧紧闭着,让他身上的气势看起来弱了不少。下巴上有些胡茬,一看就是多日未收拾了。此时那张古铜色的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酡红,浓眉也是紧皱,呼吸十分急促。

到了韩进住的地方,胡三正在堂屋里坐着。

见卢广智领着一个姑娘来了,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反应过来,这大抵就是老大喜欢的那个姑娘。可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遂急中生智道:“智小子,你来看老大?刚好你来了,帮我看着,我去上趟茅房。”一副很急的样子。

明明心里跟猫抓似的,想知道老大喜欢的姑娘到底长啥样,可惜对方头上戴着风帽,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下巴,但还是强忍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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