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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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月闻言会意,羞得垂下了首,脸色都通红一片了。

碧珀和碧波二人看时间实在是不早了,也不再调笑陶月,开始准备给他上妆了,“陶淑爹,您抬起脸来,奴要给您上妆了。”

陶月闻言,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抬起首来。

碧波碧珀二兄弟才刚帮陶月上好了妆,换上粉色的嫁衣,便听见外面传来了锣鼓声。

“来了来了,迎亲的轿子来了,碧珀,你们弄好了没有,快点啊。”碧玉欢喜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叫道。

听着由远而近的喧天锣鼓声,陶月又紧张了起来,不仅是他,连季家二姐弟这时候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只是二姐弟紧张中还带着一些喜悦。

她们二人从小就没有娘,又在众人冷眼冷语中长大的,在她们小小的心里,很渴望有一个娘可以依靠。在她们想来,只要有了娘,娘就可以保护她们,她们也不会再被人欺负,爹爹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碧波边给陶月梳着头,边笑着接过话来:“这两位能人就是二爷柳溪儿和宁叔爹宁织儿,说起来,这位宁叔爹与您经历还有些相似呢,这宁叔爹是第一个进门的,当初我们主子还未富贵起来,主子也只是一个穷困的小举人而已,老爷和奶奶还相继病重在床,宁叔爹是冲喜进门的,说来也是奇怪,这宁叔爹进门的第二天,我们主子的病便好了起来,若不是他是冲喜进门的,不能提位份,不然老爷早就给他升位份了,不过也因为如此,老爷对他有一份感激和愧疚在,对他特别的好,宁叔爹的月例一向都是比照着贵妾发的呢;还有二爷柳溪儿,叶家和柳家本是世交,当初叶家穷困的时候,柳家帮助叶家良多,二爷和紫衣爵奶奶两人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两人感情从小就好得不得了,老爷对二爷也是极为喜爱,若不是杨家先提的亲,说不得,现在二爷便是一叶园的正经主子了呢。所以说,这二位主子,在一叶园内,是除了老爷和紫衣爵奶奶以外,说得话是最得用的了,虽然一叶园内还是大爷管着家,但是在老爷面前,说的话还没有这二位好使呢。”

陶月把碧珀碧波二人的话仔细的记在心里,打定主意,进门后,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他也得交好这两人。

“碧波哥儿,你们再给我说说叶家的事儿吧。”

“好啊,整个叶家上下正经的主子并不多,只有老爷、紫衣爵奶奶和大爷三位,还有便是主子的侧夫郎二爷柳溪儿、三爷方善,以及良妾宁织儿宁叔爹,剩下不是从侍儿中提上来的妾,就是别人送进府的,分别有诺叔爹、暖玉叔爹、春云叔爹、蓝吟月蓝叔和莫含玉莫叔爹,最后是两位通房英儿和秋落,这些主子的性儿都不错,很好相处,对待下人也宽厚,对了,在我们府中有两个人的地位极为特殊,比大爷还要得老爷的宠,在老爷面前,说上一句话可比得旁人说上百句有份量呢,您进府要想办法交好他们,这样以后,您在府中也可以说得上话了,对两位姐儿哥儿也有好处。”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碧珀是真心喜欢着季二姐儿和季三哥儿,因此便忍不住提点了陶月几句,希望这两孩子在一叶园内能够过得好一些。虽然主子们不是那种苛刻之人,但是总有些攀高踩低的下人,若是这两孩子得不到主子们的重视,这些个下人难免会怠慢了她们。

陶月很认真的听着,见他说到关键时候,停了停,不觉出声问道:“碧珀哥儿,你说的那两位是谁?”

