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教教我跳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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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保持着把杯子无意识举起来往嘴里灌的动作,被夺走杯子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喝到,手里空空,顿时对harry怒目而视,而这目光在触及到另一个人身上时,像是被丢到了什么□□里一样。

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那张脸几乎都能拧出毒汁来。

他盯着一个向他们走过来的女孩——漂亮,年轻,四肢修长,以他毒辣的眼光来看果然是个会跳舞的好手,而她金发飘飘,美貌和笑容像是花一般娇艳,热情和期望溢满眼珠……但是draco知道,这种女孩,这种人,一旦让她们开了个头,那就没个完了,她们,还有他们,都是毒蛇一样的人,会想尽办法榨出好处,但是感情就好像一块肉,你丢给一条狗都找不回来……

cedric是真心实意地在担忧着——虽然不知道这个学弟到底背后有什么令人眼红的势力,但是cedric知道,很多人,特别是这场婚宴上出场的人,大部分都最恨被扫面子,harry毕竟还是要在巫师界上学的,至少上学期间是踏在英国土地上的,能少麻烦就少些麻烦,hufflepuff最喜欢的就是平和的生活,因此不管怎么样,cedric也真心希望harry能有个平和的求学生涯。

draco在旁边嗤笑一声,harry笑而不语,两个人穿着相似,cedric看着他们,就好像看到像是什么奇怪的厂家出品的,两个表情走向不同极端的人偶娃娃,对比起来居然有一种莫名的惊悚,让cedric……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而harry,则是歪着脑袋似乎思考了什么,随后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说起来斯普劳特夫人温室里的特种植物今年能匀出来多少?我有这么个想法想做做实验——”

这态度,随和的就好像从没有邀舞这件事的发生一样。

…………

虽然某人拒绝了所有来邀约的女孩,但是这不代表就没人再关注他们了。

贵妇人大多在家度日,她们爱做什么?买衣服?定做新的珠宝?询问孩子的每一个点滴和纠正他们的每一个礼仪?这些也许是她们必须要干的,可要说起‘最爱’,她们当然还是最爱彼此闲聊。

茶会,聚会,宴会,从来都是她们掩藏在帽檐和象牙柄羽毛扇下的最好闲聊场合,话题从来都是她们生活里有的,以及想要却还没有的,不管是礼服,珠宝,还是孩子,或者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男人和女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毫无禁忌了。

“narcissa这次没有来,”有贵妇慢悠悠,“少了她,我们可少了一点乐趣,她总是能给出最中肯建议的那个……可惜她只有两个儿子。”

“这总是不妨碍交好的,”另一名贵妇说,“要我说,年纪相当的朋友,也有年纪相当的好处,不管是哪个男孩有了女儿,总会是个美人。”

“要我说alfoy家不能占尽所有的好处,”有人酸不溜秋地说,“narcissa alfoy最近真是时来运转啊,仿佛所有的好处都在她手上转了————等她那出狱不久的兄弟再娶一个妻子,就更好了。”

“parkinson的女孩倒霉了,那么我看greengrass要得意了。”有贵妇轻声笑,“他们有两个年龄正合适的女儿。”

贵妇们不由得点了点头。虽然女人绝不会轻易夸赞别的女孩漂亮,但是纯血圈子并不大,而且近十年出生的婴儿太少,纯血统的两个女儿确实是珍珠一样宝贵的联姻对象,而greengrass家的两个小姑娘也确实不惹人生厌,她们统统有着象征着血统的金子般的长发,牛奶凝结一般的白皙肌肤,碧蓝色的眼睛,五官漂亮精致,为人做事也很谨慎,至少daphne greengrass在学院里给人的印象就并不坏,而学生的母亲们自然能收到这种反馈,再在宴会上细细打量。

与之相反的就是parkinson家的女孩,听说alfoy家已经很久没和parkinson家有过什么大合作了。

“不是美人又怎么样呢,potter家和bck家能准备出的丰厚嫁妆比美貌重要。”端详许久,一个贵妇说着,又将目光转回到两个男孩的身上,看着他们颜色相反,款式一模一样的礼服长袍忍不住笑了,“哦,看啊,一对兄弟一样的好孩子。”

没人能够质疑alfoy家和‘那个男孩’的关系之好——他们甚至连袖口都是类似的款式呢。

…………

且不说draco之前就埋下的小心思和伏笔终于起些作用了,他老爸,也就是lucius的脸色一点也不好。按理说,作为一个最靠近大家最想要的消息本身的人,他被包围起来打听是很正常,他本人也该在受到恭维时觉得理所应当和享受——

——但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跟个跟班一样,在‘那个男孩’身边脚底扎根一样,他的心情十分复杂。理智在告诉他和‘那边的那些人’交好是正确理智的选择,心理却告诉他该把他的儿子关起来,最好再也不要见到‘那个男孩’,因为draco对他简直就像他父亲对黑魔王一样,被一种难以拔除的感觉吸引着。

alfoy家的继承人可以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却不能把自己也跟着鸡蛋一起放进去!

lucius可以说是为此,怎么说,近乎心急如焚,charles x□□ier的教育学确实有道理,lucius可以说是被说服了一大半,但是draco的行为显然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畴——半年前你要跟他说他儿子愿意和人戴一对款式差不多的袖口,他准会以为你疯了,不然就是这个世界疯了,draco一向要求自己站在时尚和独一无二的最前沿。

挚友之间的往来也是要有下限的!

但是别的纯血贵族正在热头上,他们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一个信号——alfoy家和‘那个男孩’亲密无间。他们中间有些人去跳舞了,有些人围在lucius身边,有些人在来这里的路上……总之,他们不停地恭维,赞美着,拐弯抹角寒暄并打听着,有的人还在说话之前问候他新出生的幼子,态度十分亲热。

但是有些人就有点惶恐了。

“听说他能够驱使一条蛇,”有男巫不安的整理了一下领结上那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一条……蛇。很大的蟒蛇。你亲眼见过他那样做吗,lu,lucius?”

“他是否会是个slytherin的后裔?”

