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九二 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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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以往不会有谁用飞行器送一个医用向导。她有幸,明明端着医药箱去救人,还尝试了下在空中迅猛划过的滋味。

感恩送她的哨兵, 到达目的地下来的向导晕头转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陌生哨兵没有停留,指了指面前酒吧的二楼,然后扭头便走,没有多留一句话。

女人:“快上去吧,他在二楼第一间房里。别让他死在我这里,你们帝国留下的钱还不够我给他买棺木。”

嘉佩不敢停留,提着药箱一路小跑上楼。

到达所说地点后,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爆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纵然嘉佩胆大,可终究是一名向导,来到这种地方难免紧张,握门把的时候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门把往下一悬,渐渐开了,同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嘉佩蹙起眉,往里看,待看清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是谁,差点忍不住想尖声惊叫。

哦我的天,嘉佩捂住嘴,把门一推,快步走进来。

躺在床上的人,是她原本以为和阿莱茵在s区相亲相爱的威海利·唐恩!

我的上帝,嘉佩忍不住,又在心里惊叫。

这才相隔多久,一天?两天?所见的太过震惊,导致嘉佩失去理智,脑袋糊成一团。

她后悔极了,觉得应该早点来的,要是阿莱茵看见,该多伤心。

骆发男人仰面躺在铺有白色床单的床上,帅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他浑身伤痕累累,胸前衣服破碎成片,袒露出来的皆是血肉模糊,简直是有人拿带针的鞭子抽打过他一般,床单全被血染红。

嘉佩无从下手,仓惶地拿出医药棉徒劳地为他止血。

威海利动都不动,彻底丧失意识,仅会虚弱的喘息。

这到底怎么回事?

嘉佩用手背抹掉眼泪,呼了口气强迫自己镇静,把医药箱打开,开始为威海利治疗。

男人该感到庆幸,女医生备的工具和药物非常齐全,不然他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

忙了多久,嘉佩并不清楚,只记得窗外透进来的光渐渐转暗又渐渐转亮。

当一切都完成后,女医生后退几步,来到床边,疲倦地透过隔帘看外面暖黄的阳光。空气中满是消毒水药味和血腥味,她举着戴了手套的手,望着陌生环境,竟有一丝迷茫。

很快,嘉佩从迷茫中挣脱出来,因为现实不允许。

虽然她费力把威海利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但男人陷入了糟糕的低烧情况,她并不能断定这种情况不会要人命。

嘉佩小心谨慎地取下治疗该用的东西,拿着换洗衣服飞快地去浴室洗了个澡。

帝国没有说为她准备房间,嘉佩不敢离开,直接从房间柜子里拿出毯子和被子,摊在地上,随意裹住,将就着睡。

太累了,精力快要耗尽。

嘉佩把随时携带的定时器设好期限,每隔十分钟闹一次,以便她查看威海利的病情。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她连忙缩进被子里,闭紧眼睛。

持续折腾了一个上午,可喜可贺,低烧没有转重,威海利的呼吸渐渐平稳。

嘉佩望着床上的人,这时看他终于有点在睡的感觉,而不是像个死人。

大概是酒吧开在沙漠边缘,物资难买,所以柜子里备了许多东西。嘉佩从里面顺利找到一床新的床单,替换沾了血的旧床单,再为威海利盖了点被子。

她终于可以安心睡上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了,女医生从心底发出一声喟叹。

这一觉睡得非常痛苦,嘉佩恶梦连连,威海利和阿莱茵的脸在梦里拼命的晃,忽然一张融合的满是血的脸从中间破开,直逼过来,嘉佩惊醒,无神地望着,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她看见一张脸,而这张脸的主人也在看她。

嘉佩瞬间从地上弹起来。

“唐恩?”她瞪大眼睛看过去,“你醒了?你怎么起来了?”