“陶叔爹,您快坐下来吧,我们给您上妆了。”碧波拿了一个小炕桌搁到木板床上陶月面前,碧珀从屋子另一边找出了一个蓝色包袱,放在木板床上摊开,只见包袱里放着铜镜、梳子、胭脂水粉还有一个首饰盒子。

碧波和碧珀二人一一把东西取出摆放到小炕桌上。碧珀最后拿起那个首饰盒子,当着陶月的面打开来,只见首饰盒内,放置了一套金饰,有一支金步摇、一支金钗、一支金簪、一对耳坠子、一条金链子,一对金镯子,和两块上等的玉佩,以及一套银饰,银饰少一些,一支小巧精美的银簪,一对镯子、还有一对耳坠子,陶月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精美贵重的首饰,不觉一阵炫目。半响回不过神来,暂时忘了心中的紧张感。

“陶叔爹,这些东西都是我家老爷给您和二位姑娘哥儿准备的,这套金饰是您的。那对玉佩是给姑娘的,银饰是哥儿的,本来我们家老爷是给哥儿金饰的,后来想到哥儿年纪小,怕压不住,折了福,就先给一套银饰,您别嫌弃,等哥儿长大了,再给他添置也一样。反正以后都住在一起了。想要添置什么首饰方便得很。也不急在一时。”碧波说道。

大昭新嫁郎上妆,也是极其讲究的,虽然只是妾室,但是也不能马虎的,首先要‘磨脸’、‘净脸’、然后把脸拭干,这才开始上妆,先是打底、再擦水粉、抹胭脂,梳头。最后还要泡手、泡脚,把手脚都泡得粉红了,再剪手指甲、脚指甲,最后给手指甲涂上颜色。正室要涂上大红色的,妾室除了大红正红色外,其他颜色都可以用,一般人都会用上粉红或者银红色的,当然也有新人不喜欢便没有涂,事实上,大部份平民之家的新人都是不染指甲的,也只有那些富贵人家才会如此细致讲究。

陶月第一次出嫁的时候就没有染指甲,此时见到碧珀给他涂上粉红色的指甲油,不觉感觉有些新鲜,漂亮。哪个男子不爱美,陶月也是男子,自然也爱美。

“那你回去的时候,就替我谢谢老爷。”

碧波闻言,笑了起来:“陶叔爹,您明儿个就可以见到老爷了,到时候还是您自己向他道谢吧!”

“老爷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怎么能收。碧珀哥儿,你还是收回去还给老爷吧。”陶月回过神情,有些慌张的摆手道。

陶月虽然没有见识,但是也知道,这些首饰件件精美,而且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打造的,肯定极为贵重,还有那两块玉佩,更是晶莹剔透,水头十足。一看就知道是顶级的美玉,他哪里敢收。

他们四兄弟各有各擅长的技艺,碧波擅长绣活、梳妆,碧纱擅棋和画,他却的擅长却是古琴和书法,碧珀更喜欢男工和厨艺还有制些胭脂水粉。

陶月家里并没有梳妆台,只能坐在木板床上给他上妆了。

碧珀闻言,看向陶月的目光多了一抹真诚的笑意,“呵呵,陶叔爹,您就收下来吧,这些东西都是平常之物,家里多得是,一些得脸的侍儿,遇到主子高兴了,也会赏赐个一两件的,像我们四兄弟,去年年节时,每人就得了一个金镯子呢。”碧珀笑呵呵的说道。

碧珀说得倒是真话,刘氏虽然是穷苦出身的,但是却不是那种吝啬之人,反而大方得很,平时给下人的赏都很厚重的。

听了碧珀的话,陶月犹豫了下,便沉默的接受了,话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迟就有些矫情了。

听到碧波的话,碧玉有些不服,凭什么要他去做那种粗活?而他自己却在屋里享福?

“你想要留下来给陶叔爹上妆也行,那我们就换一换。”看出碧玉的不服,碧波冷冷的瞪着他说道,虽然这样说着,碧波却没有动。

果然碧玉不再说话了,与碧纱不情不愿的去烧水了,谁让他上妆的手艺不如碧珀碧波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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