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彩礼与嫁妆3。 作者:含泪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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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回来继续领着我修理地球,在河滩播上我们满怀希望的种子却收不到理想的回报!

儿子小时候有个感冒咳嗽我就抱到我们邻村一个老医生那里看病,那个老医生脾气实在不好,但在我们那里知名度很高,岐山,扶风这些邻县人都抱小孩看病,他专看儿科,我常去也很熟悉,他虽然脾气不好,但我每次去他都很客气,还喜欢和我拉拉家常,有一次我带儿子去看病,他说让我给他找个打针抓药的人,我问什么条件,他说身高不能太低,因为中药柜子太高要够的着,还要会打算盘!我就回去在村里给找都不太合适,也就没放在心上,隔了很久儿子肚子疼哭的我又抱李医生那里去看,他又问我找到人了吗,把我为难住了,老头子本来又倔又不好说话!我上哪里去找呀,我就说有合适的人呀,我心想我身高没问题,上学时我最爱打算盘,条件我还过得去,就顺口说了一句,那你看我可以吗,没想到李医生高兴的那个劲,问我会不会打算盘,那时抓中药都是用算盘加药费的,我就顺势用他桌子上的算盘给他表演了一下,他高兴的问我啥时候能来,给我说了工资,一个月一百五,我说回去商量一下家里同意我明天就来,其实那天找工作纯属意外,顺嘴一说而已,没想到李医生不但高兴还给他老婆说我,我给孩子看完病走时他老婆亲自跑出来给我说,你明天一定要来啊,老两口都高兴并且对我蛮热情,给儿子看个病顺势给我找了工作,我高兴我有事做了紧张害怕家人不容易,那时儿子才两岁多点,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让我出来做事!

回到家里,我把在李医生那里的情况告诉先生,先生基本没啥意见,下来就看公公婆婆的意见,那天不知道谁没在,等我把这事情给公公婆婆说时好像已经晚上了当时婆婆有点不答应,记得说两孩子这么小,她一个人怎么看的过来,她有什么风湿又不能见凉水,孩子的衣服谁洗呀,我说我洗我白天上班,晚上回来洗,不管咋样只要能放我出去,我能出去挣钱,我再也不想呆在家里,只要我能做的我都答应尽力做到,只要我能出去。哪怕是做清洁工人扫大街我都愿意,还别说打针抓药了!就这样勉勉强强!公公倒是没反对,说这近呢!不管怎么样我都想出去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再也不想看人的脸色了!我要自己挣钱给孩子们买好吃的,好看的衣服,我不要让我的孩子像我小时候常常羡慕别的小孩子所拥有的。

李医生给我的目标是一个月学徒期,我一个星期就上手了,打肌肉针抓药,小孩的头皮针,这些在一个月之内全上了,李医生对我的工作很满意,我自己也很有成就感,和我一起工作的女的叫灵风,他开始还教我,记得两三个月以后我后边扎头皮针的小孩父母在排队都不让灵风扎了,都说我一针就扎上,记得有个皮肤很黑的小孩不到一岁,开始灵风给下两针没扎上,我就再来扎,一针就扎上了,那孩子的妈妈说她的儿子医院看病护士都发愁打头皮针,皮肤太黑我,夸我扎的好,就这样我似乎比灵风更受孩子家长的喜欢。李医生对我的工作也非常满意,常常夸我学的快,最爱说我的一句话就是,(这娃干活能切出菜)意思就是我干啥麻利,为此灵风都不和我说话了,两个人在一起工作却不说话,我问她啥她想理不理的,我觉得特别尴尬又别扭,我就找着和她说话,记得我买了一件衣服,显身材苗条花型颜色我都喜欢感觉不错,后来灵风要拿她一件衣服和我换,说心里话她那件衣服我打心底看不上,可是为了缓和我们的关系我就换了,直到就久我都想念那件衣服我得体大方,呵呵!

就这样我白天去李医生那里上班,晚上回家洗衣服,每两天就要洗一大铁盆衣服,我白天没有时间洗只能在晚上洗,感觉在大白天洗衣服都是我的奢望,忙碌也充实,一百五十块钱让我每天把自己时间安排的满满的。

一个连自己穿衣服都要受气的生活是我不想要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我也一天天的努力过日子,记得我们养过猪,开过荒地,种果树,看人家苹果买钱了我们就栽苹果,等我们苹果树长好苹果不值钱了,我们也没有耐心等待啥时候有好价钱就挖掉了,又栽桃子,桃子树长的太好了我想我也像村里的媳妇去街上买桃子,可是一场大水吹走了我卖桃子的梦想,桃树在渭河边上被水吹走了,我天真得问先生明年桃树还能活过来吗,他说(莫向了)就是不行了,我们开荒地,种油菜,可是一年到头感觉也是挣不了几个钱,我常常站在河滩上望着远方发呆,我不甘心就这样下去,我讨厌那个河滩花费了我的精力和青春却没有给我带来满意的收获,我茫然的发着呆,我不知道我未来的生活在哪里,总之我已经不爱这一片土地了,我想出去挣钱,好想出去,可是我没我多少文化,没有一技之长,皮肤都被河滩的太阳晒的焦黑焦黑的,又丑又黑我的能去哪里实现我的梦想啊!但我却又不甘心,一直不甘心这样下去!