威海利满身绷带地坐在床沿,对她勉强挽了下嘴唇:“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摩尔小姐,没想到是你来救我。”

嘉佩迅速站起来,睡眠不足加上过度惊吓,她控制不住一阵眩晕。

威海利扶了她一把。

嘉佩无意握住威海利的手腕,待反应过来后急忙退后:“抱歉。”

威海利没理会,说了句谢谢。

嘉佩:“我看你还是快躺下吧。”

“哦,我觉得我躺得够久了。”浑身都是痛的,威海利不敢大动,只能小幅度地扭了扭脖子。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到处都在叫喊着无力,仿佛个废人。

嘉佩摆出点严肃的表情:“你是觉得无所谓,可我不想让花费时间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消失。我是名医生,唐恩先生,请你躺回床上。”

“好吧。”威海利无奈妥协。却没有完全听从,他动作迟缓地重回床上,背靠着床头板,有趣地看向嘉佩,“医生小姐,能说说你怎么会来吗?趁你睡觉的时候我看了眼外面,环境可真是恶劣。”

嘉佩:“你似乎把我想象成了一个坏人?”

威海利:“我绝无此意。”

嘉佩义正言辞道:“我是一名医生。”

威海利哑然地笑了笑,嘟囔着:“这是句非常伟大的话。”

嘉佩抿抿唇,没有搭话。

她明白威海利想说的。就关系而言,她该是威海利的情敌。只是这情敌当得十分失败,没有让主角感受半分,反而让他的伴侣先得知。

起初嘉佩还可以用不知情来搪塞,但之后的用心治疗细心照顾却找不出借口。

但凡嫉妒心强的人大概会在这里使绊子,可嘉佩知道她不会。

因为所见之景太过惨烈,而真实要看着一个人死是格外难过的。她看见的时候都惊得掉眼泪,更别提还不知在哪的阿莱茵。女向导不想让好不容易盼到点希望的哨兵难过。

嘉佩说不清,被医生的使命感柔软女性的同情和恋情失败的难过包裹住。

嘉佩:“艾德呢?他在哪,怎么会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威海利微愣,转而笑着望她。

女医生从其中嗅到点猫腻,直接坐在铺于地的被子上,挺直腰板,严肃道:“唐恩先生,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是否能回答我的问题?”

威海利:“什么问题?”

嘉佩:“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威海利笑:“你仅想知道这个?”

“你的伤很重,如果没人管,你真的会死。”嘉佩说道,跟据伤口推测,“难道是有人趁你们没防备,绑了你?虐待你?”

威海利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难道你们医生都是这么想象力丰富?!没担心,医生小姐,我只是在执行一项任务时太粗心了。”

嘉佩:“什么任务?”

“你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相对的我也回答你了。”威海利道,蓝色的眼睛里涌动着警告的光,“我再次感谢你,摩尔小姐,能来这种地方。可你也该清楚,你来是因为法宾先生下的命令,涉及到查蒙·法宾,这件事就不是你能了解的范围。”

嘉佩怔怔,半晌才垂头丧气地说了句好。

她无权管,但必须让阿莱茵知道此事。

毕竟事情涉及查蒙·法宾,那就不会是单纯的任务。

趁威海利休息,嘉佩下了楼,躲在酒吧背后。

她不知道阿莱茵的联系方式,只能找巴提克教授帮忙。

巴提克教授接到嘉佩传来的影像通讯十分惊讶,忙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一切顺利。”嘉佩道,“这是我的私事,巴提克教授,能拜托您吗?”

巴提克教授:“好,我试试,哨兵的记名册上应该会有记载,我去看看。”

嘉佩:“感谢您,还有,麻烦您不要让别人知道。”

这种私自要电话的手段终究不好,巴提克教授点头答应。

威海利和嘉佩在这里呆了两天。

男人的情况好转许多,已经有力气下地走路。虽然嘉佩希望他仍旧躺在床上,可恢复了些的威海利就如飞向自由的小鸟,如何劝说都不肯归巢。

威海利站在窗边,伸手拉了下格子帘,念道:“我们该走了。”

“该走了?”嘉佩震惊,“这么快?”

