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收尽天下

一边抽烟一边微笑着问道：

“原来您是贵姓李啊，看您年纪比我大，我称您一声哥。春来哥，您刚问我们收不收古董，怎么着，您有明器想出手？”

李春来不解：

李春来见我为人比较和善，胆子也大了一点，便把皮包拉开一条细缝，让往里边看。抻着脖子一瞧，李春来的破皮包里有只古代三寸金莲穿的绣花鞋。

李春来没等人细看，就赶紧把破皮包拉上了，好像众人多看一眼，那只鞋就飞了似的。

胡八一说：

“您至于吗，您拿出来让我看看，我还没看清楚呢，这鞋您从哪弄来的？”

李春来说：

“老板，你想要就说个价钱，别的就甚也别管嘞。”

胡八一说：

“春来哥，您得让我拿到手里瞧瞧啊，不瞧清楚了怎么开价？”

又压低声音说：

“您是不是怕这人多眼杂？要不我请您去前边馆子里，吃整个rou丸的羊rou馅儿饺子。我经常去那个饺子馆里谈生意，清静得很，到时候我看要真是个好玩意儿，价钱咱们好商量，您看行不行？”

李春来一听说吃羊rou馅儿的饺子，馋得咽了口唾沫：

“好得很，咱们就不要在这日头底下晒暖暖了，有甚事，等吃过了酸汤水饺再谈。”

对大金牙和胖子使个眼色，便带着李春来去了邻街的一间饺子馆。让胖子去通知秦时和龙智洗，这间羊rou饺子馆在附近小有名气，店主夫妇都是忠厚本分的生意人，包的饺子馅儿大饱满，风味别具一格，不仅实惠，环境也非常整洁。

秦时他们来的很快，相互介绍了一下，此时将近晌午，马上就快到饭口了，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众人常来这吃饭，跟店主两口子很熟，打个招呼，饺子馆的老板娘把人带进了厨房后的库房，给我们支了张桌子，摆上椅子和碗筷，就去外边忙活生意。

这地方是胡八一专门谈生意的单间，仓库里除了一包包的面粉就没别的东西了，每次吃完饭，都不让店主找零钱，算是单间费了。

胡八一对李春来说：

“春来老哥，您瞧这地方够不够清静，该给我看看那只小花鞋了吧？”

李春来的魂早被外边飘进来的水饺香味给勾走了，对胡八一的话充耳不闻，迫不及待地等着开吃。

胡八一见状也无可奈何，唯有苦笑，推了推他的胳膊说：

“别着急，一会儿煮熟了老板娘就给咱们端进来。您这只鞋要是能卖个好价钱，天天吃整个rou丸儿的羊rou水饺也没问题了。”

李春来被一推才回过神来，听了胡八一的话，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等换了钱，还要娶个婆姨生娃。”

秦时这会儿突然笑道：

“您还没娶媳妇儿呢？我也没娶。娶媳妇儿着什么急啊，等你有钱了可以娶个米脂的婆姨。你们那边不是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吗？您跟我说说这米脂的婆姨好在哪呢？”

李春来对大家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拘束，听秦时问起，便回答说：

“哎，那米脂的婆姨，就似那红格盈盈的窗花花，要是能娶上个米脂的婆姨，就甚个都妥嘞。”

说话间，老板娘就把热气腾腾的水饺端了上来，又拿进来两瓶啤酒，李春来顾不上再说话，把水饺一个接一个，流水价地送进口中。

秦时一看冲他这架式，这二斤水饺不见得够，赶紧又让老板娘再煮二斤，随后给李春来面前的小碟里倒了些醋，是了一眼色让胡八一继续对他说：

“春来老哥，这附近没有你们那边人喜欢吃的酸汤水饺，你就凑合吃点这个，这有醋，再喝点啤酒。”

李春来zui里塞了好几个饺子，只顾着埋头吃喝，不再说话了，胡八一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和他谈那只绣鞋的事。

