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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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仅总帅宋定海宣布撤离南京,唐建饶本人也在日军攻入南京前不声不响的自己逃跑了,将留守的十万军队和南京百姓就那样的留给了日本人,等待这几十万人的是日本人残忍的屠杀。

就这样的一个人,逃回重庆之后,竟然没有被宋定海杀了。

以至于孙书璈每次在重庆见到这个人都恶心的吃不下饭。

那一天,无数华夏人哭泣。

到重庆之后,他虽然仍然在财政部上班,但是不管工作多累,他都坚持以雁山先生的身份发表文章。

他以雁山先生的身份质问政府,为什么放弃南京?质问唐建饶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以死谢罪?为什么政府还要留着这样一个罪人?

他的文章变得更加尖锐和有攻击性,但是却在文人圈里引起了风潮,很多爱国文人也都在报纸上发表谴责言论,这对政府造成了巨大的舆论压力。

孙书璈常投稿的几家报社甚至被封了两家,但是他没有惧怕,仍然坚持投稿。

有一天,许一白造访了他们在重庆的家。

从平城到重庆,老友的相聚总是让人开心的,许一白摘下礼帽,他手边还拎着一只小皮箱,没等他俩询问,他已经自己说了:“我要走了,来跟你们道别,我的朋友们。”

“我要去大后方,回到我的组织内,发展根据地建设了。”

孙书璈道:“你这一去,我们恐怕是真的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许一白道:“所以想最后见见你们。”他冲孙书璈张开双臂,给彼此一次分别的拥抱,又跟蒋凤璎道了别,提起皮箱要走。

这时孙书璈叫住了他,他回屋用一个旧手帕包着两个长方形的东西递给许一白,许一白接在手里就知道那是两根大黄鱼,在这战乱时刻,只有黄金才是颠不破的硬通货。

许一白一直知道孙书璈与他们的政治立场是不一样的,即使蒋凤璎这几年给他们匿名捐过款,但这次是孙书璈直接递给他的,思及此,许一白冲他露出微笑,真心实意的:“谢谢。”

孙书璈却说:“我家遭了贼,丢了点钱财罢了。”

说完之后,许一白又笑了。

许一白将大黄鱼揣进自己兜里,然后用手拍了拍孙书璈的肩膀,这次真的要告别了,他忽然贴近孙书璈的耳边说:“谢谢你,雁山先生。”

然后在孙书璈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许一白转身走了,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许一白走之后没多久,孙书璈雁山先生的这个身份也被宋太太知道了,是宋司令跟她说的,他认为孙书璈还是宋太太的子侄,这种事还是得通知宋太太处理比较好。

宋太太当时知道孙书璈和雁山先生的时候,脸都绿了,但一向言谈敏捷的她很快就说了:“宗瑛以前写一些情情爱爱的的,那不过是年轻人胡闹,可能是最近发生的南京事件让他也很悲愤,这才被那些报纸上导向的舆论给糊弄了,说话也偏激了一点,但他还是一个好孩子,在平城财税处的时候,工作能力就很强,我一会儿会叫他来开导开导他的。”

宋定海喝了几口准备好的白开水,说:“年轻人的性子总是跳脱的,但是作为我们家内部的人,还是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宋太太点了点头,陪了许多笑。

事后她将孙书璈叫来好一顿大骂,孙书璈当着她的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挨骂,宋太太骂他:“糊涂啊!现在舆论都是这种导向了,你怎么能给你姨夫制造麻烦呢!”

被宋太太斥责之后,又被她要求好好反省,直到反省明白再来找她谈话,并且派了一名她的侍卫官守在他身边,防止他再做任何过激的行为,并且禁止他再写这些激进的文章。

孙书璈知道,这其实也是宋太太保护他的一种方式,毕竟他的身份曝光了,万一宋司令那边又有人想动他,宋太太也能第一时间保护他,只是姨母的关怀和保护更让他心里难过。

没多久之后,何令昔要带着孩子去美国了,同行的还有韩彩。

何令昔为此还曾经找过韩彩认真谈过,但那场谈话之后,韩彩就成了冯增年曾经秘密收了的外室,恢复了当年花国总统韩清露的大名,并且跟随在何令昔身边开始随着她进行社交了。

花国总统成为冯增年的姨太太这种事似乎也并不出奇,韩清露当年的名气那么响亮,多少男人想将她娶回家当姨太太,没想到消失这几年是被冯增年给收了外室,如今冯增年死了,竟然还被正室何令昔认了下来,正式成了冯增年的姨太太,她跟随在何令昔身边鞍前马后的样子,显然是心甘情愿的供何令昔驱使的。

