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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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也是不得不佩服这些文人所谓的“文胆”,要知道宣武殿三个字可是在那个武朝政治中心的殿堂里悬挂了整整千年,是武朝建国太祖武太祖亲手题写悬挂在上面,就和武朝龙椅背后那块“武倡万年”的牌匾一样,可以算得上武朝天家的祖宗训示。

祖训,这武朝绵延千年,几经起伏都未曾改变的祖训,这群文臣都胆敢发妻万民请愿,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贿赂收取的太多,民脂民膏已经厚重的堵住了他们怕死的内心。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叶文都能知道这样的事情。那么有着九州最大情报组织暗衣卫的成化帝不可能不知道。那么这件事情就有些意味深长不好说了。

如果事情太过的话,那么就不是众藩王入朝觐见,而是要求众藩王负荆请罪了。那样,恐怕已经得到自治自己州权柄的藩王,不会鸟成化帝吧。帝位虽然想要得到,但不会有人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博,甚至是不能算是换取。

“这样吧,冲弟。将其余八州的巡回刺史,枭首!”叶文不带任何怜悯的说出这句话。现在的他恐怕已经彻底忘记了曾经自己做的梦了吧。

“等等!”叶文不知为何眼神飘到了武启的房间,心中一软,说道。

“算了,就将各个州巡回刺史的官印盗窃走,让他们在各藩王的府邸中出现吧。”叶文改口说到,紧接着又好似解释一般地说到,“巡回刺史死了,恐怕一些藩王会不敢入龙都吧。”

却没有从叶冲那里得到任何的回应,叶文讪讪的一笑。

巡回刺史,九州分治以后,由权利中枢龙都派遣出去算是联系九州之间联系的绳索。巡回刺史一出问题,如果成化帝不是可以要这个武朝灭亡的话,那么就一定会过问藩王,而最好的时机就是十日之后的大朝仪。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叶文紧握着手中唯一有温度的茶杯,一饮而尽,看着自己的双手,无奈的苦笑着喃喃道,“以前,真是做了一个何等伟光正的梦啊。”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楚文生啊!

叶文这般想着,耳畔传来一阵喧哗声,位置好像是从武启那个院子传来的。叶文眉头一皱。

至于叶武,则是被徐半匣死死地拦住自己的父亲,将叶武的表字压在最后,不让他对自己的地位有任何威胁。

“让在九州各地的血色兄弟会出手,既让成化帝感到重藩王有威胁,又不能太过。到底要怎么办呢…”叶文双手捧着温暖的茶杯细细的思考着。

想到这里,叶文叹了一口,收回思绪,一愣神却发现叶冲还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面前已经放上了一杯冒着袅袅烟雾的热茶。而叶冲则像是叶文自己的影子,在自己难以察觉的地方保护着自己。

“唉!”看到这样的叶冲,叶文又叹了一口气,愚忠也好,固执也罢,都难以解释叶冲的行为。这也是叶文不去告诉叶冲原本的表字的愿意。自己告诉他,恐怕在真正复仇以前,他都不会接受由自己父亲给与的表字吧。

自古以来,男子及冠由父母师长取表字。自己如果是不因为得到成化帝的诏命得到凤雏的字。恐怕也会和叶冲一样,还未及冠,武帝城就已经陷落。

与庙堂藩王不结好,率大军马踏江湖。庙堂之高,江湖之远都无自己的依托所在,这也是西凉武帝城在短短五年内没落的只剩一个复兴社的原因。商人逐利,文人追名,武者慕权,这就是现在武朝九州的现在状况。

北莽边线年年告急,若不是当年自己的父亲剑开天门一战役至今还让北莽众人从上到下胆寒不已,天门一剑的威名甚至到现在都还留在那些北莽人心中,恐怕北莽剑门关都快可以让北莽人跑马放牧了。不过这也就仅仅是十年内,按照叶文自己的估计,十年一过,当年经历过天门一剑的那些北莽老人一死,北莽边境的天门关就再也收束不住北莽年轻一代的野心了。

至于南疆,杨家子嗣凋零,唯一一个将门后裔还被杨家众多女将所隐藏。除了犹豫杨宗保自己的意愿之外,南疆驻军自身逐渐被名利所腐蚀这个愿意也不是没有。吃空饷都算是好的。南疆晋王甚至对于自己眼皮底下部队率众上富商家里收取保护费视而不见,根据叶文的猜测,或许这也是晋王眼馋南疆草植物,油脂以及珍贵药材眼红的结果。自己作为自治的藩王连这些的汤都喝不上一口,你们这些吃肉的富商狗大户不是做死是什么。南疆驻军没有晋王的默许会这么打死搜刮?