这是有人想问的,也是一个众人想要知道的信息点,于是话题立刻拐到了另一个lucius不想谈及的问题上,而如果draco站在他父亲旁边就会发现,这些父辈叔辈在谈起一些话题时和走廊里窃窃私语的孩子没什么区别,顶多是‘体面地聒噪着且像个姑娘一样乱打听’。

简而言之,不论身份如何尊贵,打听消息或者说八卦都是人的本性特性之一,谁和谁都没区别。

但是这个问题确实的是很多人都抓心挠肺想知道的——蛇语是个很稀有的技能。不是说,你能和蛇沟通,你就是个‘蛇佬腔’了,可以和蛇说话与你是个‘蛇佬腔’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必须能如蛇一般嘶嘶细语,用那诡异的语言令所有蛇类听从你的话,无论你是五岁还是五十岁,蛇都会一个字不落地执行你的命令。

每一个英国蛇佬腔都是slytherin的后裔,这几乎是能写进法律的一条观点,还是财产继承法相关。

“potter家和slytherin没有过联姻,”lucius冷淡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以为你们都了解这些家系——这个问题如果在两年前,在分院仪式前问才有意义,分院帽是不会错把一个slytherin的后裔分走到别的地方的,”他撇撇嘴,显然是想起了旧事,“不是每一个人都是sirius bck。”

几十年前,纯血贵族家系出身的sirius bck分到了家族的对立面学院,几乎要与整个家族的人为敌;十二年前,他身为黑魔王得力助手的‘真相’被人所知,很多人都惊觉这样一个男人居然能分进gryffindor;而又在不久之前,他又从阿兹卡班逃了出来,洗刷了冤屈,证明他是个纯种的gryffindor。

但是紧接着这个男人又开始收拢家业,重新捡起丢了十几年的功课,所有贪图过bck家产业的人都受到了损伤,他们几乎是惊惧地看着这个狂徒,这个对孩子体贴开明,宠溺无比,对敌人手段狠厉,行事果断,铁石心肠,又十分能把握时机的男人,那段时间谁都怀疑分院帽是不是出了问题,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冤屈,这样一个人怎么能是个gryffindor呢?

可能,身为在校生,harry和draco还不太了解这些圈子里的你争我夺,但是只要他们闯进sirius的书房找找文件,就会发现bck家成功找那些对本家动过手的人索赔了大量的金加隆,而被夺走的产业也通过各种渠道找回了,贵族们那段时候纷纷破口大骂,反击却无力许多,而bck家新开的一些店铺还参考了麻瓜的营业模式,改进了老套的销售方法和支付手段,宣传方法也更为新颖,新投资的几家商店也能体现家主的眼光毒辣与绝对不白的手…………

假如再打听打听,harry就会发现,负责管理兄弟会产业的ea和sirius时常交流相关问题,两人还时不时一起去酒吧喝杯小酒,而ea自己就拥有她家里的一个庞大商业帝国,erik长期甩手不管,ea的丈夫是个纯粹的医生,能有个交流的人,她可享受了,指点起半路才捡起这份责任的sirius也很热情,后者也飞快地赶上了进度。

————总体来说,bck家可以说是蒸蒸日上,而时隔多年大家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sirius bck之所以当了很久的浪荡子,完全是他想当,他很懒,而只要他愿意,他能做个比alfoy还要好的一个家主,一个投资人,甚至是一个为心爱的孩子挣下产业的父亲,除开他不愿意结婚生孩子的这一点。

这让很多想女巫都叹息,‘那个男孩’的教母位置早已被人窥视了很久,但是无人成功,但是bck表露的意图却让很多贵族都害怕这个家族唯一的男人。

但是,回头再看看小矮星,他们最后就只能感叹这个男人的不同一般——x蛋的梅林啊,这样都能去gryffindor,他当年一定是拿锯子把自己锯过去的。

不是每个人都是sirius bck那样的人,做到他能做到的事情的。

…………

“但是——”lucius不得不出言打断大家对于sirius bck的扩展联想,他强调道,“如果……harry,”他勉强这么叫着,“是个slytherin,分院帽绝对不会把他分到别的学院里去的,全家都是哪个学院也许不能当做参考,分院帽却不会弄错创始人的血脉。”

这话令所有人又是一番静默,他们都觉得lucius说的话是对的。

“那他到底有什么意向呢?”有人出声问,“他想要什么呢?”

不少人情不自禁跟着点了点头。

lucius咧了咧嘴:“我想你们可能想的有点多……至少就我的儿子告诉我的,这位potter先生国籍在美国,他来英国仅仅只是为了学习魔法,听说是dubledore亲自上门劝服的,在这之前,severus上门送通知书却被拒在了门外。”

“他为何不在美国读书呢,”显然并非所有人都要结一份善意,“这样他的麻烦都不会蔓延到英国来,我们也不用苦恼。”

…………因为他之前没听说美国有巫师学校。lucius扯扯嘴角,想起draco冲他喊过这句话,就在他说‘假如他没有别有用心他为何跨过来上学呢’。

lucius现在则选择另一句话来回答:“他的亲生父母都毕业于hogwarts,他能去哪里读书,他一出生就被dubledore和hogwarts定在了学生名单上,还是说你觉得一个蛇佬腔在美国出名比较光彩?在我们最有名的人物之一是个标志性的蛇佬腔的时候?”

他环视一圈,眼神轻蔑地落在nott家的一个远亲身上,这次他的意思很明白了。

“不管他是否别有用心,又或者对谁抱有恶意,都别轻易去惹他,”他终于吐露了一句别人想听的消息,“不管他能操纵蛇,与蛇对话这件事情是不是假的,他的身家资产和他背后的养父都是真的。”

他转身拿起一杯酒:“我们有的人甚至连魔杖上都有金属——你们不会想被自己身上的金属毁了一切的。”

…………

“您的教子听说在hogwarts里名列前茅,而且还非常讨人喜欢,”zabini夫人收回落在男孩们身上的视线,“虽然我这么说可能多管闲事了一些——您对他的前路有什么规划吗?”