重庆那些高官们见到冯增年一个死去的人这一妻一妾还如此的艳丽无双,心里也是羡慕,不过一想到冯增年人死了也无福消受这一对美人,也就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不管以什么名号、以何种形式,韩清露终于能跟在何令昔身边了。她的弟弟妹妹也跟着韩清露一起到要去美国了,此时的妹妹已经十六七岁了,中学刚要毕业,弟弟也刚上中学,两个人都是大孩子了。

韩清露在走之前与他们进行了一场深谈,道:“当年我将你们接到我身边时就说过,我养你到十六岁,十六岁之后就由你们自己选择,现如今我要去美国了,清亭还没到十六岁,我还养他,妹妹你已经十七了,你怎么选择呢?”

妹妹立刻道:“我也要与姐姐在一起,我也想去美国!”

弟弟赶紧也发话:“我也要跟姐姐们在一起!”

韩清露道:“好,我带你们去美国,我给你们提供吃的、提供住的地方,但是我不提供大学的学费,我作为长姐养你们到十六岁,已经对得起我们死去的爸妈了,若是你们还想继续读大学,需要自己挣大学的学费,或者向我借钱,将来挣了钱都要还给我。”

妹妹一听,她去美国读书的钱还要向姐姐来借,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但是又一想姐姐说的,她只是长姐,养他们这么大已经是仁义了,十六岁算成年了,自己挣钱也没有错。妹妹便也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韩清露一家也决定都跟着去美国了。

何令昔要去美国的消息到孙书璈和蒋凤璎这里的时候,他俩也商量了一下,孙书璈是希望蒋凤璎离开的,毕竟现在国内这么不太平,连曾经作为首都的南京都被攻破了,谁知道这重庆又会怎样呢?

她和孩子们去美国与何令昔在一起的话,孙书璈也很放心。

但是蒋凤璎不愿意离开,她若是带着孩子们离开了,那孙书璈在国内没有后顾之忧之后,会做出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雁山先生写的文章都惊动到了宋定海,若不是有宋太太这个总司令太太罩着他,他早就被那些特务抓走了,强杀报业人和作家这种事在这乱世还算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宋定海后来会要求孙书璈以雁山先生的名号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公开支持政府和党国的决定,孙书璈甚至被留宿在了宋公馆里。

第二天蒋凤璎就来宋公馆看望孙书璈,宋太太叹了一口气,跟蒋凤璎说:“这孩子啊,就是倔,你去开导开导他吧。”满口的无奈。

等蒋凤璎见到孙书璈知道这一切之后,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孙书璈又坚持了几日,结果蒋凤璎和孩子们也一起被关进了宋公馆。

宋太太一看这情况严重了,不像是宋司令对这件可有可无的态度了,她问他:“做什么为难宗瑛?他不过是写点爱情有点名气罢了,你还指望他能驯服那帮子桀骜不驯的报业人吗?”

宋司令这次连宋太太都怨上了:“你娘家的外甥,你怎么教育的?就这么在报纸上跟我们作对?你知不知道他那个雁山的名号有多响亮?你知不知道全华夏上下有多少人看过他写的?尤其是他老婆开的那个电台还常年播他的文章,但凡能收到广播的地方都能听到他的文章!”

宋太太说:“宗瑛哪里知道事情这么严重?他也不过是受到报纸上那群人的错误诱导罢了,好好开导他就好了嘛,做什么把璎璎和孩子们也一起关了起来?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吗?”

