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战之自由的血线

“流浪已久的骑士啊，如果不介意的话，来我的教堂休憩片刻吧，我能够做到的，只有为你们提供一个短暂的休憩之处了，愿光明永存。”这仿佛阳光一般的男子微微一笑，对骑士提出了邀请之后，不急不缓地向着远处那座尖顶建筑走去，白得如同雪一般的建筑，那就是教堂吗。

周围的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大主教收留了流浪骑士，那他们也就不用为这个人担心了。

男子一边前行一边问候着遇到的人，脸上如同冬日里阳光一般和煦的笑容从未消失过，骑士觉得，那并不是虚假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笑意。

“流浪的骑士，你来了。”凡尔若斯友好地向着骑士点了点头。

骑士回了一礼。

“众生皆有惶惑，近日长期与圣光交流，我有所体悟，所以，心中有所迷惑的人，尽可以与我相互交流，希望能够有所启迪。”凡尔若斯的眼角撇过流浪骑士，不动声色地说道。

“大主教，我心中一直有所疑惑，萦绕心间，纠缠了我一生，我希望能够和大主教进行交流。”流浪骑士行了半跪之礼，半跪在凡尔若斯的面前。

“请说吧，骑士。”凡尔若斯微微点头示意。

……“佩儿，其实我有句话想跟你说很久了。”杰克鼓足了勇气，微微有些脸红，正视着面前美丽的女孩子。

“有什么话快说吧。”女孩子眨了眨眼，捋了捋发梢，望着面前这个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孩子。

“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被你的……”杰克红着脸，将心中的告白念了出来。

“噗嗤，得了得了……小杰克，我和你是没有可能的，别做白日梦了。”佩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是吗。”杰克有些沮丧，但是很快振作了精神，“是我有什么缺点吗，只要你提出来，我可以改。”

佩儿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子，是个木讷老实的大男孩，也是个勤奋努力刻苦的孩子，长得也不算差，甚至仔细看还挺帅的。但是，却无法满足自己的要求，最近勾搭上了公爵的儿子，佩儿可不希望他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孩子有交往。

“抱歉，这不是缺点的问题。”佩儿摇了摇头，这个男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那是为什么？”杰克一脸茫然，一脸不解。

“最近，我看上了一只红宝石的戒指，一身白丝绸的礼服……”佩儿说了很多，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小杰克。

“我会努力赚钱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小杰克连忙表明自己的心迹。

“噗嗤。”佩儿第二次笑了，“你要工作多久才买得起那样的东西，一个月？两个月？一年？看看我，已经十八岁了，我已经等不起了，青春不能够这样无限期的耗下去对吧，小杰克，我还是建议你找个别的姑娘吧。”

……最终佩儿和公爵走到了一起，貌似过着十分幸福的生活。

而自己，再也没能够见到过她一面，仿佛是刻意躲着自己一般。其实，自己只要能够见到她一面，知道她过得还好就行了，当初被打断的话是，我觉得你的笑容很甜，很美，我能够为你守护她吗。

年轻的小杰克并不愚蠢，没有奢求过和这样美丽的女子白头偕老，只要能够在远处远远地欣赏她的美，就够了，然而，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我们这样的人，就没有追求幸福的能力吗。

……“我曾经追寻已久的，是骑士之路，然而骑士之理，却没有照射到我的心间，上帝也没有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了结心中的夙愿，只给我留下了遗憾，和不解。”骑士摇了摇头，将自己从叙述的回忆之中挣脱出来。

这只是造成他从黑暗骑士转化为堕落骑士之中的小小的一件事而已，甚至，当他成为黑暗骑士的时候，这件曾经深深触动他心灵，改变了他人生的事情以及对于当时的他微不足道，就像是今天的饭里面掉入了一颗绿豆一样，是这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然而当他开始流浪，这些珍贵的记忆，又在他的脑海之中重现了。

“我们常对别人说，要公平公正，然而命运却没有给我们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杰克望着凡尔若斯道。

当初经过公爵家的后花园，看到的那一抹倩影，走过拐角却不可得，苦苦挽留而不能的那种痛苦，无人能够体会，只要能够看她一眼，就已经很幸福了。

“你那是自私的爱。”凡尔若斯凝视着杰克，“你当初，是为什么而爱她的？”

“那份笑容，甜美纯真的笑容。”杰克一愣，下意识地说道。

“如今，那份笑容还真挚吗？”凡尔若斯不屑地一笑，“被珠光宝气所诱惑，沉溺于华丽的虚影，这份变了质的爱，你还要去守护吗？”

杰克默然惊醒，原来，自己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本心。

“你为什么要成为骑士呢？”凡尔若斯意味深长地看了杰克一眼，“是为了守护啊。”

没错，是为了守护啊。守护那些自己所爱的东西，那些美丽的，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生机的东西。

凡尔若斯用手轻轻叩击了一下前面的木制围栏，“你们要记住，爱，不是占有，真正的爱，是无私的，是甘于奉献的，是不求回报的，请不要让污浊的私欲，侵蚀了那份宝贵的爱。”

杰克心中豁然开朗，既然爱她，为什么一定要看到她呢，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够了。

当然，佩儿过得也不算很好，被公爵的儿子玩腻了之后佩儿就被抛弃了，后面的情节也没有必要多说了，很显然的，一个平民怎么可能会配得上贵族呢，连这点都看不透，被抛弃也是应该的。

不管当时海誓山盟，说得有多么厉害，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公爵父母都震怒了，事情很显然就不会向着某人所想的某方面发展了。