“既然你知道你多管闲事,你就该知道我不吃这一套,”sirius不耐烦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口,“他的前路不需要人规划,他自己会做好的。”

“他是个英国巫师,地道的,”zabini夫人微笑依旧,眼睛犹如两颗闪闪放光的黑珍珠,“他是您的继承人,您好友的监护人,他总有一天是两个家的家主,他需要一点人脉,sirius。”

她这回没有说‘bck先生’,因为他们还算熟人——他们上学期间还交往过呢,在找女朋友上,十几岁的sirius对哪个学院都通吃,zabini夫人也是顶尖的美人,和sirius的几个姐妹同样因为美貌受到男生们的欢迎,而在分手态度和换情人的频率上,年轻的zabini夫人和sirius简直是一对龙凤胎姐弟,他们分手时可以说是十分快活,谁也没有掉眼泪或者尖叫几声,之后也关系还成,zabini夫人也不是黑魔王的死忠食死徒,她的丈夫们倒是有两个是,但是早就见梅林去了。

“是吗,你是想说你愿意做这个引导者吗,假如我有这个意愿,”sirius冷淡地说,“cissy和她的儿子不是更合适吗?”

zabini夫人保持微笑:“也许他们最合适做这个引导人,但是,sirius,我看小alfoy先生并没有这个意思。”

说完,她的态度更放松了点:“我想你可能想要知道,很多人只是想……更了解一点那可爱的男孩。”

sirius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觉得你会想要知道,antonis最近可不老实,他的侄子看起来老实,实际上又真的是吗?那个小longbotto最近的名声越来越响了,一个能杀死八眼蜘蛛的二年级男孩?”zabini夫人举杯晃了晃,不经意间就透露出另几条信息,“比起gryffindor,我们还是更喜欢r□□encw,sirius,你懂的,一个和slytherin关系不错的拉文克劳。”

“得了吧,antonis longbotto比slytherin还可怕,别做无谓的计划,他的话你们折腾不垮。”sirius嗤笑一声,“他就是个疯子。”

“嗯哼,”zabini夫人说,“所以我们很想打通另一条看起来温和一点的路……而信息是必须的。”

“然后你们就盯上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sirius继续嗤笑,“恨不得死缠烂打,难看。”他指的是一波又一波去搭讪的人。

zabini夫人的微笑完美至极,眼神恰到好处地往某个地方飘:“那是因为,有人把控的死死的——我们完全没办法得到任何信息。这不得不说,有点反常,所以,一点点着急是理所应当的。”

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sirius看见了那对看起来硬是要模仿异卵双胞胎的男孩,特别是金头发的那个,他看每个来搭话的人都好像要吃了他们似的,神色凶狠,咬葡萄咬的汁水四溅,像是要撕咬别人一样;而当一曲落下,正当舞伴交换和下场的时候,也就是人来的越来越频繁时,更是一脸不耐烦,最后,sirius甚至看到他忍无可忍,从人堆里一把准确地揪出了harry,借住这场地的露天性质,拽着人拔腿就跑!

而他最宝贝的教子也一声不吭,被拽走时还能礼貌和别人说拜拜,我们要去散散步,任由自己被朋友火速拽走,那个姿势跟提着一把扫帚没什么区别。

“……这不对,他是个讨人厌爱被人奉承和搭讪的alfoy,又不是什么饿了几天的地狱三头犬,他那么讨厌靠过来的人干嘛?”

sirius果然发现了zabini夫人指出来的一点不对头,忍不住喃喃着。

面对这个形容,旁边的zabini夫人差点就没保持住完美微笑。

“…………嗯,你可真是亲舅舅啊,亲爱的sirius。”她半是感叹半是嘲讽地微笑说。

………………

时隔……三天,draco alfoy,十三岁,终于体会到了《冰雪奇缘》里的女王elsa为何在逃出皇宫后放飞了自我,一口气在荒山野岭建造了一座大城堡,心情还瞬间舒畅。

“我也要建一座城堡,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唱《letgo》的……”

draco用手撑着膝盖喘气,不由自主地说。

harry:“………………”

harry:“假如去我爸爸的学校玩,你千万别提这首歌,就因为《冰雪奇缘》,我们差点要把人工湖扩建再造一座城堡了……”

draco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你想告诉我的就是你不喜欢城堡?”

harry:“…………bobby一个人是不行的,那么做苦力的名单上一定会有我的名字……不,我是说,额,draco,这很麻烦,建起来就要维护,维护很难,看着它融合也难,所以还不如……不建?”

说到最后,harry自己也有点犹豫。

“说起湖……”

draco目光幽幽地看向他们旁边的,属于bise家继父家一部分的花园里的人工湖。

harry:“…………不,没门。”

我还以为迪士尼动画对巫师吸引力会很小。harry深刻地反省着,给巫师看奇幻动画片到底是不是多此一举?但是事实就是draco被深深地迷住了,harry不知道这是动画片魅力非凡,还是draco缺少童年,如果不是要面子,他可能会连nina看的芭比系列动画都不放过。

可能是巫师界消遣太少了。harry最后这么总结。

“……不等会,”终于把思路拐回来了,draco一口气说的喘不过气,“我最初的想法不是建城堡,我是意思是————自由!没有麻烦!没有外人!所以艾莎才那么高兴!而现在我们和她一样自由了。”

“我看出来了。”harry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说,“好吧,这是婚礼,你不能指望人少,对吧,这事情就是这样,我想来看看巫师的婚礼长什么样,我就得付出代价,而你如果非得跟我一块儿待着,就得做好一起被骚扰的准备……嗷!”

他还没说完,一个黑影突然从他们后面扑了过来,harry只觉得被一个不太大的力气死命摁住了,并且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而伟大的惯性和重力加速度以及推力没有放过他们,harry看向draco的最后就是看见后者目瞪口呆地被自己身上这个人一把抓住脚裸,身体一歪……

“fuck!what the sonbitch!!”※

“不,draco不会游泳!”

怒骂声和惊呼声里,三个人都掉进了水里,好大的扑通一声响,溅起了非常大的水花,而harry更是发现这个扑过来的人不要命一样拽着他和draco,不让他们浮上水面,不由得涌起怒火。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人——这个女孩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可惜这个人力气不够。

harry一边抓住乱扑腾的draco的袖子,一边抓住那个似乎想淹死他们,现在又因为不会游泳瞎扑腾的人,在水里也不扑通了,一人看了一眼,只一下就把他们全带老实了,然后快速浮上水面,在看准着陆点后瞬移到了岸上,不管谁扑腾都没有阻拦住他这快速的一系列举措。

被带上来的两个人一个死命咳嗽,一个咳嗽的同时无法相信上一刻,他们还在水里,这一刻,他们就在岸上了。

“咳咳——咳咳!”draco疯狂咳嗽,疯狂喊着,“我的发型!我的礼服!我要杀了你!”