宋太太也强硬了起来,环着胳膊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满脸的不痛快。

宋司令见自己太太不高兴了,态度也跟着收敛了一点,俩人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而且宋太太娘家的子侄也确实都有才能,像稳坐财政部长的何令昌,还有何令昔作为秘书的时候,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交际水平都是妥妥的高出旁人一大块,孙书璈这个最小的外甥竟然也不声不响的成为一个全国有名的作者。

宋司令说:“你好好训斥他一顿,年轻人也不能太胡闹。”他软化了一点,宋太太也给双方都下了一个台阶,应了一声。

孙书璈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本应该帮助宋司令发出一些利于政府和**的发言的,可是他每每想到那些报纸上登出来的南京惨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样子,再想到那个抛弃了十万士兵和南京几十万老百姓逃回重庆的唐建饶还在吃大餐的样子,孙书璈就不愿意妥协。

他忽然想起几年前在去德国的轮船上,许一白问他那句话:你觉得现在的这个政府和军队会将这个国家建设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吗?

越是看到南京的惨状,再想到现在的重庆几乎复制了南京和平城纸醉金迷的上层社会,南京和平城百姓的哭声,他们听不见,派对的乐声是否悦耳才是他们考虑的。

孙书璈才越是不甘心。

可是如今连累到了孩子和蒋凤璎,孙书璈才觉得愧疚,心里也十分矛盾,已经在想是不是应该为了他们就服了软?

可是蒋凤璎也不愿意,她说:“如果你在如今这种情况下,为了我和孩子们就做出那样的许诺,我不会高兴的,毕竟事情没有成为严重到上升为政治问题,如今只还是小范围的家族问题。姨母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孙书璈知道她说的在理,宋司令还没有对他下死命令,而以他身为宋太太外甥的这个身份,本也没有理由拒绝宋司令,现在这样的拒绝已经是十分不识抬举了。

只是就算宋太太这次帮了忙,那以后呢?难道次次都要宋太太来帮他吗?

孙书璈忽然对蒋凤璎说:“我们,去南港吧?”

“南港?”

孙书璈道:“不错,那里现在还处于洋人的控制范围内,日本人不会将战火烧到那里的,除非他们也要对洋人开战!”

蒋凤璎点了点头,“好,去南港。”

等到宋太太再一次来训斥孙书璈的时候,孙书璈就跟宋太太低声的说了自己的想法,宋太太听说他宁可去南港也不愿意帮助他的亲姨夫,她也生气了,更是让人看紧了孙书璈。

不过她放开了蒋凤璎和孩子们,晚上蒋凤璎抱着孩子回到了自己家里。

紧接着,韩清露替蒋凤璎去银行给一个账户连着转了三天十块钱。

到第三天的时候,纪亚夫出现了。

蒋凤璎走进自己之前租的电台工作室的时候,纪亚夫已经在屋里坐了一段时间了,蒋凤璎本来还想重新购置设备和招人筹建起莺声电台的,如今要搬到南港去的话,这里也就不用投入了。

蒋凤璎见到屋里坐了人,刚想喊人,纪亚夫这时摘下了戴上头上的旧毡帽,露出他那张熟悉的面容,那对深深的酒窝挂在他的脸上,他对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们多年未见,时光在他们身上都有了流淌过的痕迹。

纪亚夫的脸上多了一道很深的伤疤,想必那里受过很重的伤的。

蒋凤璎也更加成熟美丽了,作为全国最有名气的女明星,她的举动总是那么的受人瞩目。

纪亚夫是多么感谢她的有名气,这样他不管在哪里都能买到她的报纸,想她的时候买张电影票进电影院里就能看到她,甚至是买盒火柴都能看到她巧笑倩兮的模样。

蒋凤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纯钧哥,之前受的伤,不要紧了吗?”

纪亚夫道:“都好了。还没有向你和孙兄弟道个谢,当年多亏他救治我及时,这才捡了一条命。”

蒋凤璎道:“我们是朋友,还提什么谢?”

她从包里拿出当年纪亚夫留给她的那根狗牙项链,递给他:“当年你落下了的,我一直带在身边的。”

纪亚夫看到那根狗牙,对她说:“那是我送给你的,你想让我帮你的时候,拿着它来找我,或者你让别人拿着它来找我,我见了它就知道你需要我,我就会来的。”

蒋凤璎才知道这根狗牙的重要性,说:“这么重要的东西,那我可得收好了。”又说:“不过,我今天确实想拜托你帮我和宗瑛一个忙。”

纪亚夫道:“是什么?”

蒋凤璎道:“想请你杀个人。”

“是谁?”

“一个叫做唐建饶的人。”

纪亚夫一听这个人的名字,恨恨道:“这个人我早晚会杀了他!”