这样改变祖训的万民请愿都能得到他的默认,甚至是他就是最初的起议者。纵然是叶文也难以猜测到这个前二十年励精图治,二十年一过就算得上商纣夏桀的成化帝的心思。

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也不是这样将国家往死里做啊。

这再说这些年文人的做大。如果不是因为九州分治,成化帝身做龙椅三十多年,天子龙威赫然笼罩在他们的头顶。恐怕他们早就齐齐上书请成化帝顺应民心,大肆南巡,并且封禅于泰山之上。这样举行封禅仪式的文臣,就彻彻底底地将武将打入泥潭深处再也难以起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叶文也得到消息,他们将要发起万民请愿,将宣武殿改为宣文殿,让自己的名字书写在武朝这个千年国祚的青史上。

至于文人,就更不用提了。都说乱世修武,太平盛世用文这种说法。不过自从二十年前武朝两代皇帝继位以来。天下在大斧大刀以及甲胄中九州收拢,军政集中。文臣就好似变异了一样没有节制一样的发展起来。叶文的父亲武穆还在的时候还好,再怎么说天子之下第一人还是武职,虽然一开始也是儒生出身。

但万命血令一过,文人彻底发疯。武将寻求军饷需要向六部行贿,宫中宦官晋升需要得到当世大儒评上一句“宦官无用,难以祸事。”更不用说历年来的文人科举提拔上来的都为儒生。至于曾经大为兴盛的武举,早就因为当初宋知命一句太平盛世,武者何用而废弃掉了。

既然已经决定将九州藩王拉扯进这场和武朝以及自己之间的混乱之争中,那么一切都要巨细无遗的考虑清楚。九州藩王之中,除了个别像是徐王楚枭这种连王位都是在自己父亲辅佐上去的,在自己和武朝之间算是骑墙观望,甚至是倾向于自己。这样的人寥寥无几;至于其余的人,再怎么说,身上也是流淌着天家武朝的血脉。

叶文之前没有考虑到藩王的原因就在于这里,一方面自己的父亲本身身为一字并肩王,而且对武朝算得上忠心耿耿,不可能也不回去和别的藩王有什么好的关系,更何况马踏江湖看似是对江湖势力的一次湮灭扫除,实际上江湖门派的背后很少没有靠山,也就导致了五年前万名血令才刚刚颁布,除了徐王楚枭所在的徐州,其余几州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实行了,不需要自己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够得到自治一洲的利益,谁不愿意呢。

叶文甚至可以认为如果没有暗衣卫,成化帝都快成为庙堂之上文官的傀儡了。虽然这只是他的奢望。说到这里倒是有一个插曲,当初叶武提过一个方针,用武帝城遗留下的财产去贿赂当朝三公九卿,让他们为自己的父亲武穆平冤。

但还没提上议程,就被否决了。叶文只说了一句话,你不知武朝文臣视吾父如仇寇?叶文也不是夸大其词,而是说的是实话。文臣儒生在叶文看来虽然极为圆滑,但却极为记仇,自己父亲当初弃文从武,并且一直做到了武穆的位置。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背叛。自己父亲身为武穆的时候还好,他们捏着鼻子也就认了,就当没看见。但一旦除了万命血令这种事情,他们真是几乎要弹冠相庆,开上几大缸美酒互相庆祝,并且邀着所谓好友挚友烟花柳巷走一遭。然后再对着西凉武帝城的方向狠狠地吐上几口唾沫,将地上的青石砖当作叶文父亲拼命的踩上几脚才肯罢休,这也是叶文父亲的恩师,当朝大儒离开龙都这个权利中心,去乌亭镇以偏门的方式教育叶文的愿意。

这些文人连锦上添花都不会为叶文叶家做,更何况雪中送炭。

“众多藩王,武朝的血脉子孙好像许久没有入朝觐见了,那么,就让这个龙都再乱一点?”叶文的眼睛熠熠生辉。

“要不,再戳穿成化帝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血脉子嗣的事实?皇位之争啊,想想就好刺激啊,呵呵!”

想到这里,叶文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微微颌首,垂下眼睑,隐藏这一某黑暗中的寒冷。随手将自己写在桌上的三个势力擦去,接过叶冲递过来的绢布将手掌上的水渍擦去,脑海里从头开始计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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