“这么快?!”威海利转过身好笑地看着她,“难道你还想继续呆在这儿?的确,这里没有帝国,没有工作,自由自在的……”

嘉佩打断:“我不是这个意思。”

威海利:“待会我会联系法宾先生,让他派人来接我们。出来这么久,小菜鸟大概要急疯。”

“不,别别,再等下。”嘉佩结结巴巴地想要阻止。

“为什么?”威海利微蹙起眉,女医生的表情略有慌乱,也不敢看他,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你在这里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

向导审视的目光逼得嘉佩后退一步,她咬咬牙,只得道:“我……我叫了艾德过来。”

好像有谁往心里投了枚炸|弹,轰得一声,全世界都在扭曲。

耳朵嗡鸣不断,威海利简直不敢相信听见的话。

“你居然叫了阿莱茵?!”他不由加大音量。

嘉佩:“是的,难道不行吗?他是你的哨兵,有权知道一切。而不是等你回去,再用谎话把他蒙在鼓里。”

“你怎么会有方式联系他!”

镇定虚假的面具分崩离析,威海利惊慌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怎么了?”嘉佩满脸疑惑。

看骆发男人的反应,她恍惚以为自己叫来的不是熟知的好友而是一位恐怖的恶魔。

“你不懂。”威海利抓着头发,“我是背着他偷偷来这里执行任务的。我曾发誓不会再欺骗他。他一定会杀了我。”

嘉佩:“不,应该不,艾德是位很懂礼貌的绅士。”

“哦,小姐。”威海利感到绝望,“你口中的这位绅士已经迅速成长了。”

尤其在他们结合后,威海利简直不敢想象对方会如何对付他。

这时,一楼突然传来争执声。那位黑皮肤的女老板大叫地阻止一位哨兵闯入。

人未到,探索性的哨兵素已随着楼梯漫延在上,在狭小的地界展开迅猛捕捉。威海利瞬间被定在原地。他感受到那股紧迫的力量,心里又万分渴望。于是一面抗拒一面承受,心中倍感煎熬。

“他来了!”威海利愣了下,连忙蹿到窗前,不管不顾地把碍事的帘子扯下,用凳子破开封闭的窗户,“我得赶快逃走!”

“你疯了!这里是二楼!”

不明所以的嘉佩焦急地拉扯住欲往下跳的威海利。

此刻,紧闭的门被一脚踢开,充满杀伤力的哨兵素如大海般波涛汹涌地冲进房间的各个角落。嘉佩一时难以适应,脚软得几乎站不稳。

她费劲地回望过头,去看站在门口的人,汗水流了满背。

嘉佩·摩尔还不知道原来阿莱茵·艾德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哨兵穿了一件军绿色的风衣,高高的竖领笼着他的脸,竟让女医生联想到某种禁欲却心狠手辣的军官。他漆黑的眼睛笔直望过来,嘉佩看见,感受到里面无法形容的怒意。暗暗胆寒,又很心凉。哨兵的目光没有偏移,仅看着她旁边威海利一人。

这里仿佛即将迎来一场巨大风暴,暗涌攒动,压着两人喘不过气来。

威海利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始终慌乱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男人忽然想起离开后的情景。他接到法宾无礼的要求,继续为帝国探路,找寻确定在捷径里藏身的加沃。威海利在接到要求时并没有通知阿莱茵,他私心地想把这一切都埋起来。因为涉及过往,关于以前的蔷薇计划、战友温索布·加沃和雷森切曼·里哈内。他不愿意代表新生力量的阿莱茵卷入其中。

可威海利还是低估了基曼星球的防御。

他很顺利地在帝国的帮助下找到。经过轰炸的森林满是难闻的焦味,没有丁点活的踪迹,死气沉沉,半点声音也听不见。

威海利害怕被基曼星球的探子监测到,只敢往偏处走。

没有茂密森林遮挡,威海利发现一处非常小的坍塌点。破碎的钢筋瓦砾相互堆积,遥遥望去像个小土堆。从外表看,原本可能是几栋房屋。这地点位于基曼星球与蔷薇星球边界线相对的中心,扮演着一个不尴不尬的角色。

威海利左右眺望,没有人,明明就摆放在边界处,却没有人拉走,也没有士兵把守,实在诡异。除非是不想让这块原本普通的地方变得显眼。

他低下身,悄无声息地在枯树木间穿越,消失在坍塌点里。坍塌点背后有一扇耷拉的铁门,里面漆黑一片。威海利矮身钻入,没想到越走越深,最后走出时周身一片光亮。威海利躲在安全的地方,观察,发现从那扇残破铁门,竟然可以直接通往一间研究所。