李春来这时候对大家已经非常信任了，从破皮包里取出那只绣鞋让大家看。

这一段时间，秦时没少接触古董明器，加上上一世已经算是个行家了，秦时把绣鞋拿在手中观看，这只鞋前边不足一握，前端尖得像是笋尖，绿缎子打底儿，上边用蓝金红三色丝线绣着牡丹花，檀香木的鞋底，中间有夹层，里边可以装香料。

从外观及绣花图案上看是明代的东西。陕西女人裹小脚的不多，如果有也多半是大户人家，所以这鞋的工艺相当讲究。

这个东西怎么和上一世的某些诡异小说故事那么像，秦时脑袋里模糊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要是大金牙在这，他用鼻子一闻，就可以知道这鞋的来历，而秦时却没有那么高明的手段，吃不太准。看这成色和做工倒不像是仿造的。这种三寸金莲的绣花香底鞋是热门货，很有收藏价值。

秦时问李春来这鞋从何而来，李春来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他们那个地方，十年九旱，而且今年赶上了大旱，天上一个雨星子也没有，村民们逼得没招了就想了点歪歪道儿。

村里为了求雨，什么招都用遍了。有个会算卦的瞎子说这就是旱魃闹的，必须打了旱魃才会下雨。

“打旱骨桩”民间又称为打旱魃，解放前中原地区多有人用，河南、山东、陕西几省的偏远地区，都有这种习俗。

大伙就问他哪有旱魃，瞎子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这时候有个放羊的娃子说他放羊的时候，在村东头早就荒废的坟地里，看见一个全身绿色的小孩，跑进了一口无主的棺材。那棺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村里早就没人往那片坟地葬人了，而且这口破棺材不知为什么至今还没入土。

会算卦的瞎子一听，就一口咬定旱魃就躲在这口棺材里，村民们一商议，就准备动手把棺材打开，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旱魃。

村长一听不同意，说这瞎子是胡说八道。瞎子也来脾气了，跟村长打了赌，要是在那口无主破棺中找不到旱魃，以后就让瞎子的儿子给村长家放一年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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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一听气得够戗，你那破鞋还想卖钱，他娘的倒贴钱恐怕都没人愿意要。不过随即一想，这里边可能不是这么简单，便捺着性子问：

“什么鞋？谁的鞋？”

“是不是有什么古董之类的东西想出手？能不能让我瞧瞧？”

李春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

“饿有只鞋，你们能给多少钱？”

胡八一举头打量了一番，见那人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紫红色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在太阳底下干农活；穿得土里土气，拎着一个破皮包，一zui的黄土高坡口音。

心想这人能有什么古董，跟大金牙对望了一眼。大金牙是行家，虽然这个老乡其貌不扬，土得掉渣，却没敢小瞧他，于是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稳住他，问明白了再说。

胡八一掏出烟来递给这位老乡一支，给他点上烟，请他坐下说话。

“甚明器？”

一看原来是一菜头啊，于是直接问他：

他可能是坐不习惯马扎，把马扎推开，蹲在地上，他一蹲着就显得放松多了，抽烟的动作也利索了不少。

大金牙和胖子俩人假装继续打牌。这行就是这样，谈的时候不能人多，一来这是规矩，二来怕把主顾吓走，一般想出手古董的人，都比较紧张，怕被人盯上抢了。

老乡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太懂应酬，坐在胡八一递给他的马扎上，紧紧捂着破皮包，什么也不说。

看了看他的破皮包，心想这哥们儿不会是倒斗的吧，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或者他这包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尽量把语气放平缓，问道：

那人吞吞吐吐地说道：

“甚也不瞧，你这收不收古董？”

“老哥，来来，别客气，抽烟啊，这可是云烟。您怎么称呼？”

老乡说：

“叫个李春来。”

话说这一日，快到晌午了，古玩市场显得有点冷清，没有太多的人，胡八一跟胖子大金牙围在一起打跑得快。

正打得来劲，忽然前边来了个人，站在我们摊位前边转悠来转悠去地不走，胖子以为是要看玩意儿的，就问：

“怎么着，这位爷，您瞧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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