“发,咳咳,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东西!!”另一个人尖叫的比他还大声。

当看清另一个人是谁时,harry又想叹息了,不仅叹息,还卷起了袖子。

“parkinson!”harry站起来,声音提高,沉声说话,而draco能听到那里边有着恼火的味道,他自己还有一点点心动莫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draco不会游泳!”

“不我会——”draco立马说。

“不你不会,你从来都不跟我去游泳池,去了也抱着救生圈在水上飘!”harry高声冲他喊道——这个情绪一般很少出现在harry身上——他还手一指旁边,说:“闭上嘴,draco,你,到旁边去,自己把自己弄干,我知道你会,这事儿——我是说,我和parkinson之间。是时候有个结尾了。”

harry的声音很高,draco几乎是被吼闭嘴的,还下意识抱着胸满面惊恐。

然后他就看见harry一张……冷地能把人冻起来的脸,哦梅林,那真的是harry的脸么?

“站起来,parkinson,”harry平静地说,“还是说,你喜欢被叫parkinson小姐。”

pansy狼狈地抬头,飞快把湿淋淋的刘海拨到一边去,而对于harry说的话,她选择的是愤怒地拿着魔杖扑了过来,她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要把harry扑倒在地,而在draco目瞪口呆的旁观下,她做到了,她还在倒地地瞬间掐住了harry的脖子,在他脖子上抓出猫抓一样的几道印子。

她几乎是欢快地,喜悦地叫了一声,像是鸟在宣布胜利。女孩没有半点贵族风度,湿透的黑发像是海带贴在脸上,小礼服也湿淋淋地拖累着她的速度,但她像是骑在一个倒仰的harry身上,眼睛放着前所未有的光。她咧嘴笑着,几乎是立刻就把魔杖狠狠对准了harry。

但是她狂喜的表情却在低头的那一瞬间凝固。

“哦,”黑头发的男孩神色冷淡,盯着她的绿眼睛里没有恼怒也没有气氛,实际上它们平静地像一潭湖水,这无疑是最不能取悦敌人的一种态度,一般人都管这种态度叫‘无动于衷’,或者‘我管你去死’,还有‘我不在乎’,“我还以为我才是一只鹰,蛇只会嘶嘶叫,而不是像你刚才那样叫,parkinson——言归正传,你的攻击到此为止了吗?”

旁观的draco咽了口唾沫,在脑袋里补了一句话:那现在该我了。

但是harry说的不是这句,也不是类似的比如‘该我出手了’‘你该尝尝我的拳头了’,他只是说:“没有就继续,你想打多少下,就打多少下,想用什么咒语尽管用,你想要拿你的珍珠胸针扎我的眼睛吗?还是咬我的大动脉?尽管来。”

pansy面对着客气的态度却一点也没有高兴地照办。女孩几乎开始战栗了,她的身体开始向后倾斜,有着撤退之态,但是当她看到正前方的draco,她又咬牙切齿起来,把魔杖尖逼近harry的眼珠。

“pansy!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draco吼道,“梅林,harry,你疯了吗?!把自己的头放到别人的魔杖下?你在做什么?!你们都在想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敢……我们家可不怕魔法部的警告文件!”

她的表情越发狰狞,但是harry反而十分放松,他甚至双臂摊开,像是在沙滩上晒太阳。

“你在示威,你在恐吓,你在坚持‘我敢’,parkinson,”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回答宾斯教授的历史课堂问题,说完还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这个表情又好像他对面是多找了钱却不自知的书店店员,你从中只能感受到好意,和羞涩,“但是你知道人什么时候要这么做吗?在他们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

“我不会放过你的!”pansy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掐着harry脖子的手指又用劲儿了一点,指甲再次划出几道血印子。

“请,”harry从善如流地说,“把你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我发誓我不会为此反攻击你的,真的,你把我扑倒下湖也没什么,我会游泳,你拽着我的肩膀往下摁,我也不会淹死。”

“你真的疯了对吧?!”draco暴躁地喊道,几步就要冲过来。

“不不不,别动,你不许过来!”harry对着pansy都可以算和颜悦色了,对着draco却是一抬手把pansy的手捏着拿了下来,扭头严厉地叫他别过来,甚至抬手竖起一座长长的,冒着冷气的冰墙阻碍他,只留下一个狗洞大小的圈供他观看,“别插手!draco,你听不懂话吗?别·插·手。看在梅林的份上!”

说完他还把头扭了回去,把pansy的手也放了回去:“来,请,我们可以继续了。”

pansy却是被他气得尖叫,她抓着harry的领子几乎要差点哭出来:“你在羞辱我吗?!因为你不费力气就能杀了我?”

“我杀你干嘛,”harry甚至向往常那样耸了耸肩:“所以你不干了?没别的想干了?”

他的表情一瞬间归位,所有的笑容再次从脸上消失。

pansy立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当机立断,从harry身上连滚带爬跑了下来,一边向后跑一边念咒:“除你武器!四分五裂!速速禁锢!火焰熊熊!”

“障碍重重,”harry都没变出根冰或者金属的魔杖来集中注意力,他随意地坐起来,吐出几句咒语,抱着脖子活动着,而四分五裂和障碍重重的咒语打在了一面拔地而起的冰墙上,“速速禁锢,火焰熊熊,通通石化,除你武器。”

他的咒语比慌忙逃出的pansy打的准多了,她一声尖叫后跌倒在地,随后马上举起魔杖想要为自己防御,却被禁锢了双手,身体也被石化,她的魔杖则猛烈的燃烧了起来,脱离了她的手,被harry碰都不碰一下,扬起手丢进了旁边的湖水里——魔杖再怎么重要,材料也是有限制的,而大部分的魔杖,都是用木头做的!