生活承载了我太多的希望与无奈。也承载着我太多的茫然与不甘心,我希望自己走出去又舍不得孩子们,我希望在这片土地上的付出能收到丰厚的回报!又是那样的不尽人意。我生活在希望与失望中,我生活在茫然不知所措中,我的目标是挣钱,可我却没有那本事,对这个让我厌恶的河滩彻底的失望,我开始寻思这让先生走出去挣钱,别在这片土地上浪费生命了,大概是九四年先生去了南方,我心里打着小算盘,让他先去站稳脚跟了,我孩子稍稍大能离开我了我出去闯荡,当我在家耐心的陪着孩子时,等待着我梦想的好时机,当我在做着南方行的梦时,没几个月先生回家了,说那边活根本不好找,工资也不高,我的心(腾)的掉下了,我无语,沉默,并嫌弃先生,人家很多人都能南下打工挣钱就他不行,先生回来给孩子们买了玩具个好吃的,唯独给我啥都没有,(那时也怪穷)我就很生气,我说为什么不给我买个礼物出一趟远门也算是个纪念,先生说看不到合适的给我买,(在先生眼里我比较挑)我说街边买个两块钱的地摊货纱巾手套买回来也算是你在远方对我的惦记,没心没肺的男人让我失望,让我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靠自己改变自己的生活,实现自己梦想,寻找机会,等待机会,是我心里的唯一途径!

记得大概是95年收麦子的季节,那时都是人工收麦子,白天叫(卖客)专门给人割麦子的人,我晚上和先生开着小三轮车拉麦子,我干活心狠的,一亩麦子我计划只拉两次,所以装车必须要会装,不然路上坑坑洼洼麦子会倒下来,我开始把地盘打的大点这样就能多装麦困,然后在一捆压一捆,最后在把心压实,这样一层一层的装着收着,一车麦困装的高的,最后的车心由我来压住,记得路边的树干都和我一样高了,我真不知道我装的车有多高,白天我会抽时间去看看晚上挡住我头的那颗树枝,我自己都惊讶我居然能给一个小三轮车箱的麦困装那么那么的高,真是自己不敢相信自己,那时候常常是晚上干活,记得有一天晚上车装的太高了!有一段路特别不平,有点斜坡,颠簸了几下,我坐在车顶心里预感不好,恍的厉害,没几下子我就和麦困一起掉下去了,晚上天黑先生只管开着车走听不见我叫他,我从麦困堆里爬出来,身上全是泥水,掉下去胳膊还磕疼了,我眼睛里有泪水哗哗的流着看着先生的车一摇一晃的开远了,我就做在麦困上,因为掉下来的一瞬间太害怕,头直接栽下来的,所以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不想回去也想动了,就是想哭,因为装车活在我们村里女人就没人干,哪个男人拉麦子都是叫男人帮忙装车,后来有位姓沙的人他是我们村里很勤快的人也是晚上从地里才回去,走我跟前说,打老远看我装的车就太高了,这段路不好走,不敢一趟装那么高的,多拉几趟人要安全,万一把人摔得(不和吃)咋办大忙天的,也就是把人摔伤了的意思!

我的生活总是艰难的岁月中努力着,我就是现代人所说的(女汉子)!我是一个半村的人都说的没有嫁妆的媳妇,所以我努力着凭我的双手给我挣嫁妆,实现我的自身价值是我争气得目标,就这样我没日没夜的拼命!

彩礼与嫁妆(3)。

人生没有对错,只有选择后的坚持,既然自己选择的路就不后悔,负起自己的责任走下去就是对的!那时侯经济困难,人心单纯,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年轻的我也很爱美,没有钱买漂亮的衣服,交流会时我就去买人家地摊上各种各样的布节,一节布有两块的,五块的,七八快就是最贵的,我挑自己喜欢的买几节布买回来,自己缝衣服,缝裙子,后来还给女儿也缝裙子,我自己设计款式,自己裁剪自己缝,女儿穿着妈妈做的裙子,穿出去常常得到村里人的好评,给孩子们用亲戚给的不穿的衣服改马甲,改背带裤子,记得我结婚是买了一件呢子西服,那时候衣服太少了每年都穿,所以几年就磨出了布纹,我晚上把它拆了,整个反过来照原先的样子在缝好熨烫好一看时间都晚上两点了,因为只有晚上做针线孩子睡了没人打扰,第二天又是一件暂新的呢子衣服上身了!就样陪着孩子们成长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93年腊月先生带我去杨凌说给我买过年衣服,那是我第一次去杨凌感觉卖衣服的市场比蔡家坡的市场还大,漂亮衣服看得我眼花缭乱,看了很久我看上了一件牛仔外套,感觉那做工精致,样子好漂亮,我一眼看上了那件,结果我看的那件是最贵的,85块钱一件,先生显然不想买嫌太贵了,那时一人一天工钱才五块钱,确实也没有钱,结婚前先生对我很好,很温柔体贴,所以结婚前我比较听话,也尊重他,他带我去蔡家坡买什么我也听他的,结婚后我感觉爱情和婚姻都不是我想象的幸福美好,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你对我好我会是听话的小媳妇,但你对我不好,我必须按我的个性路线走我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不答应,我哄我说不好看让我买便宜点的,我当然不答应,他一看好说我不听,就骂了我几句,我感觉太没面子,骂都挨了,我当然不让步就买了那件衣服,后来我穿上那件衣服心里常常不舒服,别人都说我的衣服好看,但我的心里不是滋味!直到现在我不爱去杨凌,那是个伤心地,去了就想起那天卖衣服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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