“骑士，不要过于盲目地守护，弄清楚你要守护的东西，是否值得你为之奋斗，守护，如此你才能够保持清醒，不至于迷茫。”凡尔若斯道。

之后，杰克又提出了很多的问题，很多都是关于自己所见到的，罪大恶极的罪犯肆意地杀害平民，然而却无人惩治的事情。

“都说众生平等，却能够看着这些罪人一次又一次地不思悔改去犯罪，大主教对于这些罪人的看法如何。”杰问道，“杀之，则抹杀了人最基本的权利——生存，不杀，囚禁之，则抹杀了人最宝贵的天性——自由。”

“我的建议是，在不杀，不进行彻底的伤害的情况下对其进行最为严厉和残酷的制裁。”凡尔若斯露出了愤怒的表情，“生存，是人类最为基本也最为重要的权利，杀戮，本就是世上最大的罪责，是绝对不可姑息和容忍的。”

“如果犯罪的是贵族，那么抄干净他的家产，剥夺他的爵位，用圣刑来教化他，用我们的思想来教育他。”凡尔若斯很有条理地说着，“若是平民，则用圣刑教化，用思想教育，同时让他进行相当的劳动力工作。”

然后，凡尔若斯的微言大义深深地打动了杰克，而被教化的杰克也成为了凡尔若斯手下的骑士长，为圣教培养圣教骑士，称为圣教骑士团。

曾经被称为疯子的开膛手杰克与掌管刑狱和痛苦的魔王就这样混到了一起，一同传播着圣光的教义，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这其实就是讲述了一下关于不朽生物一般都在干的是什么事情，还有讲了一下关于黑骑王最关心的某徒弟现在在干什么。

……教堂之下的地下室“啊……”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传来，听得人头发发麻。

“你们，感受到光明的恩泽了吗？”凡尔若斯一脸神圣和愉悦望着面前几乎被圣光烧成碳的人……

凝视片刻之后，骑士注意到了缓缓走出来的刚才见过一面的男子，瞳孔骤然一缩。骑士的眼力是非常好的，自然是看清楚了男子身上的密密麻麻的圣烙，虽然并不知道圣烙是什么，但是骑士可以从那些印记之中感受到强大无匹的力量。

这股力量的气息，如此磅礴，如此浩瀚无边，即使是在自己的老师黑骑士的身上，骑士也丝毫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仿佛，面前的人就是神只一般。

凡尔若斯****的身体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极小的淡金色十字架，还遍布着淡金色的蚯蚓一般的文字，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这……是被称为圣烙的印记，唯有真正明晰光明奥秘的人身上才会出现，而且想要将圣烙铭刻在身上，那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痛苦到连很多朝圣者都完全受不了。

将亚麻布衣服小心翼翼地裹在身上，凡尔若斯关好了衣柜，缓缓向外走去，现在，是祷告的时间了。

黑袍骑士凝视着面前的教堂，总觉得与一般的教堂有些不一样，这座教堂……甚至连神像都没有，仅仅有一个洞开的天窗，让阳光透射进来。

黑骑王心中泛起淡淡的愁思，他黑骑王收徒无数，而此刻，唯一有所心忧的，便是那被他人都认为是堕落，而自己深知其迷茫的那个徒弟，然而，自己却无法解开他的疑惑，因为，他的迷茫和困惑，也正是自己的迷茫与困惑，自己只不过是将其强压了下来，靠时间来淡化而已，却又不知道他，现今如何。

……阳光明媚，金色的阳光洒遍每一寸土地，鲜花盛开，娇艳欲滴。在清晨就可以见到这种景象的，只有这被称为圣城的城市了。

穿着一袭黑衣的男子，背后背负着一柄骑士重剑，身上的骑士服已经褴褛不堪，布满了灰尘。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拖着步子，一步一步，缓缓地前行。

这微笑如同一束强有力的光穿透了骑士心中浓重的黑雾，让他不禁想去探寻为何那男子能够活得如此快乐，如同沙漠中濒死的人见到了绿洲一般。

……凡尔若斯带着心中的恬静，来到了换衣间，将身上的白色衣袍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入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苦修者才会穿的单薄亚麻布衣服。

穿着一身白袍，在边角上镶着金边，白净俊朗的面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额头正中央刻印着淡淡的金色十字，头部因为骑士的视角正对着太阳，所以有些刺眼，无法看清楚，不过骑士可以感受到面前的人的善意。

虽然知道面前的人可能是神职人员，而且可能是神眷者，不过，那又有什么呢，仅仅是他散发出的善意，就可以打消任何对于他身份上的顾虑，骑士还从未见到如此纯和，人畜无害的善意。

这个男子，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似乎完全没有体会到周围充满了喜悦、欢乐与阳光的气氛，连同那份恬静，也在他这儿，化为了死寂。周围的人眼中充满了惊讶，却没有什么人议论，在圣城，是不会有人随意地议论别人的，哪怕这个人再怎么奇怪。圣光在上，天天能够看到被称为奇迹的圣光的人们早已将信仰和和善，将一些美好的品质转化为了积淀。

甚至还有一些心地善良的小姑娘见此情景，眼中流露出怜悯，然而并无一人上前施舍，因为，只要还背负着那把剑，那就还是骑士，骑士的尊严，是不容他人践踏的，众人都理解他的尊严和坚持。

仔细一看，此人，不正是黑骑王吗。

黄叶飘零，树枝微微摇晃着，参天古树配合着独饮之人，还真是相得益彰。

周围没有如同往常所经过的城市一般，充满了非议和评头论足，骑士觉得心头的烦躁有所减弱，抬头看了一眼这城市，觉得这以前无比厌恶的阳光，貌似也要柔和了许多，这世界，貌似也有了一些色彩。

蓦地，一道阴影挡在了面前。

骑士缓缓抬头。

“那么，期待着吧。”本尊遥望着远方，淡淡道。

老萨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巨大的古树之下，皴裂的黄土之上，古树虬结的根系上坐着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酒葫芦，独饮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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