“我的魔杖!!!”pansy发出了最为惨烈的叫声。

“得了,你不缺一根新的。”harry拍拍手里的灰,还安慰她,“别担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根一定会比这一根好,说不定你就换到最合适的了。”

虽然下一根如果握住它的人不老实的话,他也能烧掉……

嗯,这么看来draco的父亲多明智……不过一根金属手杖也不太难破坏就是了。harry在心里忍不住发笑。

而事实上他嘴角确实翘了起来,被draco给看到了。

harry站起来,在draco另一种意义上的目瞪口呆中踱步到了pansy的面前,解开了所有的咒语。

“来吧,”harry诚恳地说,他诚恳的模样就算是上帝,梅林,亚瑟王在一起也无法拒绝,因为那看上去太纯良了,“随便你想做什么,打我一顿?扇我一巴掌?还是用尽你所有的话来骂我?都没关系,来吧,parkinson,冲着我来,把你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draco的目光呆滞了。

pansy浑身湿淋淋地,还发着焦糊味地坐在草地上,她大脑当空了几秒,随后盯着harry,牙关打颤,气的浑身都要发红了。

“你,”黑色短发的女孩穿着礼服的身体沉重地一起一伏,她愤愤地说,“我不允许……不允许你这样羞辱我……这样很好玩吗?!”她尖叫出声,“你一边让我……让我随便对你做什么……然后又把我轻而易举打趴下!践踏我信心和自尊,毁掉我的魔杖……你在心里嘲笑我什么?是自作自受还是不自量力?还是愚蠢?!你还指望我相信你的话,感谢你手下留情吗?!但是你要知道,不,不管怎样我都讨厌你!”

“你有种再说一遍!”draco气的砰的锤了一下冰墙,“该死的,harry,放我出去!”

harry蹲了下来,想了想,索性一屁股坐在pansy的身边。

“我当然知道你讨厌我,”他心态平和地说,“我不瞎,parkinson,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pansy惨白着一张脸,梗着脖子扭过头,不说话。

harry曲起双腿,继续说:“我爸爸要我尊重女人,关心女人,最好永远也不要对她们失礼,因为我们都是被母亲,也就是女人中的一个给生下来的,所以我们要尊敬她们,爱护她们——事先说明,这不是因为我们家觉得女人比男人差,而是因为我们爱自己的姐妹和母亲。”

“你真的脑袋混乱了对吧?”draco绝望地说,他砰砰拍着墙,“说重点!不然就放我出去!”

“好吧好吧……”harry摸摸脑袋,叹了口气,而坐在他旁边的pansy发现,他身上那种凛冽的,冷静的感觉一下子随着那声叹气被抽空,他一下子又是那个老好人的r□□encw了,“我不喜欢对女性动手,希望这句话对你来说不是冒犯。”

harry不管pansy神色怎么古怪,他看了眼draco:“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因为我知道你讨厌我,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你,但是你今天做的太过分了。”

“哦,尊贵的potter先生,为什么不用您尊贵的脑袋想一想差距?什么叫过分?对你来说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pansy语气讥讽,“哦,梅林啊,看看现在是谁没了魔杖啊。”

“这说法不太对,”harry温和地说,“如果你对我念阿瓦达,而我却没有死,也不能说你的做法对,话不是这么说的,不是么?”

pansy脸上浮现出更多的古怪。

“如果你就把我扑下去,老实说,”harry挠挠脑袋,“可能我把你拎上来,拉着draco走开,然后就结束了。但是你在拉下draco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pansy的脸色刷的一下更加惨白。

“我……draco……”讥讽和冷淡从她脸上褪下,她几乎是无助又懊悔地看向冰墙后的draco,“我不是……”

“看来你意识到了,”harry说,并且强调道:“draco不会游泳。如果我也不会游泳,或者你有别的手段——那我们完蛋了,他也完蛋了,这不公平,这本该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在扑下来时肯定觉得我不会死,我只会吃点苦头和教训,但是不会游泳的人,不会淹死也有可能被吓死!”

draco:“………………我警告你,harry x□□ier!”

“…………”

pansy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浮上一片难以言喻的空白。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吓死的人和因为对某方面的恐惧而死的人不在少数!”harry说,“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打算,但是我受够了,这已经超过底线了,所以,我们一次性把事情搞定,比如,你有多讨厌我,能不能直接说出来?把那些话全部地吐出来?你全部冲着我来,别扯到draco,如果因为我,你们俩要决裂,我不想看到那种事情!”

pansy:“………………”

她很想说些什么怼回去,但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令她无语凝噎。

draco趴在那个墙洞上凉凉地说:“放弃吧,他有个时不时要抽一下的脑子,你以为你的那些伎俩和话语有用吗?想太多你就输了!”

说完,他又冲harry喊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跟着你的姐姐看了些脑残的电视剧了!不然你的台词为什么那么……神经兮兮?你有什么毛病啊?!”

“wanda不爱看爱情片,而我是在解决问题——”harry拖拉着声音道,然后转头看向pansy。

“然后,我想听到回答,”他打个响指,pansy身上的水都蒸发干了,“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呢,parkinson?这事到底有没有缓和的余地?我们本来没什么仇怨,不是么?”

“我绝不信你不清楚理由,potter,x□□ier,救世主或者随便别的什么!总之就是你!”pansy嘲讽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几乎三百天你都要和draco在一起……你知道吗,除开在学校的时间,我见到draco的时间连五天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我事先声明,”对待这种控诉,harry想了想,说,“我不是个姑娘,我也决不会在draco面前说你坏话——相比而言你当然比我过分多了,你老在说我坏话。”他理直气壮地反控诉了回去。

“你是个危险分子,”pansy说,面对harry平静的态度,她也逐渐冷静下来,一句一句控诉,“而你总是令draco卷入危机。”

“好反驳,但是你要知道,我一岁时就陷入了被恐怖分子要命的危机,”harry说,“我的爸爸和爸爸的未婚夫甚至做过特工一样的职业,种族赋予我们的责任让我们……“

“说——重——点!”draco忍无可忍地嚷嚷,砰砰锤墙,并且开始琢磨爬树能不能绕过去,该死的,harry这道墙太长了!