蒋凤璎又跟他商量了杀唐建饶的时间和她能提供的一些帮助等等,俩人谈妥了之后,纪亚夫也起身准备离开了。

他戴上旧毡帽正要走,忽然回头又问她:“他对你怎么样?”

蒋凤璎对他露出微笑:“宗瑛对我很好。”

纪亚夫说:“那就好。”

他又深深的看她一眼,似乎这一眼能够印在他心里很久很久,能让他不时的拿出来回味一番一样。

这一次,才真正的离开。

几天之后,唐建饶被刺杀事件吸引了所有在重庆高层的目光,唐建饶死状极其悲惨,一根棍子从小腹□□他的小腹里,将他定死在那里。据说死的时候,他还在一个情-妇的床-上。

他的这副死状,与那些在南京被日本人先-奸-后-杀的妇女的照片是一样的,都是被人都用棍子插了下面,只要见过报纸上登的那张照片的人都能联想到他们的相似之处。

紧接着,又有几个跟着唐建饶一起从南京战场上逃出来的师长、军长纷纷被杀了,死状都是南京被杀百姓在照片里的样子。

这在重庆的上层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在这个时候,对孙书璈的看守就松懈了起来。本来他也是在自己的姨母家里,看守的人对他也不像对待犯人那样,那天趁着宋司令去处理唐建饶等人死因的事,孙书璈趁机打晕看守,换上了看守的衣服,离开宋公馆。

他镇定的模样往外走,正要走要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宋太太,宋太太一下叫住了他,“站住!”

孙书璈停住了脚步,但是他没有回头。

宋太太走了下来,站在他身后,低声的说:“不管到哪,都要给家里报个平安,宗瑛。”

孙书璈听了这句话,心里才真正的难过起来,更是百感交集

没等他说什么,宋太太对他说:“走吧,趁着乱,快走吧。”说完又大声的对他说:“给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何太太。”又递给他一个匣子,孙书璈接过沉甸甸的匣子向她行了礼,带着匣子走了。

等到了他和蒋凤璎约定的地方,打开匣子一看,竟是一小匣子小黄鱼。孙书璈的嗓子立刻有点哽咽,蒋凤璎也看到了那一匣子黄金,心里也是一叹。

等他们到南港之后,蒋凤璎开始在那里重建了莺声电台,专门播放一些积极向上的抗日节目来鼓舞军民士气,因为南港独特的地理位置,它的广播范围甚至连在重庆的人都能收听到这个电台。

在平城最受欢迎的莺声电台又开始了它的播音,在这这样的战争氛围的笼罩之下,听到这个熟悉的电台似乎让人们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莺声电台很快成为人们生活中最常听到的广播声音,电台在南港挣到的广告费被孙书璈和蒋凤璎寄给了宋司令,以个人名义捐款给政府,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一个月只有一千来块,后来才开始有几千块,虽然与宋司令庞大的军费相比是九牛一毛,但是他们积少成多、持之以恒,每次汇款都跟着一句电报:“希望为抗日出一份力量。”

宋司令看了这句话,其实心里也原谅了他们。

两年之后,南港也受到了日本人袭击,蒋凤璎和孙书璈再一次坐上了去往美国的轮船。

海风吹散了他们的头发,海浪卷走了他们离乡的愁绪。

孙书璈看着越发自信美丽的蒋凤璎:“璎璎,我们又一次放弃了所有离开了,你后不后悔?”

蒋凤璎用丝巾压着自己的飞扬的发丝,道:“日本人攻进来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孙书璈又问她:“那你,有没有后悔与我在一起?”

蒋凤璎微微一笑,“我亲爱的孙先生,我很荣幸,与你共度一生。”

孙书璈拉着她的手,“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是END了,没有番外,所有人的最后我都交代了,没有什么遗憾了,所以没有番外了。

感谢大家一路跟随到这里,写这篇文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能坚持下来,也是十分感慨。

孙书璈在工作中觉得自己是在为大家过上安稳的生活而劳累着,不能以雁山先生的身份发表文章也不算什么。

但是南京大屠杀之后,孙书璈的悲愤从来没有一刻终止过。报纸上有洋人记者冒死拍下的南京市里血流成河、尸体堆山的照片曝光出来之后,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场景,捏着报纸,牙齿被咬得咯吱作响,眼泪已经无法控制的淌了出来。

