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狱间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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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左才闷闷地收拾着东西,柳烟视在窗外探头探脑了一会,忽然双手按着窗台、从他身后的窗户里翻了进来。

她向目瞪口呆的张天佑表情夸张地作了个“嘘”,蹑手蹑脚地走到时左才身后。

她在时左才左边的肩膀上一拍,然后往时左才的右边一闪。

见时左才一副不满的样子,柳烟视环抱起了双手,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她眯起眼,笑着凑了过去。

“有一个这么美丽动人的少女天天找你,你不——开——心——呀——?”

时左才听着张天佑在身后一阵阵的“我开心我开心”,把嘴边的“我不”生生地咽了下去。

柳烟视仍然抱着手臂,在时左才面前意味深长地踱了几步。

“今天下午我又要去颖儿家玩啦。怎么样,你们两个大猪蹄子要来吗?”

时左才瞥了瞥张天佑手舞足蹈、高呼着“要来要来”的样子,强忍住了说出那句“除非他不来”的欲望。

他竭力保持着冷静。

“除非你们自己做作业。”

柳烟视翻了个白眼,暗道一句“小气鬼”。

随后,她抓起时左才的手,笑嘻嘻地和和他击了个掌。

“成交!”

……

从某种意义上说,柳烟视是一个很实在的人。

她确实没有让时左才帮她和付颖儿写作业。

此时此刻,时左才正和张天佑肩并着肩,在付颖儿家的厨房里洗着盘子。

时左才忍受不了张天佑长期处于发情状态、用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洗碗池的样子,在洗到第三个盘子时换出了恶魔先生。

张天佑丝毫没有注意到事情不对,第无数次推了推时左才。

“小左子,你说让我来给颖儿干活,是不是她妈妈在为我以后加入她们家庭作考虑呀?”

恶魔先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忽又换上了温柔的笑容。

“我猜也是。”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张天佑兴奋地拍了拍洗碗池里的水,水溅了恶魔先生一身。

恶魔先生温柔地看了看他,把话头继续了下去。

“……颖儿妈妈一定也很需要一台洗碗机吧。”

“时左才……”

张天佑把碟子放进池子里,正待向时左才发难,付颖儿忽然推开了门。

“你……你们先歇会吧,烟视喊你们一起去玩游戏。”

……

柳烟视带付颖儿玩的游戏,自然是她最喜欢的吃鸡了。

打着为颖儿调节心情、忘记悲痛的名义,柳烟视哄骗着付颖儿下载了这款吃鸡手游。

好消息是,付颖儿发现这款游戏十分有趣,玩得相当开心。

坏消息是,付颖儿发现跟柳烟视一起玩游戏十分不有趣,玩得十分不开心。

即使是和刚刚上手吃鸡的付颖儿比,柳烟视的游戏技术也堪称差得惊为天人。付颖儿才结束一盘游戏,就决定必须多拉两个人下水。

张天佑眼睛发着绿光,高喊着“我已经准备好了”,在一边跃跃欲试。恶魔先生捧着手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研究着游戏里的基本操作。

柳烟视盘腿坐在地上,忽而如烟一般游移到他身边。

“怎么,闷油瓶学会了,你倒是没学会呀?”

“我们只是记忆相通,学到的东西和意识又不一样,我顶多算看他玩过几次。”

恶魔先生忽而笑了笑,不屑地看了看柳烟视。

“这都拎不清,都不知道你怎么教我当狂言师的。”

柳烟视撇撇嘴,嗔了句“就你话多”,又催促恶魔先生加快进度。又过了两三分钟,恶魔先生终于学会了游戏机制,加入了战队。

出人意料,与那个不近人情、却又笨手笨脚的闷油瓶相比,恶魔先生的游戏天分显然高出了不止一筹,竟迅速成了小队和核心。

速瞄、压枪、跑图,都颇有些职业选手的样子。

更出人意料的是,小队的第二核心,竟然是同样初次接触这款游戏的付颖儿。玩得虽不算出众,至少也算有模有样。

至于以老玩家自居的烟视小姐和天佑先生,若要具体描述其游戏技术,实在有碍观瞻。

“我的天啊……”恶魔先生苦笑着放下了手机,看了看柳烟视。

“烟视小姐,您刚刚打的是树。”

柳烟视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上头大下头粗,全身绿的,这看起来不就是个人吗!”