“……”harry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直接道:“反正我很感谢你对draco的这份担心,但是,你看,我这个人就这样了,我可能没办法跟危险脱离关系,而你要我不和draco做朋友,那是办不到的——所以我们能不能想个解决办法?”

pansy的表情都是木的。

“我听说slytherin都是实力至上,而你打不过我,”harry说,“就算我不拿魔杖,不飞起来,不逃跑,被你摁着让你先攻击……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和解呢?除开你老是对draco说我和herione的坏话外,我不讨厌你。”

harry觉得自己应该够讲道理了,真的,但是pansy俨然不这么想。

黑发女孩坐在原地木了一会儿,随即用看疯子,白痴以及无知者的眼神将harry扫视,神情古怪。她全然冷静了下来,将掉落的黑发整理整齐,抿紧嘴唇,擦掉掉的差不多的口红印子,如同野餐那样端坐着,表情冷淡。

然后,draco就听见她说:“我要和你单独聊一会儿——没有draco。”

然后,draco就听见harry那个大傻蛋说:“哦,没问题。”

然后,熟悉的噗地一声和熟悉的硫磺味,两个人都消失了。

draco:“…………???!!!”

…………

harry和pansy坐在玫瑰花丛旁谈话。男孩抱着膝盖,女孩压着裙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亲密才会躲在这浪漫地窃窃私语。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谁?”

等他们坐在那儿沉默一会儿后,pansy第一句就这么问。

“…………”harry眨眨眼,“额,我想我还是知道什么是爱的。”

拥有爱的人就是erik叔叔和爸爸那样。

“我猜你没有过女朋友。”pansy冷酷地说。

“我当然没有过,我十三岁,忠于的女人除了我去世的母亲和在世的姐妹可能就只有智慧之神雅典娜。”harry随意地回答。

pansy嗤笑一声,这一笑让harry觉得她和draco可能真的是发小。

“不你不懂,x□□ier,”pansy说,“或者这么说,你不懂,potter。假如你喜欢一个女孩,你会希望她每天摆在第一位见的是她的姐姐而不是你吗?你会希望你和她姐姐吵架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会责骂你吗?你会希望她无限地对姐姐付出吗?”

“…………”harry无语了,“但是……那是她姐姐啊。天生偏向家人,全心为家人付出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

“哦是吗。”pansy昂着下巴冷酷地反问,“那么你是什么呢?我知道他可能不想和我交往,”她说到这儿声音开始尖锐,“但是假如我只是他的朋友,你也只是他的朋友,还有人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他该分成几份来为友情付出的心都在你那儿?”

“我是他的挚友和表弟,”harry可不怕她,“他舅舅是我的教父,我们可以是兄弟一样的朋友,而且,pansy,恕我无礼,你不是他的女朋友,你没资格要求他必须怎么对你。”

harry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刻薄,但是他自认为温和的言语落在pansy耳朵里,那就是刻薄。

但是pansy不是那么傻,所以她知道harry说的是实话。

“……我讨厌你。”

她喃喃道,“原本什么都好好的,但是认识你的那天起,draco就变了。”

“没有的事情,”harry看她低着头强忍着难过,又忍不住安慰道,“只是……你听说过一句话叫‘会闹的孩子容易得到糖果’吗?我的麻烦太多了,不像你们很省事,而draco太好心了,他很担心我哪天把自己搞死,他又很善良,很热心,所以他需要一直陪着我,不然我肯定会搞出****烦——以防你觉得我在敷衍,我需要说的是,draco真的救过我的命,不是他,我肯定早就死了。”他故作松快,“那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要求和你好好谈谈了。”

pansy差点被他的形容给恶心死————好心?一个好心,善良,热心的alfoy?

alfoy对外人是最冷酷无情的。或者这么说,slytherin都这样,而alfoy是里面的翘楚,假如有什么人值得他们不为利益而付出自己,那么一定是奇迹般的特例,或者那个人是他们家人一般的人,未来有可能成为家人的人,而第一种往往会成为后两种。

harry x□□ier是哪种?pansy无法判断,但是她知道那一定,一定不是绿眼睛男孩说的那样,‘我是他的挚友和表弟’‘他舅舅是我的教父’又或者什么‘我更令他操心和烦恼’。

一个人对待远房亲戚,名义上的亲戚,和一个麻烦的,不知悔改的朋友绝不会那样,比如说,冒着危险跟一个底细不明的人跑到不知道哪里去,又狠狠地为那个朋友威胁自己认识了快五,六年的朋友,还几乎断绝了所有以前的社交上的朋友……就算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也不叫draco alfoy。

他的心里不属于家人的部分完全被夺走了,没有别的人能在上面站着,pansy想站上去,但是没能成功,而harry没做这种计划,莫名其妙就在那儿拥有了一切,一切pansy想要的,除了情侣,恋人,和未婚妻的名分与爱情以外的东西,而harry没有的那些其他人也没有。

“如果你没有出现,知道draco会是什么样吗?”pansy缓慢地说,“他……”她想说很多很多,例如,draco会骂herione你这个泥巴种,或者,整天以祸害gryffindor为乐,又或者,他会享受女孩们的殷勤(而不是觉得烦),但是女孩的第六感令她嘴里溜出的是另一句话,那简直是鬼使神差的说出的一句话,“……他会对合适他的女孩表示一定的满意,但是绝不会表示更多;而不管他对几个女孩觉得满意,适合做他的未婚妻,年年陪伴他出席舞会的都是我,因为我是那个名单里和他关系最好的。”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觉得底气更差,咬咬嘴唇又强调:“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最合适他的。”

pansy用她那对黑色的双目紧盯着harry,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可能有的改变,但是她失望了,因为harry的反应是吃惊。

“你们现在还有选拔未婚妻这么个……”他斟酌着词,选出一个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的,“……别致习俗?”

额,其实他想说落后风俗。

这个回答很平和,但是harry惊讶地看见pansy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那句经典的句子怎么说来着,断了线的珍珠项链?

“你什么都不懂,”pansy抓起一朵玫瑰花,怨恨地抓烂它的花瓣和叶子,全部丢在地上,再狠狠踩上几脚,几乎抓狂,“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你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是什么,而你能这么轻松全是因为你可悲的十三年都没有一个喜欢的女孩!我当然知道draco不会游泳,我不是傻子!我不需要你,一个认识他不到三年的人来告诉我!但是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因为……harry——erik——x□□ier,你该死的为什么不在你的美国乖乖读书!你为什么要回英国!”

