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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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圣旨之后,太子被葬入了洛阳的郊区的“唐恭陵”,百官服丧三十六日,很简单,很简洁的丧礼,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而我们的李周,也在服丧期间来到了洛阳,未来得及看自己的大哥一眼。

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已经入土为安了,更是伤痛,去到了他的陵墓前上了一炷香,看着大哥已经死了,不可能挽救了,他无法哽咽了。

话语到了嘴间,却无法说出去,柱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战就是半天,虽然李周对于这个大哥才见过几回面,可李弘给他的那种关爱,担心,还有感觉,他不敢忘却,他是一个好哥哥。

可儿喋喋不休劝阻,理由非常多,说得李周不知道如何反驳了,讽刺自己道:“是啊,他看着我这副模样,也不会开心的。”

自言自语,一直都是自己和自己说话,对于可儿的话,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李周站了一会儿,弯下身子,从可儿手中接过来一瓶酒,倒在下面,道:“好像我还没喝大哥一起喝过酒呢,想不到大哥就去了,留下了小弟一个人。”

酒喝完,人已经不在了。

“走吧!”

上了马车,几人离开了这里,而在他们离开之后,暗中出现了一个人呢,独自一人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壶浊酒,倒在了同样的地方,喃喃道:“大哥,二弟来看你了,只是二弟无法待多久,二弟要回长安了,你在下面可要保重。”

一壶浊酒表真情,两道身影诉无奈。

人走了,黑暗依旧。

洛阳都城,李周回到了院子上,来到了烈紫炎所在的地方,走了进去,摆摆手,让可儿她们自己去找地方,西门北很冷酷离开了,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进入了睡眠状态。

至于可儿,开始去准备吃的,喝的,找到了厨房,记住了大概路线,这是身为奴婢所必要的技能,去到每一个地方,都要记住了那个地方,房间,厨房,还有大厅,不能迷路了。

李周进去了大厅,烈紫炎坐在那里,独自一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非常紧张,听到了声音,抬起头一看,美眸抖动一番,睫毛眨动,站起来,来到了李周身边,带着李周坐下来,然后倒茶,尽量表现得很温柔,不让自己看着很失礼。

倒茶之后,她放下了茶壶,站在后面,等候着李周开口,李周有点不适应,道:“你坐下来吧,你这么站着,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没有那股悲伤,可身心都累了,听着他的话,心中充满了怜惜,担心,憔悴的脸庞,凌乱的发梢,身上若有若无的一股异样的气息,让烈紫炎十分担忧。

“你们去了那个地方了?”

她口中的那个地方,指的是什么地方,李周听出来了,微微一笑,笑容看着很勉强,很为难,烈紫炎知道了,低头注视桌子上的茶壶,念叨:“你没事吧!”

简单的一句话,担心你,我就开口问,没有其他的意思,李周摇摇头,他没事,很好,虽然刚才是很悲伤,可是悲伤无法解决事情,他相信,她还会有动作,他不能坐以待毙了,必须要动手了。

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所有,都不能再相信她了,他以为她不会那么做,结果呢,他错了,大哥死了,死得非常冤枉,不明不白。

这让李周无比愤怒,虎毒不食子,可她呢,毫不犹豫杀了,干脆利落,她对待的不是敌人,是自己的儿子,连李弘都杀了,那么自己呢?二哥呢?

更加会狠心,李周无法想象之后的事情,可能真的如史书上所记载的那样,她为了那个位置,不惜让他们都完蛋。

史书上所记载的是她把三个儿子都搞得残废了,要多惨有多惨,大儿子李弘毒死了(还有考究,不知道哪一种是真的,小猪娶其中一种。),二儿子也杀是了,三儿子流放了,直到无数年后,她老了,要死了,才把皇位还给了儿子,至于女儿,也是在她的暗影之下,变得蛮不讲理,杀人不眨眼。

可以说,在她的手中,儿子和女儿没有得到该有的关爱,不是杀死就是流放,如此冷酷无情,让李周不得不防。

“女儿睡着了吗?”