之后一切发生得极快。他在研究所里东躲西藏慢慢摸索,发现了加沃,也被人发现。一路狂逃,法宾联系不到,后面追兵追得紧密,他不慎坠进科学家培育的变异藤蔓池里。士兵看着他掉入,大概是觉得他活不成,守了一会就离开了。

离上次大战结束至今,十年后,这些看守的士兵居然已不认识唯一存活下来的蔷薇计划的产物,想想真是十分可笑。

而说真的,在掉下去的那一刻,威海利也觉得自己会死。

那些乌黑的藤蔓拥有自主性,会不断攻击,藤蔓上长有许多针,稍稍碰触就能连皮带肉一起扯下。养育藤蔓的池壁格外滑腻,根本攀不上去。

威海利都不清楚是如何躲避着攻击,如何一点点的尝试。

他仿佛被关进封闭的盒子,黑暗,凶残的嘶吼以及漫天的血味不停充斥。

可男人明白,就算吊着一口气,也得出去。他心里想着人,而那个人为他去遥远处买了甜点,他还想尝尝那份甜点是什么味道。

两人尴尬地看着阿莱茵,从窗户旁弹开,嘉佩讪讪地摸了摸头发。

“哦阿莱茵……”威海利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举到一半又想放下,最后窘迫地垂在空中,“嘿……”

他咧咧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阿莱茵望向他,几秒,走近,威海利被吓得直接后退几步。

嘉佩咳了声:“我、我先出去。”

说完,逃也似地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阿莱茵审视,威海利可怜地披着一件破烂外套,不过他似乎也不需要,袒露出来的地方都被叠叠绷带包裹。阿莱茵发狠地盯着那一处,尔后抬起头,流露出来的神情似乎想要把威海利活吞。

威海利不自在地瞥向别处,用手徒劳地在胸前挡住。

“唐恩向导,或许你该给我个解释。”

“我会的。”威海利立刻说,乖巧地一点都不像会在女医生面前油嘴滑舌的人。

阿莱茵还是觉得生气,气他再一次欺骗自己,更气自己没有嘉佩的通报根本就找不到他。哦,这是多么的无能。

年轻哨兵叹了口气,颓废地低下头,注意到威海利没有穿鞋。

他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上面满是伤痕,因为皮肤白皙,显得道道交错的伤痕异常可怖。这个人身上到底有多少伤?他去干了什么?是谁叫他去的?

无数的疑问不断划过,如同把钝刀在胸口上细细地划。

阿莱茵憋着张脸把威海利牵到床边让他坐下,解开风衣披在他的肩头。

“你呆在这里。”

阿莱茵满眼痛苦地看了看他,接着站起来离开。

威海利这个时候哪能听阿莱茵的话。

哨兵所有的想法都透过他的眼睛表露出来。

威海利如坐针毡,他听到脚步声越渐遥远,不再犹豫,披着风衣就去追阿莱茵。

阿莱茵来到一楼酒吧的吧台前坐下,背后吵闹一片,酒吧老板在面前含着烟擦杯子。喧哗与烟味混杂地折磨着超感,如此恶劣的环境却影响不了哨兵分毫。

他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威海利的事情里。

阿莱茵一边心疼,一边又为威海利骗他而愤怒。整个人仿佛被两只手往两侧拼命地扯,两边都是炼狱都是折磨,没有半分好。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定的生活,阿莱茵在心里问着,却不能回答。

沉思中的哨兵听见有脚步声不断逼近,旁边空开的座位被人坐住,阿莱茵用余光瞥见,但没有回头,假装不知道。

擦杯子的老板娘看看两人,心中了然,嘴角弯弯露出个八卦的笑容。她把杯子放好,叼着烟扭着腰出了吧台走进热闹的人群里,对即将发生的事丝毫不感兴趣。

威海利见状,开始扯了扯阿莱茵的衣袖。

阿莱茵不为所动。

“宝贝儿。”威海利不要脸地硬是把装石头的阿莱茵拉扯过来,用风衣一包,把他包裹在自己的怀中,“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恳求你的原谅。”

阿莱茵再也憋不住,退让地叹了口气。

他的头贴着威海利的胸膛,四面是虚弱的光与阴影。

微热的呼吸渗透进绷带,撩拨着皮肤,痒痒的。

威海利哼笑,如实答道:“好痒。”

阿莱茵伸手,轻轻抚过这些绷带,问道:“疼吗?”