这要问校长,他为什么执着地把跨国通知书寄给我……harry还想随口这么来两句,因为这让他心情很不错,但是看到pansy捂脸大哭,他还是及时地把话吞了下去。

彻底完了。pansy知道这点。她彻底哭着把心底最常喊的一句话喊了出来,底线就是这么崩溃的——这句话就等于是,她对于这种局面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绝望了。她投降了。

她的骄傲已经没有了,她的自尊也崩溃了。她现在就像个hufflepuff一样只能假设敌人从未出现,而不是像条蛇一样夺走自己的猎物。

“……哦,哦。”harry尴尬无比,掏出手帕想递吧,对方肯定又不接;安慰呢,又似乎只会起反效果,而对方似乎还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

…………等等,这真的是我的错吗?

他叹息一声,眼睛不由自主像peter常做的那样看着天乱瞟,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第一次惹哭一个女生,看着梅林上帝亚瑟王的份上,他连年幼的nina都没惹哭过,“嗯……显然……draco经常这么喊我……我的中间名还是很少有人记得的。”

pansy哭得兔子一样的眼睛狠狠瞪着他——炫耀!还在炫耀!

“——我要解释一下,他总是这样骂我的,我的全名经常是是他骂我的开头。”harr这下觉得有点委屈了,他又怎么了?

“他连……我的中间名开头是什么都不记得!”pansy哭着吼回去,淑女风度全无,“没有哪个人会让他天天把全名挂在嘴上!”

harry:“不可能,他记忆很好,肯定是你没说过。”

pansy尖锐地回答:“你怎么就搞不明白,他不想记得的东西一向都不记得!”

“…………”

现场又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玫瑰花丛也不能为他们带来一丝一毫的缓和气息。

“…………所以我们俩不能成为……”harry想说朋友,但是他不是白有的读心术,他不用能力也能察言观色,“……朋友的朋友吗?”

“我讨厌你。”pansy把脸埋在膝盖上,“我恨你。”

她没说她也讨厌draco,也恨draco。他如此无情,仿佛他们之前的交情都是假的,她苦苦哀求都不能让他改变想法哪怕一点,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

但是她也同样还是喜欢他。因此harry喊出‘draco不会游泳时’,愧疚和懊悔也同时在攻击她,给她带来一种绝望。

有谁会伤害自己喜欢的人呢?

harry看着她,叹口气:“我也不喜欢你——你老说我坏话,没人一直能忍这个。”

“那你要我好好谈谈又是做什么,嘲笑我?唾弃我?骂我吗?!”pansy说。

“我只是……觉得这怪怪的,”harry挠挠后脑勺,“我和draco交了朋友,然后他就和其他的朋友不是关系不好就是关系一般,就好像我是什么能剪断东西的剪刀一样。你们认识很久,不可能在他那儿毫无意义,我不希望他失去原本的友谊,这很莫名其妙。”

“那你又为什么不乖乖滚回美国读书呢?”pansy哑着嗓子问,“既然你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

“我可没那么觉得,”harry可一直没动摇过自己的本心,他淡定地回答,“而且我不可能回美国读书——draco会撕了我的,他一直威胁我不准转学和退学,我也不会为了你的这些发言和他绝交,我想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不管你怎么说,和draco绝交?没门。”

“你这个混蛋。”pansy做着无用功,“你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最虚伪的家伙,表面比谁都好心,其实你知道你都占到了什么好处!你总有一天会害死draco!”

“我听见了,但我不理解你也不同意你的说法,”harry抱着手臂点头,决定听见什么都当没听见,女孩子情绪崩溃时什么都能说得出来,他还见过半个学院的女孩在同一个时期迎来经期呢,那多可怕,“不过,继续,说完了说不定你就好啦,我们说不定还能一起去喝一杯,当然,是果汁。”

pansy几乎要被他气疯了,而对方那平静的双眼令她觉得……自己十分难堪。

于是她的尖锐声音陡然低了下来。

她看着harry,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表情努力坚定地做出冷酷而傲慢的表情,而在一阵沉默后,她放弃了,发问着,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harry。

“他觉得你哪里讨人喜欢?”她问,身体有点摇摇欲坠,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哪里?我要是和你一样,他会喜欢我吗?”

“额,那可能不会吧,”harry体贴地坐了下来,扶住她,以免她就那样倒了,还把她的一条长长的发带变成了薄薄的丝巾,给她搭着取暖,最后他温和地说,“做朋友和做女朋友是两件事情,你不能拿着b的问题索要a的答案,pansy。”

等下。harry突然想到一件事。

——a和b的距离到底差距多远呢?

“我没准你说我的教名!”

“好吧,parkinson。”harry说,“其实答案就一个——你真的想太多了。可能draco就是……就是不到那个年纪。恋爱的年纪一般得十四,十五岁,你觉得我没出现时能有的那种,可能根本不是你想要的……爱?”harry不确定地说,他还没有喜欢过谁,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顺溜地说,“爱是独一无二,爱是不会称赞你以外的人,爱是希望自己在对方心里最深最好的位置,爱是每天喜欢对方都胜过前一天,没有尽头。这可能才是你想要的。”

“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这几句话几乎可以走进任何人的心,因此pansy心里一惊,失声尖叫道,她还以为harry什么也不懂,在这方面就是白纸一片呢。

harry:“我看过爱情小说和电视剧。”

pansy:“…………”

harry:“额,还会背台词。”

“但是你要知道,draco绝不是那么……”harry眨眨眼,“冷血的人。他和你有争执,是因为你们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争执的起因消失后,你们会慢慢好的。”他看对方哭得眼睛都肿了,加了一句,“如果我们能好好相处,别惹对方,我觉得我肯定愿意帮你劝劝他,比如下次你还来做他的舞伴候选人什么的……”

——至于他是不是答应,额,我只能说我做到我能做的了。harry心里想。而且他觉得draco可能不会答应的。

当然,答应也没损失。harry补了一句。

pansy:“真的吗?!我想和他跳支舞,就在今天这个宴会!这样我才能挽回面子!”

harry:“……我不保证成功率。我们要尊重他的意愿。”

但是就harry的角度看来,pansy居然大大松了口气,而且很信任他……这句话到底怎么了?