“恩,睡着了,一天没睡,很辛苦,刚刚睡着了。”

烈紫炎有问就答,气氛很尴尬,很让人在着急,李周淡淡的目光看了过去,继续道:“你可有想好的名字,女儿该有名字了。”

烈紫炎诧异看了李周一眼,一般取名字的事情都是家中长辈取得的,看李周的样子是直接问她了,她迟疑了一下,道:“暂时没有,您可有想好的名字。”

那一句“夫君”难以开口,唤作少爷又不合适,她已经有了他的女儿了,不能像可儿那样唤作少爷,于是称呼就不知道如何称呼了。

“叫夫君吧。”

李周看出了她的顾忌,毫不迟疑道,既然都生了他的孩子了,不改口也不合适。

李周喃喃自语,似乎在嘲笑,又似乎在自责。

“是啊,少爷,天早就黑了,你都在这里一天了,水都不喝一口,饭也没有吃,奴婢知道少爷你很伤心,很痛苦,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即使太子殿下还在的话,看到少爷你这副模样,他也不开心。”

李周没有反应,站在那里,眼神定格,双目无神,很让人怜惜,可儿心儿像是揪在一起,无法莫名的疼痛,靠在李周身上,道:“少爷,我们真的要走了,不然烈姑娘她们会很担心的。”

人已经去了,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可儿不断劝阻李周,李周回神,看了看天空,一片漆黑,依稀间可以看到点点的烛光,照亮的一条道路,只可惜那光芒太弱了,无法全部照明。

“真的黑了。”

李治发疯了好一阵子,才算是接受了那个结果,梦呓道:“弘儿死了,弘儿啊,朕的儿子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去了呢?抛下朕一个人,白头人送黑头人,你让朕怎么接受这个结果呢?弘儿啊,朕的弘儿。”

哭嚷声弥漫了整个房间,宫女们很识趣出去了,关门了,留下独自面对的两人,李治不断嘶吼,梦呓,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份,什么皇帝,什么天下之主,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那都是假的,他的儿子死了。

死了,才二十多岁,就死了,他无法接受,不愿意接受,可事实总是残酷的,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它已经发生了,不可能改变的。

这点不可置疑。

太阳从升起到落下,李周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忧伤的样子,看得身后的可儿和西门北都心痛连连,西门北碰了碰可儿,给她一个隐晦的眼神,可儿无奈摆摆手,上前来到了李周身边,道:“少爷,咱们回去吧,天都黑了,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不敢违背,不敢说话,他们退下去,然后一道圣旨传了出去,洛阳,长安,还是其他地方,都收到了这封圣旨,为陛下对太子的怜惜,深爱感到欣慰,太子可谓是第一个没有当上皇帝而被封皇帝称号的人。

而且还是父亲对儿子的追赠,不得不说,李治对李弘的爱是多么伟大。

嘶吼了一阵子之后,李治不再嘶吼了,静静看着上空,瞳孔坚定,道:“下旨吧!”

声音很虚弱,很让人担心,可他的威严不容许质疑,武则天愣了一下,传唤来了贴身太监,还有一些官员,跪拜在下面,李治喃喃道:“太子李弘,慈惠爱亲,死不忘君,英年早逝,朕深感悲伤,思绪之下,每每念及太子之好,深感伤痛,痛彻思痛,追谥李太子弘为“孝敬皇帝”。”

悲呛声不断,弥漫了整个房间,武则天坐在身边,握着李治的手,不断安慰道:“陛下,陛下,弘儿已经去了,你不要这样子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武则天没理由心中一痛,那股疼痛,比起自己儿子去世还要痛苦,看不得李治这样子,她手更加用力了,轻拍着李治,舒缓李治的忧伤。

“下去吧!”

旨意说完,李治懒得和他们废话,官员们不敢违背,告退下去了,武则天也被赶了出去,房间中剩下李治独自一人,而外面,武则天见了那些官员,威严顿时上来了,道:“陛下如何吩咐的,你们就怎么做,明白吗?”

“是,娘娘。”

太子李弘死亡,天下震动,从长安,洛阳开始,天下缟素,哀殇千里。

三天的时间,对于李治而言是一个漫长的日子,每天都在悲伤中,三天时间过去之后,太子也入葬了,而他在看完之后,目送自己的儿子入土为安,心中更是不岔,一个哀殇,眩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在房间内,迷糊的眼神不断扫视周围,发现自己的房间,更加哀殇了,大喊:“弘儿,朕的弘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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