“不疼。”威海利狡辩道。

其实是因为太疼了,反而感知不到。犹如身体自动做出欺骗,麻痹住神经。

阿莱茵明白他在说谎,停止询问。

哨兵还记得他去买威海利要的甜点的情景,不只为何那天的太阳升得特别快。阿莱茵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盒,回程时正好碰见太阳升起,他周身沐浴在和暖的阳光中,心中无半点杂念,只有满当当的甜蜜。

然而回到店里,迎接他的,只有一盏在浓郁光线下徒劳亮着的灯。

阿莱茵闭上眼睛,企图把那时候的失落抛弃,他的威海利已经回来了。

“对了。”威海利问道,“那天你买的甜点呢。”

阿莱茵:“你还敢问,早就坏掉了。”

威海利不怕死地笑了笑:“好可惜,我还想尝尝呢,我是真的没吃过。”

阿莱茵:“如果你想吃,我回去再帮你买。”

威海利:“谢谢亲爱的。”

阿莱茵:“……”

他捏了捏拳头,尔后遗憾地松开。

有时候真的很想把这个随口乱讲甜言蜜语的坏家伙狠狠揍一顿。 166阅读网

女人从吧台内捞出几枚金色玛索,在手里来来回回地抛。“终于来人了。”她道,“之前可说会立刻来,蔷薇帝国办事效率真是够快的。”

嘉佩脸窘迫地红了红。

嘉佩走进去,她从没有来过这里,更不知道居然会有人把酒吧开在如此荒凉的地方。酒吧外表木质,近乎和沙漠融为一体。里面坐了许多人,面貌各有不同,但都凶神恶煞。嘉佩走得心虚,不由把印了蔷薇标志的药箱挪到身前。

吧台前站着一个黑皮肤卷头发的女人,她在抽烟,五官在缭绕的烟雾下模糊不清。嘉佩走上前,还没开口,女人睨了她一眼,道:“蔷薇帝国派来的?”

嘉佩点头。

巴提克教授找到嘉佩时她正在私人办公室为一位受伤的哨兵包扎。哨兵疼得龇牙咧嘴与她的镇定形成了鲜明对比。待哨兵走后,教授跟她说明情况。

嘉佩沉吟:“我能再知道一些信息吗?”

“我很抱歉,摩尔。”巴提克道,“这次命令是由法宾先生直接下令。如果你愿意, 帝国会直接护送你过去。法宾先生并没有说明需要救助人的身份,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个人绝对有利于我们帝国。”

嘉佩异常惊愕,同时心中犯着嘀咕。

谁能想象,她居然身处一片沙漠边缘。这里黄沙漫天,背后不远处可以依稀看见s区那些低矮的房屋,而正对她的,却是中心区广袤的森林。这片莫名其妙出现的沙漠被s区和森林夹裹在中间。

巴提克教授再次感叹, 微笑道:“太感谢了,摩尔, 你帮了大忙。”

登上飞行器的嘉佩感慨这次可真称得上情况危急了。

嘉佩:“如果我不去呢?”

巴提克:“哦,摩尔, 我并不是在强迫你。你不要心里有压力, 我会向法宾先生说明情况,再去别的地方动员医生……”

在老教授的印象中, 嘉佩是个勇敢的向导,且她的梦想非常伟大。

他相信她会答应的。

嘉佩打断他:“如果我不去, 那个人会死吗?”

巴提克沉重地望着她:“大概会。”

“那好。”嘉佩干脆地站起来, “我准备下,教授,您向那位法宾先生回复吧。”

嘉佩·摩尔接到一项任务。

本来这项任务应该是下发给帝国所有医生的。但很遗憾, 医生听说要去一个遥远陌生的地方救助一个不方便透露姓名的人, 就本能觉得这件事也许不如表面上那么轻松。

没有人愿意, 巴提克教授只能去找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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