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4 不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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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龙侧脖问:“大飞和大外甥回来,就是针对辉煌公司?”

“嗯。”我习惯性的掏出烟盒,结果烟还没取出来,钱龙一巴掌按在我手背上,努努嘴道:“少抽点吧,我回来以后上办公室瞄了一眼,发现最近一天三包都不止,换套心肝脾肺肾下来,正经挺贵得。”

“唉..拿命搏明天。”我将烟盒重新塞回裤兜里。

“哦?”我轻吟一声:“这话很难说服我啊。”

“我需要说服吗?”李倬禹反问:“我澄清不代表害怕,实话实说老邓突然下岗,我们的关系确实还没支上,但我不信和老熊能有多牢靠,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我们辉煌公司不想惹事,但真不怕事,上次震天被张胖子连扎几刀还没整明白,这事儿咱们肯定得有个说法,但不是现在,我的话说完啦,认为还有必要干,那我现在就开始码人,随时等们光顾。”

“呵呵,操!”我冷笑两声,直接挂断了电话,歪脖朝钱龙道:“让地藏他们先歇着吧,暂时按兵不动。”

钱龙搓动双手臭骂:“李倬禹现在挺狂哈,真应该让大外甥再好好给他上一课。”

我实话实说道:“他有狂的资本,老邓和老常的案子响了以后,现在市都在打黑除恶,他俩背后的那帮大老板们估摸着在找机会摆我一道,老熊跟我现在只是暧昧,还没发展到嫡系,这种时候我确实很怕被盯上。”

“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对我说,前方大路一起走..”

就在这时候,钱龙裤兜里的手机响了,瞟了眼屏幕,他揪了揪喉结道:“高苍宇的电话。”

我笑呵呵的点头:“接呗,他跟咱算半个自己人,毕竟是我哥的左膀右臂,跟他尽可能维持好关系。”

“喂老高啊,啥事呐?”钱龙操着公鸭嗓接起:“我这会儿搁大街上呢,陪着我初情儿遛弯,嘿嘿。”

高苍宇粗犷的应声:“年纪轻轻的,别老迷红粉骷髅,出来喝会儿啊,我组了个局,是咱贷款公司的精英们,一听说小朗让来整合一下公司纪律,我不得提前巴结一下嘛,万一哪天有什么小尾巴落手里,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见我微微点头,钱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发问:“都谁在呀,天门商社的何总在不在?他要是缺席,我可不去昂,公司我扫了一眼,就待见跟何总那样的知识分子谈古说今。”

高苍宇沉笑道:“他指定过来,这局就是他张罗着让我组的,地址我发给,麻溜点昂,别让公司的精英们感觉好像摆架子似的..”

挂断电话后,我朝着钱龙道:“过去先摸摸底,尽可能多笑傻笑,让他们感觉就是个没啥心眼子的莽夫,反正是本色演出,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打给我电话,我教应该咋走。”

“嚓,哥只是不屑于阴谋诡计,以为我真傻呐。”钱龙白了我一眼,拨通一个号码,语调熟络的念叨:“可儿,从莫瑞卡给我留张桌,晚上哥过去帮暖暖场,保证一宿干出来一个月的业绩,不过嘛,哥这两天晚上稍微有点孤枕难眠,尤其是俩手,不握点什么,总觉得特空虚,嘿嘿嘿..”

挂断电话后,钱龙挑衅似的朝我贱笑:“他们请我吃饭,我回请喝酒,这样谁都不欠谁,将来我办起来他们也不会手软,咋样,哥聪明不?”

我挤眉弄眼的坏笑:“貌似跟内个可儿关系挺铁呗?”

“那必须的必,老必啦。”钱龙“啪啪”拍打两下胸脯道:“我跟那小姑娘是聊微信认识的,之前一直都只是灵魂上的伴侣,看看今晚上能不能升华一下子,我跟说,那小姑娘长得老带劲啦,一米七多的大高个,那小腿儿白的跟刮过腻子似的,那小脸长的跟娜扎有一拼,啧啧啧,想想我就流口水。”

“钱龙,卧槽尼祖奶奶,想咋升华啊,准备让我那啥扎..”我手机里突然传来谢媚儿彪悍的咒骂,刚刚钱龙耍贱的时候,我偷摸拨通了谢媚儿的电话。

“媚儿都听见了吧,这事儿可跟我半拉关系都没有昂,是家小龙龙自作主张,有啥事俩回头慢慢唠,我听说现在异地也能办理离婚手续。”我捧着手机边往后倒退,边贱不拉几的嘬嘴。

钱龙蹦跳着就朝我扑了上来:“王朗,我曹尼先人...”

