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五月人倍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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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诜虽然年老了,可是他并不自认为老了,虽然他不懂打仗,可是他自认为他是当世诸葛亮,他要用出他毕生功力,要把种师道这匹驽马赶上正途,再送上一程。

辛兴宗已经尝过了做领导的甜头,自从他从韩世忠手里夺了生擒方腊的大功,得到朝廷封赏,他就学会了:领导就是把机会让给属下,让属下做事,等大功告成了,领导就是亲手摘下桃子的那个人。

焦安节是军中老将了,常言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能不能打下燕京不是重要的,反正打下来,功劳也不是他的,最重要的是人要时刻警惕,活到最后;活到最后,才能笑到最后。

(本章完)

伴随着夕阳日落,周南现在已经在准备睡觉了,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紞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周大官人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看着外面的星空,觉得东坡居士这首词简直就是为他现在的情景写的,可惜东坡居士走的早,缘悭一面……

周大官人即使他睡着了也不会想到,现在宋辽之间几路兵马,已经是乱做几团了,都在想着如何算计对方,如何打败对方,三万多辽军,十万宋军,本来可以隔着界河,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只是因为他射向辽人远拦子的那一箭,引起了各方的连锁反应,白沟河两岸的四路人马开始蠢蠢欲动了……

耶律大石虽然和宋军隔着白沟河,可是他一个书生,又没打过仗,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再说了,对面是谁啊?将种啊!他敢大意吗?只能每天派出侦骑打探河对岸情况。

萧干本来在涞水大营好好的,每日只派出几匹远拦子就吓的南朝军队不敢过河了,谁知道偏偏宋军效仿《平燕疏》,偷袭就偷袭吧,你们也不躲避着点儿,竟然还杀我的远拦子,这不是找死吗?如今更是蹬鼻子上脸,杀过界来,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每一个人都在忙,除了那个始作俑者。

其中一名契丹将领说道:“大王何不趁南朝军马过河时伏击?”

萧干看了一眼那将领,说道:“讹里剌,若过河伏击,未过河之兵便再不会来,就像被打伤的狼,会更狡猾,更疑心,那时却如何全歼南人兵马?徒留后患。”冷冰冰的语音中透着萧干让人难以猜透的心思。

那名叫讹里刺的将领不服的问道:“十万南军,如何能全歼?”萧干沉声说道:“各位莫要忘记,以马对步,才是我等取胜根本。若我趁他渡河时杀出,那南朝军马刚刚过河,气势正旺,又是背河结阵而战,我军人少,不可敌也;待南朝军马日夜奔走百几十里,气势已弱,且不见我军迎战,骄心已起,侦候必然松懈,这时我军突袭现身,杀到南人面前,南朝军马必然一触即溃,杀之如砍瓜切菜耳。”

童贯虽然人在雄州,可是也要每天写奏折和老大宋徽宗保持联系,随时让领导掌握自己的思想和活动,好让领导知道自己为宋家江山殚精竭虑,至于和辽军打仗,那是军汉丘八们的事,我这里一边要向老大汇报工作,一边还要敦促地方,转运粮草,还要照顾那位住在大名府、不敢再向前来一步的蔡莜蔡副使,我容易吗?都不明白,老大干吗把这个老色鬼派过来做副使。

耶律淳也很忙,忙着向金国派人求和,忙着向宋军谈判,这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还要忙着安排南京城防,还要防着身边有没有奸细,据说侄子耶律延禧已经很不高兴了,放出风来要带兵打回燕京。

种师道虽然统制大军,可是他老成持重,不赞成这样乘人之危的行径,他想和辽国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君子之战,打败辽军,光明正大的夺回幽燕。可是他只能听听任安排,对燕京下黑手;

杨可世、王渊正是满腔热血、建功立业的年岁,可是他们少的可怜的人马,注定撼不动辽军这棵大树;

一众将领抱拳赞道:“大王英明。”

萧干下令道:“萧高六领所部奚军五千藏于范阳以西,我自领余下各军散于范阳以东,听我号角声响,各军出而杀之。现在各军即刻出发吧。”

萧干说过《平燕疏》,才说道“几日来远拦子回报及时,阿古哲率先锋军率四千骑军已赶去截杀南朝兵将,且回报说南朝有三千精锐突入我境。据最新回报,那南人三千军马竟堪堪战平我四千先锋军。昨日我已令萧普达领三千军,执我旗号,多张旗鼓,一人三马,务要将这三千南军尽数截杀,还要让河南岸的南朝军以为我亲率大部人马赶去堵截突入我境骑军。南朝人就是不爽利,十万人马都已摆在边界,杀过来便是,偏偏要学这《平燕疏》,我便给他机会,让他们南人以为我这涞水大营空了营,有便宜可赚。”

“今日探得南朝军马果然中计,欺我兵少,以为我涞水大营无人,趁此机会,西路军渡河而过,连占我容城、大兴两城,其先锋军已快赶至我大营。现如今燕京城南北两面受敌,兵力不足,我手下只得两万人马,先锋军五千人马都已发出,萧普达又带走三千,剩余兵马随我四出潜伏,相机而动。如今我便假作中计,营中兵马撤出涞水,在涿县西南处范阳村五里外布下伏兵,这范阳村乃攻取涿州必由之路。只等南朝军过,便伏兵俱出,击而杀之。”

众将领应声而去,整顿军马准备去了。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五月本该是弄人丰收忙碌的季节,可是在这块奇怪的土地上,只有丰茂的地间野草,悠悠闲闲的随风度日。

大帐内,此刻本该率军奔向五回岭的萧干却正坐在大帐中间,身披黑色战袍,穿一身镔铁铠甲,胸前护心镜锃明,浓眉入鬓,细长的眼睛显得多谋善虑。周围是十几名各族将领,有契丹人,有奚人,有渤海人,也有汉人,穿的衣服、铠甲,佩的兵器,都是各式各样,但都垂手肃立,显然萧干在这些将领中有着很高的威望。

只听萧干用流利的汉话说道:“前日与我远拦子遭遇的,正是南朝兵将,想那南朝早年间便有人向他们皇帝上《平燕疏》,说要以大军由易州,循狐山之北,涞水以西,挟山而行,涉涿水,然后抵达桑干河,东瞰我南京。想要让大军由易州西太行山里,在山间向北穿行,一直抵达我燕京西,由燕京西直下燕京,说的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此纸上谈兵之辈,不足为虑。”

众将领虽然听不明白萧干为何要说起很多年前南朝人的《平燕疏》,更不明白这《平燕疏》与当下有何要紧,可还是专心致意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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