与蒋凤璎相比,孙书璈又重新以雁山先生的笔名开始在报纸上公开发表自己的文章了,自从王将军以‘亲爱的克里斯’为笔名开始在美国发表抗日文章以来,孙书璈就很少写文章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与王将军瑰丽又尖锐的文笔相比,他写得没有他那么深刻,另一方面是他在平城财税处的职位正式定了下来,他的工作开始忙碌起来,南京的财政部针对江浙两省和平城的历史遗留税收问题进行了改革。

孙书璈作为财政部长何令昌在平城财税的亲信自然责无旁贷,一定要保证平城的税收改革平稳进行,稳定住江浙经济形势,并且要稳定银元汇率,每日都有大量的工作等着孙书璈,经常要半夜才能回家。

后来冯增年逃出来的手下将他之前写的一封遗书亲自送给了何令昔,何令昔见到信纸上冯增年熟悉的字迹,泪水便忍不住盈满了眼眶。

只见信上还写了:“令昔, 我很抱歉看不到我们的孩子了,不知道即将降生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名字我已经想好了,若是男孩就叫冯念平,女孩就叫做冯思甜,希望我的儿子还能为祖国的和平做一份贡献,希望我的女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想到甜蜜美好的事情,世界对她是甜美如蜜的。”

“我很抱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是还有来生,我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但是这辈子,我希望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别的男人来替我爱你,能与你共度余生。我只盼你开心快乐,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南京被占领之后,孙书璈和蒋凤璎也被宋太太派人接到了重庆,与大多数逃到重庆的人类似,他们的生活质量也下降了很多,重新住到了拥挤的公寓里,他们的钱很多用于重建莺声电台了。

在逃跑之中,莺声电台几年前刚从德国购置的机器并没能被带走,这是蒋凤璎最大的遗憾。等到了重庆之后,蒋凤璎一直致力于重建电台。

日本人在南京烧杀抢掠淫之后,一定会把目光放到平城上的。即使平城现在几乎是洋人的地盘,刚刚杀红了眼的日本人也许就会枉顾和平公约攻打进来。更何况,日本在几年前是攻打过平城,可是那时候有英勇抗战的王将军,如今却没有王将军那样的人物了。

南京大屠杀在刚开始的时候,南京政府和**也是看起来打算进行一场破釜沉舟、坚守阵地的保卫战的,就像项羽沉掉了回程的船一样,那时候的**第一军横在长江河边,他们退后一步迎接他们的就是纠察队的枪口,当时的军长唐建饶的口号叫得十分响亮,没有统帅命令绝不撤退,誓与南京共存亡!

“最后,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照顾好你自己。亡夫冯增年绝笔。”

何令昔看完这封信,眼泪已经无声无息的布满了她的脸庞,泪水从下巴上滴答滴答的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冯增年的字迹。

韩彩说:“你就算是为了孩子,也要振作起来, 冯先生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丝骨血还要靠你来抚养, 你怎么能这样对不起他!”这种规劝的话大家不知道说了多少,但之前的何令昔怎么能听见去。

如今从小花朵生病一事上,何令昔也吃了教训, 夜里看孩子那么痛苦的样子, 她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从那以后,她也不再提冯增年这个名字了, 好像把他收在最心里,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自己拿出来想一想他。

那是何令昔最后一次为冯增年的去世大哭。

从那以后,韩彩一直守在了何令昔身边。

南京失守之后,平城也十分危险,从地址位置上来看,平城距离南京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从重要程度来看,平城在经济上是东南最重要的经济港口城市,比南京更要重要。

何令昔每每想到冯增年就不能抑制的痛哭, 每当她哭的时候, 何太太与韩彩都要劝一劝她, 何令昔也知道自己应该收拾情绪振作起来,可是心里那悲伤溢出的情绪要将她淹没了一样。乐文值得您收藏

直到有一天才足月的小花朵发了烧, 小花朵小小的身子烧得通红,哭得声音都比平常弱了不少。

何令昔看到这样虚弱的宝宝,心里惭愧不已, 将那些悲伤收拾起来,开始细心的与何太太和韩彩一起护理小花朵,等小花朵病好了之后, 她也振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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