恶魔先生转向付颖儿,指了指自己,表情严肃:“我像树吗?”

“我不服气!”柳烟视猛地凑过去,掐了掐恶魔先生的大腿,“张天佑也干了!”

“我……”张天佑不知说什么好,只有结巴的分。

恶魔先生点开好友页面,翻着柳烟视的游戏记录,啧啧称奇。

“三分钟一盘,五分钟一盘,十二分钟一盘,七分钟一盘……”

他咂咂嘴,接着道。

“……烟视小姐,你是在玩射击呢,还是在玩跳伞啊?”

“你住嘴!!”柳烟视笑骂着扑了过去,要抢恶魔先生的手机。恶魔先生躲开了她,举手告饶。

“行了!行了姐姐!你喜欢跳伞归喜欢,我不看了!”

柳烟视“哼”了一声,愤愤地退开,招呼众人再开一把。

至于恶魔先生,则舒服地靠在墙上,不动声色地又往下翻了两页。

倒说不上有什么目的。与闷油瓶的消极避世不同,他就爱从方方面面找别人的麻烦。

他这次确实找到了。

一个对于时左才们而言的,天大的麻烦。

恶魔先生随手翻着游戏记录,不小心竟翻到了一年以前。

他低头看了看屏幕,眼神一动,怕自己看错了,又眨了眨眼。

他眨眨眼,又看了看屏幕。这几秒间,他的神情与原来已是判若两人。

主人格受到强烈刺激、然后重新占据身体主导权的情况,闷油瓶只遇见过两次——有趣的是,这两次都是因柳烟视而起的。

上一次是因为被柳烟视猝不及防地吻了一下,这次则是因为看见了柳烟视的游戏记录。

那是柳烟视少有的、两次战绩不错的游戏记录。

一次是在去年的十月一日,一次是在去年的十月二日。

那是她在澳洲“入狱”的日期。

“对人家那么凶干嘛!”

时左才抬眼:“你又来了。”

时左才转过身。

柳烟视正得意忘形,被他吓了一跳,无辜地后退了两步。

她绞着头发。

但这么一个美丽静谧的地方,却承载着时左才无法想象的迷。

如果说这起珠宝盗窃案是那个组织发起的另一项活动,很多事情似乎都得到了解释。

那个窃贼当然会对犯案经过三缄其口:他不能让自己为组织输送的赃物被警方截获,也不能出卖组织。

时左才不耐地哼了一声:“张天佑……”

张天佑在时左才身边举起双手:“才哥,我是无辜的!”

监狱里发生的一切,时左才不得而知;他只能咀嚼着那句组织的暗语,希望猜测到一些关于他们的信息。

那句话才在脑海里转了几个圈,下课铃便响了起来。

柳烟视备忘录里的那两句话也有了解释:因为在一年前,她就摆过那个组织一道,还取得了完胜。

甚至连付思哲为什么会在付青深陷麻烦时让柳烟视收拾残局,都得到了最好的理由——柳烟视不仅是狂言师的后代,又曾经打败过那个组织,自然是值得信赖的。

时左才看着窗外,转着笔,脑海里出现了那间关押过柳烟视的监狱。

在google地图上看,那间监狱的四周,也是一片这样绿意盎然、令人舒适的景象。

但时左才总觉得,这种合理与完美的表象,似乎有些不太真实。

以监狱里的戒备森严、男女分管,柳烟视为什么能偷到那笔珠宝?

这个组织看上去相当神秘而强大,凭什么柳烟视可以轻轻松松地得到与他们有关的情报,又不费吹灰之力地戏耍了他们?

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历史。

时左才看着窗外——此时的窗外却没有一丝秋天的景致。

远处的树林里,油亮的树叶闪着太阳的反光,在风中摇晃着,看上去有些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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