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安居而天下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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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鱼生做好了,端了上来。

也就在此时,这店的“掌柜”进(b)山砍柴回来了,看到坐在店中的两人,愣神地把柴全扔到了地上。

“白子?张子?”

“这么年轻,不出去寻个功名,再次埋没,可惜啊。”

张仪看向了那少年,一想到他是公孙衍的儿子,顿时感叹道。

“有了功名又如何?还不是要回到这山野之中?”公孙衍举杯笑道。

白舜离开了酒席,拍了拍公孙衍儿子的肩膀,去一旁聊天去了,不再打扰两人。

张仪的妻子也拉着儿子去店外坐着,看着张仪和公孙衍两人借酒消愁,感慨互相的一生经历。

“敬张子横强扫六合!”

“敬犀首合纵锁函谷!”

“敬这大争之世……”

“敬这小酌之时。”

……

酒过终会醒,公孙衍和张仪两人在一番宣泄之后,仿佛也看穿了功名利禄,是非成败。

这一纵一横,在此山林中归隐,倒也是并不孤单。

“白、白子,我和犀首在这山林之中归隐也是无聊,有一事相求。”

张仪打着酒嗝,和公孙衍互相搀扶着走到了白舜面前,说道。

“说吧,你张仪还有客气的时候?”白舜笑着说道。

“昔日白子曾想授我剑法,被张仪拒绝,现在山林之中也了无他事,白子那以纵横为名的剑法,能否给予我和犀首参悟,以解烦闷。”张仪拱手请求道。

“这是没问题,不过,别人学武都是年少时,你准备老年学武?”白舜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和犀首,再一较高下。”张仪笑着说道。

“公孙衍合纵之前,可是名将,当年武艺连嬴驷都不敌,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白舜对张仪无奈地说道。

“那……那就让张仪学会后教我的儿子,我学会后教他的儿子,然后再比划比划,这总公平了吧?”公孙衍摇摇晃晃地抬起头,说道。

“那行,这剑法本身招式就很简单,重要的是领悟纵和横的奥义,想必当今天下还没有人能比你们两个更精通了。”

白舜见这两个原本靠一口颠覆天下的人,突然想要着习武比拼,也随了他们的愿,开始展示剑法。。

“不是我,都是犬子对你佩服之至啊,都是他瞎折腾的。”

公孙衍指着身后那个已经懵了的少年,笑着说道。

合纵连横,两个斗了半辈子的老年人在此相遇,也或不是缘分?

“没想到啊,一呼而天下应的犀首、公孙衍,竟然拿着张仪的招牌,在这里开店迎客,哈哈哈哈!”

张仪见到公孙衍,心情顿时稍微舒畅了些许,也开起了玩笑。

“我只是来送一程而已,日后自然会回去。”

白舜坐在马车前面,轻笑一声道。

“好……好……”张仪漠然地点着头。

“犀首?”“公孙衍?”

没错,这破旧之店正是当初黯然退隐的公孙衍所开,放弃国事之后,公孙衍退隐山林,整日劈柴种田,也有了一个儿子,正是刚才的那个少年。

“这道菜可有名堂了,是咱们魏国大名士张仪,昔日出山,在东都洛邑初试锋芒,将天下比作鱼肉,成就了一段佳话,也成就了这道佳肴。”

“先生,请慢用。”

马车继续前行,周围本来廖无人烟,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破旧的店面,整个店只有破木棚子和稻草搭建的一个屋顶,连房门和墙壁都没有。

“这荒郊野外的竟然也有店面,去看看有没有吃的吧。”

“白子,何必来找张仪,新王会驱逐我,却不敢驱逐你,张仪有妻儿,此生足矣。”

葬礼结束,回家路上,张仪对白舜说道。

张仪回头对妻儿说了一声,便下了马车,走向了那小店。

整个小店不仅破旧,连人都只有一个少年在其中,张仪白舜两人一走进店,那少年就跑过来招待了起来。

白舜和张仪和他妻儿入座后,那少年便去店后拿出了一条大鱼,开始操办了起来。

张仪带着老母、妻子和刚刚前段日子刚满三岁的孩子,离开了咸阳城,离开了秦国,前往了老家魏国安邑。

张仪老母年纪已经上去了,回到了老家后,看到张仪娶了媳妇,有了儿子,心中担子一放下,就撒手离去了。

白舜出资,张仪在安邑把老母风光大葬,帮忙的一众人散了后,张仪带着妻儿漠然地准备回到山林之中,从此不再过问天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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