“太有印象了,是禹哥啊,我说这个号码那么眼熟呢。”我装腔作势的吧唧嘴:“什么事情啊禹哥,这个点突然来电,搞得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怕再晚几分钟,我们公司的两家夜店和一些小场子得被您盛怒之下扫掉。”李倬禹“呵呵”笑了两声道:“朗哥,不管信不信,贵司今天发生的意外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和震天想整们不假,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抢先了。”

“嗡嗡..”

话没说完,我握在掌心里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是李倬禹的号码,我立即微笑着接起,佯作不认识的口吻出声:“好,哪位?”

“朗哥又换新手机啦,连我的号码都没存。”电话那头传来李倬禹清冷的声音:“我是李倬禹,不知道朗哥还有印象不?”

“真心话,公司越做越大,咱们的圈子也在不停上升,但是发现没,咱们哥几个的交流越来越少了,以前还总在内部小群里聊聊骚,说会儿俏皮话,现在发条信息,等回话都得一两天以后。”我戳动手机屏幕,翻出来一个只有我、他、李俊峰、孟胜乐和卢波波的小群道:“我其实贼不喜欢这种感觉。”

群聊天记录里,最后一句话还是卢波波在一周前发的一组骚表情。

“说的好像谁喜欢似的。”钱龙撇撇嘴嘟囔:“乐子和疯子被发配到枯家窑去了,我一天行踪不定,又忙的跟个大头鬼似的,我们哥几个其实私底下都暗暗商量过,尽可能不惹事不闹事,不给添堵。”

之后的两个多小时里,我俩一路沿着街道摇摇晃晃的逛悠,直至晚上十点半,始终没能等到李倬禹的号码,我干脆利索的拨通董咚咚的号码道:“坐标发给了,过来接我一趟。”

挂断电话后,我又朝着钱龙道:“待会让地藏带队,大外甥和大飞垫尾,把辉煌公司已知明面上的产业给我挨个扫一..”

钱龙拨浪鼓似的摇头:“他..他够呛吧,别看他在咱这儿折过几次,但骨子里还是挺傲的。”

“别的事情他能傲,这事儿他不傻。”我眨巴两下眼睛,看了看时间继续道:“我打听过了,辉煌公司最晚十一点歇业,所以给他的通牒也是晚上十一点,过了十一点,他如果不来电话,这事儿甭管是不是他整的,我都算辉煌公司脑袋上。”

“shan城离不开波姐,疯子和乐子现在太上线,前两天老熊跟我聊天中刻意点过他们名字,疯子属于保外就医,他那个脾气又一点就燃,我是真害怕。”我叹口气解释:“乐子身上的案子更是经不起翻。”

“其实..”钱龙结巴两下道:“其实我前几天回过一趟shan城,去看了看晨子。”

“滚大爷的,咋跟爸爸对话呢。”钱龙白了我一眼,说话跑风的哼唧:“某人实在太忙啦,耽误您老人家一分钟我都觉得是罪过。”

“别跟搞对象似的腻歪昂,我肝寒。”我打了个激灵,马上往旁边挪动几步。

听他突然提起杨晨,我的眉梢禁不住跳跃几下,抿嘴轻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还那样,不声不响。”钱龙苦笑着摇摇脑袋:“头发、胡子、手指甲倒是长的挺长,我一边帮修理一边嘟囔,真希望他能跳起来骂我几句,可惜我也知道就是个臆想,我估计等咱合眼那一天,他都没可能,算啦算啦,换个话题,太鸡儿沉重,对啦,刚才说等电话,等谁的?”

“李倬禹。”我吐了口浊气道:“如果公司门口的抢劫和高利松被枪击案跟辉煌公司无关,他一定会给我打电话,那孙子齁精齁精,他不怕跟咱们开战,但一定不乐意替人背黑锅,而且我今天把股份从建筑公司撤出来了,其实也是在暗示他,我现在完腾出来手准备闹事。”

从广场离去以后,我和钱龙沿着附近的街道随意溜达。

钱龙好奇的瞟视我一眼发问:“今天咋这么闲,居然有功夫陪我量街。”

“等电话,顺带跟谈谈心。”我掏出手机瞟了一眼笑道:“咱爷俩好久没有敞开心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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