“好吧,”pansy有点干巴巴,又有点凶巴巴地说,“我承诺,我们至少能维持普通同学关系……我不会再和别人一起针对你和draco了。这是看在你愿意帮我的份上……看在你今天救了我和draco的份上,是啊,我也不会游泳,但是梅林能见证我的决心,我就是想要你好看。”

她其实想说,看着你安慰我那句‘你们会慢慢好的’的份上。

但是当然,pansy是不会说的。

她用眼角再次看身边这个扶住她的男孩。以非仇敌的眼光看他之前对自己的作为,再看他这个人,英俊?可能。体贴?可能。绅士?也许一点点。

一个奇怪的家伙。她针对他,他应该也针对回来,这才是正常的展开,但是他却说——为了draco,我们和解或者解决问题吧。

pansy在心里问着自己——他这样是在为draco而退让,而着想吗?

他是。

但是她依旧讨厌他。而且从今往后连这点都一起讨厌了。

她还是希望他在美国读书,从没在英国出现——

pansy转头,看着站在他们后边的,一个跑过来的,气喘吁吁,怒气冲冲的draco,而对方的恼怒,对方的注意力,对方的……总之他的一切关注,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全投在harry的身上,一眼也不给她,这一秒她又想哭了。

————这句话很矫情,但是真的说什么都晚了,万恶之源已经出现了。

“假如你以后被喜欢draco的女孩诅咒而死,”她飞速对harry说,“可不要认为你真的一点错都没有。”说完,她以不符合她身份的速度站起来,光着脚狂奔而去。

harry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额?我很抱歉?”

draco则马上跳过来扑在他身上,从他后面发飙地勒住他的脖子:“————你该说道歉的是我!!harry erik x□□ier!!”

他喘口气,大骂道:

“——我还以为你跟pansy私奔了!你们俩就这么对我,是吗?!”

harry:“………………”

“自从我向你打了个招呼,走到这里跟你聊天,这已经是第五个我看见问你来不来跳舞的女孩了,”cedric看着那个看起来肯定有十五岁的姑娘走开,那是个漂亮姑娘,金发,蓝眼睛,虽然比harry大,但是这个年纪的女性已经具有了小女孩不曾有的风情,更何况,cedric就有些朋友就爱和学姐谈恋爱,而有些美女还更喜欢年轻的学弟而非同龄人,harry正合她们的胃口,“你如此受欢迎。”他感叹道,顺便提醒几句,他毕竟不是学弟们那样的十三岁了,他懂的一些道理,“其实不会跳也没什么,跟着别人一起,和女孩们玩一玩,就当是给个面子,现场学也不会很难的,harry。”

刷的一下,draco匕首一样的眼神隐晦地插了过去,可惜被插中的人有点粗神经,无从察觉。

harry笑着摇摇头:“我可不想踩一位如此美丽的淑女的鞋子。”

那姑娘明白这是缓和的拒绝了,不过谁也不会不爱听好话,她便笑笑,耸了耸肩走开了。

draco脸上的表情顷刻间松了下去……他也不执着于拿一杯酒了,直接啃了块儿盘子里的曲奇,仓鼠一样慢慢咀嚼,含的两腮鼓鼓。

他拿着杯酒, 看着那些在舞池里转圈圈的人,看看独身一人的自己……然后再磨牙看向harry,后者正和一个熟人聊得很开心!

但是当然啦, 什么也瞒不过alfoy少爷的眼睛,那个熟人虽然看起来还挺健谈, 可亲切, 可随意, 但这个人可不是专门来套近乎的……这家伙的眼睛可早跟着舞池里的美人飘走了, 或者说,套的是另一方面的近乎?有时候,draco都怀疑这个会走路的人型奶油是不是被下了迷情剂,虽然这宴会确实邀请了各方的人,但是脚跟长在这儿一样老不走,难不成他还想趁机邀请wanda跳舞不成?

胆子太大了。

“不能喝酒,draco。”harry温柔地叮嘱,仿佛他只是夺走了一支笔,或者嘱咐一个孩子早点睡那样,他还随手把酒杯放远了点,“不,谢谢您,我不会跳舞。”

又一个走过来并伸出手示意他来一支舞的姑娘停了下来,打量他一下,并热情地说:“这曲子不难,你跟着我跳,很简单的呀?”

这个想法像是有魔力一样地让他的脚就像生了根一样,定在了harry和draco的旁边。

harry咧嘴笑了笑,顺便伸手……夺走了旁边站着的draco手上的杯子。

聊,聊,聊,和harry这个无聊的家伙能聊什么?draco哼了一声。

是学业,还是魁地奇?不好意思,他真不能想出第三样东西,哦,别跟他说那个奶油草包敢提wanda,那家伙肯定没那胆子。

我为什么傻不拉几的站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个姑娘跳舞, 玩一玩?

……哦,我不能。

“……所以我上次就写信和秋说,用芨芨草给复方汤剂做改良会导致它不受加入的毛发控制,而且很奇怪的事情是它很容易随便变性……cedric?”harry说的正开心,就看见cedric不知道第几次眼睛发直,就眨眨眼提醒他。

“……啊?啊,哦,但是我觉得……这个方向在另一个角度可能是对的啊。”cedric楞了半秒回过神来。但他不愧是hufflepuff的骄傲,马上就想起来耳朵刚刚灌进了什么话,“你们做的实验证明了,芨芨草对复方汤剂不是没有效果,也不会大幅度破坏它的效果,但是如果再试验几次,说不定你们能发明新的魔药——你们肯定能,”他流畅地接上了个玩笑,心虚的同时也庆幸自己接上了,“每年在魔法部报备过的新魔药有三分之二都出自一个好奇的r□□encw,你们这群追求未知的鹰。”

虽然嘴上在和学弟认真说话,但他的心确实和眼睛一起飞了……cedric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这个小学弟,但是如果站在这里能让那红裙的美人随时看一眼弟弟,再看他一眼?

在一片欢声笑语, 光影浮动, 乐声悠扬, 酒杯兵乓声中, 丈夫在和妻子跳舞, 男巫在和女巫跳舞, 男友在和女友跳舞,而男孩也在和女孩跳舞……哦, 还有女人在和女孩跳舞。

draco看着红色长裙的美人,以及还不足她胸口高的小姑娘这么一对,在舞池里奇妙地翩翩起舞, 表情都是木的。

我是谁, 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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